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炊煙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凌波仙

「哥,我們去看元元吧。」顧冬從何大夫那兒回來就拉著顧秋的手要去江濤家看元元。

自從元元出生後,元元已經取代了阿花在顧冬心中的地位,一有空的時候就拉著顧秋去看元元,不過說實話,元元長得的確十分討人喜歡。

現在元元已經快要滿月了,這一個月里,家里是好吃的好喝的養著,出生時才五斤多重的小不點兒現在已經重了不少,成了一個愛的小胖子。

顧冬拉著顧秋去了江濤家里,還沒進房門就听見屋里傳來一陣響亮的哭聲。顧冬趕緊跑進屋里,緊張地問︰「金雲哥哥,元元怎麼哭了。」

金雲抱起小元元,在懷里搖搖晃晃,哄著小孩︰「元元乖,元元乖,不哭了,阿爸馬上給你弄吃的。」

等孩子的哭聲小下來,金雲才有空跟顧冬顧秋說話︰「他呀,就是餓了、拉了才哭,平時到挺乖。唉,明明剛剛才喂過女乃,怎麼這會兒又餓了,這麼吃下去還不得吃成個大胖子。」

話雖然是這說,金雲是一點兒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餓著,馬上讓自己阿爸端來一碗溫羊女乃,嘗嘗試了試溫度然後喂給孩子。

有了吃的之後,小孩子的確不哭了,反而看著顧秋他們咧嘴笑了起來。

喝完羊女乃後,顧冬就跑過去坐在床邊拉著元元的小手,逗弄起來。顧冬常常來看他,因此他對顧冬也不認生,雖然年齡有些差距但兩人倒是玩得很開心。

金雲看到孩子有人陪了,就起身把空碗拿去廚房洗了。

「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說生完孩子一個月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的嗎?你放著吧,我拿去洗。」顧秋攔著金雲不讓他下床。

李金雲哭笑不得,「一般來說是這樣,是這次我生的怎麼順利,身子早就恢復了,現在感覺比生孩子前好,我早就不想再躺在床上了。放心吧,沒事兒。你看,江濤都不管我了。」

顧秋順著金雲的眼神看過去,現江濤的確已經允許金雲自由活動了,他也就放心了。

屋外江濤正在勤勤懇懇地洗尿布,顧秋囑咐了顧冬幾句,讓他看好元元,就到院子里去了。

「濤哥,你在洗尿布呢。」顧秋笑著打招呼。

江濤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呵呵跟顧秋說話,「是呀,小孩子尿布就是要經常換經常洗,要不然一直捂著對孩子很不好。」說著將洗好的尿布一條條擰干晾起來。

「你對孩子真好。」顧秋不由自主地感嘆,在他見過的人里能這樣心甘情願地為孩子洗尿布的漢子的確不多見。

「嘿嘿,那是,你放心,大山以後也會是個好阿爹。」

這話顧秋倒是百分百相信的,要是以後有了孩子林大山肯定會對孩子很好的,比江濤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濤見顧秋沒有說話,想到顧秋平時比較靦腆的性格,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話讓他不好意思了,就開口轉移了話題。

「再過兩天我們家元元就滿月了,到時候你們一家都過來喝滿月酒。」江濤笑著說。

「那當然,我們全家一定都來。」元元的滿月酒他們一家絕對不會缺席的。

陪著元元玩了一會兒,天色暗下來,顧秋就帶著顧冬告辭了,走之前金雲還反復念叨了好幾遍讓他別忘記大後天的滿月酒。

兩個人沿著一條小路慢悠悠地走著回家,這是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漫天的紅霞映得整片天空十分的絢麗。

顧冬嘰嘰喳喳地跟顧秋說著自己在何大夫家的事,「哥哥,我在何爺爺家里認識很多的草藥,何爺爺跟我說……」

「小冬,你以後想跟何爺爺一樣當個大夫嗎。」顧秋再次試探著問。

顧冬揚起臉來看著哥哥,開心地點點頭︰「喜歡呀,感覺跟著何爺爺認識一些草藥,知道怎麼用也挺好的。」

看著顧冬這麼開心的樣子,顧秋也挺高興的,看起來自己弟弟是真地喜歡何大夫,也挺喜歡做個大夫,惜何大夫沒答應收他當徒弟,要是在不行就送他去縣里的藥店當學徒好了,盡管花費大,也累一點,但也是個好出路。

「哥,你看那兒。」

顧秋隨著顧冬的手指方向看去,沒見到什麼稀奇的,只看到一些叢生的野草,還有幾株開著的紫色小花,很尋常的景色,什麼稀奇的。

顧冬跑過去,從地上挖出兩株紫色小花,拿過來給顧秋,略微帶著驕傲的表情說︰「這種小花在草地里很常見,但是其實這種小花也是藥的一種呢。」

如願地看都顧秋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顧冬興致高昂地繼續講︰「這種花叫做紫花地丁,能夠清熱解毒,涼血消腫,據說還能治療毒蛇咬傷,有用了呢。」

顧秋欣慰地模了模顧冬的頭,「這都是何爺爺教你的?」

顧冬點了點頭,「嗯,何爺爺跟我說其實我們身邊的很多的野草野花都以入藥,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

