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峰代表陸家去找了張曉雲提了親,張曉雲送上自己的八字就算是同意了,江峰幫張曉雲和陸建合了八字,現沒什麼沖突的地方,正式地起了婚書,這提親就算是成了。
江峰呵呵地回到家,卻意外的現江有祥、江有富的表叔正在他家等他,還沒來得及問問他們來干什麼,其中脾氣火爆江老根就嚷嚷起來了,「里正,張曉雲他不能改嫁!」
江峰一眼瞥見了躲在後面的江有祥,就猜到了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不能改嫁!誰規定的?」
江老根惡聲惡氣地說︰「他是有富的哥兒,生是我們江家人,死是我們江家鬼,他當然不能嫁人了!」
江峰不屑地笑笑說︰「按照我們大庸國的律例,凡是喪夫的哥兒只要守寡滿一年就以自行改嫁,江有富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張曉雲要不要嫁,那是他自己的事誰也管不著。」
听到這里,一直在後面的江有祥呆不住了,站了出來說︰「張曉雲的那幾畝地都是我們江家的地,若是他嫁了人,那那些地不都成了陸家的嗎!這怎麼行呢!」
「漢子死了留給哥兒的財產就是哥兒的了,不管他怎麼使用,這地別人都管不著了。我想有些人還是不要總想著別人的東西,貪得無厭得好。」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江峰做了那麼多年的里正,在整個江家村還是挺有威信的,江有祥被他這他這一眼看得有些瑟縮。
一邊的人還想說話,江峰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我只是個做媒的,有事你們找正主去。」把這些人打了。
于此同時,一些難听的流言蜚語就像傳染病一樣從洗衣服的河邊蔓延開來。
林雨兒昨日跟張曉雲學做了一道糕點,今日試著做了,大家嘗了都覺得好吃,林雨兒原本打算送些到江濤家的,走到半路卻听到一些哥兒正聚在一起說些什麼閑話。
林雨兒走上前去打算打個招呼,沒想到卻讓他听到了一些讓他生了一肚子火的東西。
「你們知道嗎,听說張曉雲要嫁給陸建了。」
「我知道,據說他們早就勾搭到一塊兒去了,真是……」
「陸家那麼窮,又沒地,肯定是看上張曉雲手里的那幾塊地。」
……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林雨兒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厲聲地問。
幾個說得正歡的哥兒一看到林雨兒就不敢再說了。背後當著別人說壞話總是讓人心虛的,現在他們被張曉雲的好朋友林雨兒抓到了,他們自然不好意思了。
「我們哪有說什麼,不過聊聊閑話罷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紛紛逃走了。
經歷了這麼一場鬧心事,林雨兒也沒心思送什麼糕點,直接提著籃子回家去了。
顧秋正抱著寶兒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寶兒是個性子活潑的哥兒,今天睡醒了精神好非鬧著要顧秋抱他出去走走,不然就哭,死活不肯賴在房間里,顧秋沒法子只好抱著他起來走走,幸好顧秋的身子已經恢復了許多。
林雨兒回來的時候,顧秋正在堂屋里,看到林雨兒提著原封不動的東西氣呼呼地回來了,覺得有些詫異︰「雨兒哥,生什麼事了,怎麼一臉生氣的樣子?」
林雨兒把手里籃子放下,深吸了一口氣把剛剛听到的事情一股腦跟顧秋說了。
原來不知什麼人在村中散布謠言,造謠張曉雲和陸建的事,說張曉雲耐不住寂寞,守不了寡,據說早就和陸建勾搭上,兩人一直就有苟且,所以秋收的時候才硬要把田從江有祥家收回去,把田租給陸家。
還說陸建願意跟張曉雲在一起就是看上了他手里的那幾畝地,只要他和張曉雲成了親,原本姓江的那些地就全都姓陸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說的有難听,我都學不來。你說是誰那麼黑心腸,散布這種難听話。」林雨兒忍不住罵道。張曉雲和陸建一路走過來的點點滴滴他都見過,他們兩個是清清白白的愛情,听到這種話林雨兒真的很替張曉雲難過。
顧秋听了這些話,也是皺著眉頭,這些謠言真是子虛烏有,沒有一點真話,還非常難听。不過顧秋仔細一分析,大概猜出了這事應該是誰做的。
「我猜這事應該是江有祥一家人做的。讓他們成不了親,唯一能得到好處的就是他們一家人了,據說他們家一直惦記著曉雲手里的地。而且曉雲和陸建在村里從沒得罪過人除了他們。」顧秋試著說出來自己的猜測。
之前林雨兒正在氣頭上,現在稍微冷靜了點,听了顧秋的分析,也想明白了。
早上,林大山給江清全送今天要賣的柿餅去了,這時候林大山也正好回來了。林大山拍去了身上的雪,跺跺腳去了身上的寒氣才進來房門,听到兩哥兒說的話,忍不住說︰「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經過里正家,看到江有祥還有江家的幾個老人正在里正家,說是不同意張曉雲和陸建的婚事,正在鬧來著。」
「得了,這下不用猜了,那些謠言肯定是江有祥他們搞得鬼。大山、雨兒你們等會兒去陸家和曉雲那里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顧秋忍不住擔心地說
