淚姻緣 第十三章 再表心跡

作者 ︰ 李頂雁

自從三個項目落戶司徒後,于望誠一直在忙于企業廠房建設,好久沒有看到過小孩了,眼下,中秋佳節即將來臨,他加倍地思念起小孩和父母,實在月兌不開身,唯一希望的,就是早日改變司徒村的貧困落後面貌,將她建成一個富裕、文明、秀美的社會主義新農村,讓村民們的幸福指數與日俱增,以便在一年任期結束後,能功成身退,「榮歸海城」。

帶著這樣的激情與豪邁,他每天如牛一樣辛勤工作,任勞任怨。

中秋節很快就到來了,整個建築工地工人放假一天,于望誠抽個空閑,回到了海城市區,與父母團圓,看到久別重逢的兒子,于望誠又親又抱,像是現在的小孩突然看到父母給自己買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樣,愛不釋手。

相聚的時間是那麼短暫,考慮到第二天工地要開工,于望誠帶著眷戀與不舍,在吃完晚飯後就打車從海城市區回到了百十公里外的司徒村。

到村部的時候,已近十點,于望誠正準備洗洗就上床睡覺,院外一聲清脆的聲音灌入他的耳旁,「大哥在嗎?」

還是她。曾經和她交待過,晚上最好不要一個人來這里,以免得別人看到後引起誤會,她還是無所顧忌。

唉,在其它方面,她很懂事,在這感情上,她卻那麼單純、果敢!

但人既來了,他不能視而不見,只好整理下衣服,走到院外。

葉春雪手上拎著一個方便袋,里面是一些燒餅,于望誠一看便什麼都明白了,海城的農村,都有中秋節包燒餅的習俗,她這是看自己身在異鄉,孤獨一人,來給自己送些自家做的東西。

「大哥,你還沒睡吧?」葉春雪看到于望誠,開心地笑了,那笑容,是那麼純真,甜美,一看便覺此人內心友善,是個感情直露,沒有壞心的人。

于望誠微笑著點點頭,把她迎了進來,「妹妹又給大哥送好吃的來啦?」

「你看你,現在都成我肚子里蛔蟲了,我還沒開口,就知道我來做什麼了。」葉春雪笑道。

十五的夜晚,外面已有寒氣,于望誠便把她帶進屋內,坐了下來。

「今天沒有上班吧?」于望誠想把握話語權,唯恐她再提到感情方面的事情。

「沒有,今天是法定假日,在家休息了一天。」

「那廠里都了些什麼東西?」

「一盒月餅,加一百塊錢。」

「今天不上班,都在家忙了些什麼?」

「上午去鄉里菜場買了些菜,回來就開始忙飯,上午我到村部來找過你,想順便喊你到我們家一起吃,是沒看到你人,我估計你能回到市區和父母小孩團聚了。」

于望誠點點頭,「我確實回海城去的,好久沒有看到父母和孩子了,心里特別想他們。」

「那你怎麼不多陪陪他們,哪怕明天一早回來也不遲。」

「明天兩個企業廠房又要開工,我得提前來安排好明天的工作。」

「你呀,心里始終只有村里,只有工作,唯獨沒有父母、小孩和自己。」葉春雪嗔怪道。

「所以,我是個工作狂,不是一個顧家的人,誰要跟了我,會要吃很多苦的。」于望誠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不怕!」于望誠話剛說出口,葉春雪就大聲冒出這一句話,讓他吃驚不己。

真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

于望誠凝視著葉春雪,而葉春雪這才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顯得頗為壓抑和尷尬。

「前幾天,我媽告訴我,你去過我家?」良久,葉春雪打破了沉默,抬起頭問道。

這話像是觸到了于望誠的痛處,有些始終不及。

「是的,我那是把遷墳的錢送給你家的。」

「我和我媽都表過態了,不在意你的過去,只希望有個好的將來,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相互了解的機會?」

「有些事情,看上去很美好,等到你走近了,才現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與其有一天,讓大家揭開真實的面紗,不如現在保持一段距離,給對方留下美好和回憶。」

葉春雪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始終不明白自己哪一點配不上于望誠,難道僅僅是因為身份卑微,不,不是這樣,于望誠絕對不是那樣勢利現實的人;是因為學歷太低,也不太能,雖然自己只有初中文化,但最起碼的道理還是懂的;難道,真如他所說,自己離異過且有個小孩,日後在一起,會拖累她?自己和母親先後表明過決心,他為什麼不為所動?

「春雪,你還年輕,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相信,你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只不過時候未到罷了,你要耐心等待,千萬不能像大哥當年那樣,因為一時沖動,而步入婚姻殿堂。婚姻,是一輩子大事,著急不得、馬虎不得,也勉強不得。」于望誠說完「勉強不得」時,心里才覺不妥,頓時後悔,覺得這會引起葉春雪的誤會。

果然,葉春雪听完後,淚眼看了看于望誠,沒再說什麼,默默地離開了。

那刻,于望誠心如刀絞一般,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想法,她偏偏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留給他無盡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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