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炊煙 第五十二章

作者 ︰ 凌波仙

林雨兒听到老大夫的話,仿佛一個得到特赦的罪犯一樣,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起來,臉上紅紅的,這幾年來因為不能生育的枷鎖終于在這一刻卸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里,王翰文看到林雨兒總覺得他身上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似的,雖然以前開心的時候也會開心肆意地笑,但是在笑容的背後總讓他覺得有些若有若無的陰霾,但是現在那股陰霾沒有了,或許平常人看不大出來,但是他卻能感覺到。他想了想最近生了什麼好事嗎,想想也就是他和林雨兒在一起的事,想到這里,王翰文開心地笑了。

上次老大夫來的時候,給林雨兒抓了幾幅養氣補血的藥方。王翰文知道了硬是要攬下煎藥的活,林雨兒心疼王翰文每天要教書辛苦但是拗不過王翰文的執意要求,只好讓他包下了晚上煎藥的活。

王翰文搬著張小凳子坐在藥爐邊手里拿著把小扇子,小心地看著火,林雨兒也搬了張小凳子陪著他昨天一邊,在略帶苦味的氛圍中,兩個卻享受著難得的甜蜜時光。

「我給你買了點桂花金絲糖,等會兒吃完藥,你吃一塊,甜甜嘴。」王翰文拿出自己托人人在縣城里買的一大盒糖遞了過去。

林雨兒笑著接過了過來,打開一看滿滿一盒子的糖,一股濃烈的桂花甜香溢了出來,林雨兒捏了一塊嘗了嘗甜味一直滲到了心里。

「好吃吧。」王翰文傾過身子,在林雨兒耳邊輕輕地問。

林雨兒被王翰文呼吸的氣息弄得癢癢的,縮了縮脖子,林雨兒點了點頭,從盒里又拿了塊糖塞到王翰文嘴中,「很好吃,很甜,你嘗嘗。」

王翰文看著林雨兒吃得一臉開心的表情,偷偷在林雨兒的側臉上親了一口,林雨兒一驚,四顧看了看現沒人,也沒說什麼,只是瞪了他一眼,不過王翰文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到看到憤怒,而是羞澀與甜蜜。

十二月,當江家村迎來今年的一場大雪的時候,全家人期待了許久的小寶寶終于在顧秋的肚子里呆不住了。

十二月十日的的晚上,顧秋的肚子隱隱作痛起來,原本他還以為是孩子在鬧,不忍心叫醒叫醒林大山,白天林大山照顧他已經很累了,顧秋想讓他好好休息,但是隨著肚子傳來的陣痛越來越強烈,實在忍不住叫醒了林大山。

「大山,我……我肚子,嗯,好痛呀,你看是不是要生了。」顧秋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林大山其實誰的並不安穩,一听到顧秋的話,立馬驚得坐了起來,看了看顧秋樣子心疼死了,他隨手抓了見衣服,來不及披上衣服,就去把林雨兒和顧冬叫醒,「阿秋好像是要生了,哥,你們幫我看看,我馬上去叫人。」

說完來不及等他們反應,就推開門沖進了大雪中。

林大山把棉袍裹在身上,飛跑著往周阿嬤家里,偌大的雪片紛紛落在他的身上,冰冰涼涼地但是並沒有讓他心冷靜下來。

周阿嬤家離林家並不遠,但是林大山卻覺得這條路漫長的不得了,跑了這麼久還沒到。

到了周家,敲開周家的大門,林大山話都來不及說,背起周阿嬤就往家走,把周阿嬤還以為是來了什麼歹人,嚇得半死,後來看清是林大山,才拍著胸口放下心來。

「大山,你家,你家哥兒是要生了嗎?你別這麼……著急,離孩子出來還要,還要好一會兒呢。」周阿嬤冷得哆哆嗦嗦地說。

「他疼得厲害!」林大山一刻也不敢停下腳步,想著家里的顧秋他就急得不行。

到了林家,周阿嬤都來不及用熱水擦擦身子,在屋子里稍稍去了寒氣就被林大山迫不及待地推進了屋子里幫顧秋接生。

令林大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周阿嬤剛進去關上門,林大山就听到了一陣響亮的孩子哭聲。