林大山和林雨兒點點頭,「好,我們馬上就去。」
林大山當即就冒著雪去了陸家。林大山到了陸家,看到陸揚陸建都是一副怒氣沖沖的,要跟人拼命的樣子,而陸揚的哥兒王靜則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到林大山來了,王靜立馬起身迎了上去,「大山兄弟你來了,你快來幫我勸勸他們吧,他們想要去找江有祥算賬。」
林大山看著兩兄弟走了過去,心平氣和地對他們說︰「現在你們不能沖動,要不然我們有禮也變成沒禮了。」
「是,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現在村里謠言滿天飛,不知多難听,說我沒關系,但是……」陸建咬牙切齒地說。
「這我也知道,江有祥家的確做得過分,我們現在想的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過去鬧也沒用。」林大山按住陸建的肩說。
陸建本來就不是個沖動的人,現在被林大山這麼一勸,心里想要找江有祥算賬的心思也放下了很多。
陸建點了點頭說︰「大山,你說的對。我不該沖動。」
「大山,你說這事怎麼辦好,阿建和曉雲的婚事會不會受到影響。」陸揚皺著眉頭問,他心里也很難受,自己弟弟因為家境不好,二十好幾了還沒成親,現在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還要遭到別人的污蔑,他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放心,阿建和張曉雲的婚事一定不會黃的,若是那些人一定要干涉他們的事,大不了我們拉他去見官好了,大庸的律例從來沒說不準哥兒改嫁的事,就是鬧到公堂他們也沒話說。」林大山安慰他說。
听到這里,陸揚的心放下了一半,婚事是他們最關心的事。
陸建點了點頭說︰「那就好。那些難听的謠言,全是胡說八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找他對質,讓他還個清白。」
林大山去陸家的時候,林雨兒也急忙去了張曉雲家里。
「曉雲,你沒事吧?」林雨兒擔心張曉雲听到那些謠言會很難過。
張曉雲苦笑了一下,說︰「江有祥他們要的不就是我手里的地,為什麼要做出這種缺德事。大不了那些地我不要好了。」
林雨兒上前拉住張曉雲的手說︰「你不能這麼想。要是真的那麼做豈不是順了他們的意嗎,我們不能助長他們的氣焰。」
「雨兒,你說得對,我也不過是說說氣話而已。我要去找江有祥家的對質,讓他還我和阿建一個清白。」張曉雲惡狠狠地點點頭說。
兩個人在屋里說了沒一會兒,就听到屋外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林雨兒偷偷看了一眼,現竟然是江有祥帶著幾個江家的老人過來了,「是江有祥,我們還沒去找他,他倒先過來找我們了。」
張曉雲一听到林雨兒的話,心里有些驚恐,不過想了想他也就不怕了,「別管他們了,他們幾個大漢子還能一起對付我們兩個哥兒不成,我們就當沒听見,讓他們在外面等吧。這麼冷的天,看他們受不受得了。」
林雨兒听到張曉雲的話,笑著點點頭,把門栓插上了,拉著張曉雲進里屋說話了。
屋外的江有祥等幾個人在外面又是敲門又是叫人的,惜就是沒人理他們。他們又不能破門而入,幾個漢子欺負哥兒,要是傳了出去他們就沒法見人了。他們又不能走人,他們氣勢洶洶地來,要是連門都進不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們只得在外面等著,是現在正是下雪天,天冷極了。江有祥這個年輕人還能挺一會兒,幾個老得就不行了,凍得哆哆嗦嗦。
「有祥,你倒是想個辦法呀,真是凍死人了。」江老根打著寒顫說。
「我,我也沒辦法呀。」江有祥又上前敲了敲門,喊了幾聲,惜還是沒人理他,他有只好縮了回來。
「真是沒用!」
林大山和陸揚陸建正在商量著對策,沒想到顧冬氣喘吁吁的跑了跑了進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王靜趕緊給他倒了杯溫水,顧冬一口氣把水灌了下去,著急地說︰「不,不好了,江有祥帶著好幾個人去了曉雲哥哥家,哥……」
顧冬話還沒說完,陸建就沖了出去,一行人也只好跟了過去。
幾個人到了張曉雲家門口,驚奇地現江有祥幾個人佝僂著身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口,好像已經凍了很久的樣子,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陸建看到江有祥就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扯住他的衣領,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只見江有祥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計口水得濺了他一臉。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開始寫亂套了,改了很久,希望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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