「何爺爺教你怎麼多,你要好好孝順爺爺知不知道。」顧秋語重心長地說。

「嗯。」顧冬乖巧的點了點頭。

跟顧冬的這番話堅定了顧秋讓顧冬學醫的決心。

回到家里,林雨兒已經把香噴噴的晚飯做好了。自從林雨兒回到林家就堅持分走了一部分家務,現在顧秋負責早飯、中飯,林雨兒負責晚飯,倒是讓顧秋輕松了很多。

一家人一坐下來吃飯,顧冬就迫不及待地跟大家說了兩天後元元滿月酒的事。

在林大山家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反而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商量一些事情,說說閑話。林雨兒他說就喜歡這樣的氣氛,以前在王家的時候他就覺得很不自在,明明是莊戶人家,偏偏要學什麼大戶人家的規矩,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飯,一句話也不說,沉悶得要死。顧秋林大山也很同意林雨兒的說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聊聊才熱鬧嘛。

因此顧冬的話一出,大家就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大山,這邊滿月酒有什麼特殊的習俗嗎?」顧秋來這里不久,對這些事兒還真有些不清楚,現在先問明白了,別到時候搞不拎清。

「嘿嘿,你還是問哥吧,這些他比我清楚。」作為一個漢子林大山平時還真沒怎麼關注這些事,村里的滿月酒他好像也很多年沒有參加過。

顧秋把好奇的眼神投向林雨兒。

「沒什麼特別的吧,應該和其他地方的習俗差不多,反正就是請些親朋好友吃飯,慶祝孩子平安出生。」林雨兒說。

「那到時候我們要送什麼東西嗎?」顧秋問。

林雨兒想了想說︰「送肯定是要送的,不過也不用送什麼貴重東西,送些吃的穿的就以了。嗯~我看送些孩子的小衣服、小鞋子挺好的。」

顧秋了解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天,顧秋找出了家里還有的一匹好布料,和林雨兒做了幾件精致的小衣服、小褲子,還有一雙愛的虎頭鞋。林大山還從一個相熟的養蜂人那里買了不少的蜂蜜,一部分留著給顧秋、林雨兒喝,一部分準備給金雲送去。

元元的滿月酒,也算是個大日子,那天林家人穿戴一新,帶上備好的禮物去了江濤家。

他們來的不算遲,不過屋里已經有許多人在了。金雲看到他們來,抱著孩子出來領他們進去。

「濤子呢?」林大山看了看,沒見到江濤,問。

「他在廚房里忙呢。來,你們先進來坐一會兒,等一等。」李金雲笑著說。

「誒,好。這是我們給滿月的小元元的禮物。」顧秋說著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

李金雲笑著收下了了,「元元,你看叔叔們給你送禮物啦,快謝謝叔叔們。」

小元元嘟了嘟嘴巴,吐出一個口水泡泡,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進了屋里,顧秋現屋里的人大多都是金雲和江濤家里的親戚,還有幾個比較相熟的鄰居,沒什麼外人,就安心地在桌子邊坐下了。

桌上擺著些瓜子、榛子等干果,還有不少的糕點糖果,一群人吃吃聊聊等著開飯。

菜做的差不多的時候,江濤特意去了何大夫還有江峰家里把兩位老人請過來,才正是開席。

這一次的滿月酒擺的的確不大,只請了十幾二十人,但是卻做得很精心,這從今晚的菜式上就以看出來江濤對于寶貝兒子的重視程度,滿月酒的席面跟林大山顧秋成親的時候有的一比。

上桌的時候,顧冬看到何大夫來了,就高興地拉著顧秋的袖子坐到了何大夫的身邊。

「何爺爺,我們坐你旁邊。」顧冬擠到何大夫身邊說。

「好好好,快坐下吧。」何大夫笑呵呵地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說。

顧秋看得出何大夫對顧冬的喜愛和疼愛。顧秋不打算再拖了,趁著今天是個喜慶的好日子,顧秋打算再一次正式的問一問何大夫關于讓顧冬拜師的問題。若是何大夫答應那最好不過,若是何大夫不答應,顧秋打算盡早計劃一下讓顧冬去縣城里的醫館去當學徒的事。

顧秋的心里也很忐忑,看得出來何大夫對顧冬的喜愛,但是上次何大夫的拒絕又讓顧秋模不著頭腦。

帶著這樣的想法,吃飯的時候顧秋不免有些不自然,看到何老喜歡什麼菜,顧秋就主動地幫著夾菜,說話的時候也帶上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這一切何大夫都看在眼里,不過笑笑沒說什麼,倒是顧冬和林雨兒看著覺得怪怪的。

吃完飯,散席的時候,顧秋悄悄地跟在了何大夫的身後。

「何大夫,我還有點事想問問您。」顧秋有些忐忑地說。

何大夫模了模自己的山羊胡子,神秘地對顧秋笑笑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顧冬這個孩子乖巧貼心也有天分,我同意收他當徒弟了。」

「真的!」顧秋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好消息。

「我是答應了,但是拜師禮不能隨意。」看著顧秋驚呆的樣子,何大夫又板起臉來。

「那當然,那當然。」顧秋連忙把還在一旁搞不清生什麼事的顧冬拎了過來,讓他響亮地叫了聲「師傅」,先把師徒名分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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