一般來說哥兒生孩子沒個半天是生不下來的,上次金雲生元元的時候雖然很順利,但是也生了好幾個時辰,而且當時撕心裂肺的叫聲听得他這個大漢子都怕了。

所以顧秋懷孕,越接近生產的日子,林大山心里越期待也越擔憂,是現在半個時辰不到怎麼孩子就生下來呢。難道是自己幻听了嗎?林大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但是響亮的哭聲還是在耳邊回響。

一直守在門口的顧冬看著自己哥夫的動作驚呆了,難道是高興傻了不會吧!

「哥夫,小外甥出生了,你怎麼反而打自己呢。」顧冬一臉震驚疑惑地問。

听到顧冬的,林大山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帶著把凳子都給撞翻了,「出出生了!真的生了,呵呵,呵……」

林雨兒听到屋外傳來的怪笑,打開房門探出個身子說︰「別光顧著高興了,快去端盆熱水過來,給你的哥兒和孩子擦擦身子。」

「誒,我馬上就去。」說著林大山一邊呵呵笑著一邊端水去了。

林雨兒和周阿嬤一起幫顧秋和寶寶收拾干淨了,才讓林大山進產房來。

林大山一進房間,目光馬上就被床上的兩個人吸引住了,顧秋生得不是一般順利,所以現在身子還好,臉色還挺好的,正側著身子一臉慈愛地看著放在他身邊的孩子,手指還不是地踫踫他的小臉蛋。

林大山一個健步沖了過去,顧秋抬起頭,幸福地對林大山笑笑,「我們的孩子是個小哥兒,你看長得真愛。」

「哎呦喂,給這麼多的哥兒接生過,我真是第一次見到哥兒生孩子這麼順利的,都不用我幫忙孩子就生下來,我看著孩子不是性子急,就是知道心疼阿爸,不舍得讓他受罪,呵呵,真是個乖孩子。」周阿嬤看著孩子笑眯眯地說,有點要討彩頭的意思。

當然,現在剛剛當了阿爹、阿爸的兩個自然是顧不上他了,林雨兒回房里拿了一百個錢交給周阿嬤。雖說孩子是顧秋自己生下來的,周阿嬤沒幫什麼忙,但是人家也辛苦了一場,這一百個錢即是辛苦費,也是喜錢。

周阿嬤接過喜錢,掂了掂分量,滿意地道了幾句好話,就自己找個地方睡去了。這半夜被叫起來,困死他了,現在這麼晚外面又下雪,他只好在這里睡一晚了,林家炭火燒得旺旺的,周阿嬤很快就去見周公了。

不過這一晚,林大山自然是睡不著了也不想睡了。剛出生的孩子並不好看,但是不知為什麼林大山卻覺得怎麼看怎麼舒服,怎麼看都不夠,覺得這孩子簡直跟天仙似的,看得他都不願離開視線。顧秋也是,雖然生產完已經又累又困,但是他實在不願睡著,不肯少看孩子一眼。

孩子動一動小手,動動小嘴,就讓兩個剛剛成為阿爸阿爹的人喜不自禁。還是林雨兒看不下去了,雖然看著小佷子很開心,但是他們兩個也不能不休息不睡覺。

「孩子睡了,我看你們還是早點睡吧。」

不過惜,兩個完全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林雨兒只好使出殺手 ,「顧秋剛剛生完孩子,一定很累了,要是不好好睡覺對身體恢復不好,還有大山,大半夜起來冒著大雪出去,還是早點休息為好,免得明天生病。」

兩人听到這話,馬上就听進去了,把寶寶放到早就準備好的小床上就去睡了。林雨兒知道對方就是他們的軟肋,他這麼說,大山和顧秋一定會因為擔心對方好好休息的。

看著兩個乖乖去睡了,林雨兒也領著趴在小床邊看小外甥的顧冬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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