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高個女人,長得黑不溜秋洗衣板身材。
女人緩緩看了他一眼︰「你是楚雲?」
「是。」楚雲估計這女的都不足a號杯。
「胡先生叫我來接你下,沒想到你亂跑到這種地方……擦擦臉吧,胡先生討厭儀容不整的人。」高妹滿臉黑線,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楚雲看的真切︰若不是有使命在身,估計這高妹會很高興看到自己在這里蹲一夜。
坐在高檔轎車里面,楚雲繃著臉一言不發;高妹一路子放的都是槍炮玫瑰,听得他有點內分泌失調。
開車的高妹眼角余光掃了他一眼,只見楚雲雙手放在膝蓋上握的緊緊的,一臉嚴肅冷汗直流。
車子在鬧市穿梭著,就像是只黑色靈活的大魚。
當車子駛進胡家大院時,楚雲感到自己的眼楮簡直快不夠用了︰我擦,這麼燒包?!
盡管臨行之前就對胡家的家世有所了解,但眼見極盡奢華樓台花園,還有那種似乎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穿著老式服裝的佣人。
「老爺在書房呢。」一個面容姣好,三十歲左右穿白衣服家嫂點點頭︰「我去通報下。」
這里就算是掃地洗完的家嫂,也個個是身長膚白容貌秀麗,胡家似乎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卓爾不凡。
屋子里的裝潢極盡奢華,都是用上等紅木修飾的古樸風格,四處還漂著一股子淡淡的燻香味道;整個住宅古風和現代家居完美結合,那些先進的電器並沒有破壞整體風格,而是使之更加完美和諧。
里面的建築布局跟四合樓很像,中間大廳寬敞是所有房間的核心,這樣的建築要花多少錢?估計沒人算的出來。
「這是誰?曾姐?」
楚雲只顧左顧右盼,引起了角落里一個年輕保鏢的警惕。
高妹不耐煩的擺擺手︰「老爺請的客人,看到小姐了嗎?」
「哦,熊牙山來的人到了?小柯你先去忙別的事吧。」突然迎面走來一個穿黑衣的老者,約莫六十開外,精瘦精瘦的;楚雲听到那些家嫂都叫他「鐘管家」,從對方舉手投足不難看出此人在這個家族里的地位。
「嘩啦嘩啦……」突然游泳池內的水波蕩漾,楚雲不由扭頭看去。
碧藍色的水中,似乎有一朵雪蓮在盛開……
修長白皙的大腿輕柔靈巧蹬著水,水里的女人宛如美人魚般靈秀可人。
楚雲感到有點呼吸困難。
雖然沒有看到水里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僅僅是那俏生生骨肉均勻的小腳就已經讓他心笙搖動。
他看的出神,沒防備一抹水珠襲來,濺了自己一頭一臉。
「這呆子是誰?」輕柔的聲音,宛若幽谷中傳出的鶯聲燕語,又宛若鵝毛撓耳般愜意。
還沒楚雲回過神來,游泳池里的女人已經在身後用毛巾擦拭著長發,赤著一雙光溜溜的小腳站在地板上。
或許是剛剛從水里出來的緣故,女孩眼睫毛上掛著一層細細的水珠,使得她原本就很黑的眼楮更加朦朧。
烏黑的秀發微微打著卷貼在額頭上,精致的五官隱約透著股俏皮勁兒,顯得她更加清晰可人,整個人就像是水晶雕砌成的一般奪目耀眼。
「小婭!你又在沒規矩了!」
沒等楚雲一掛口水落在腳面,身後傳來一聲朗笑。
眾星捧月出來的正是胡宗海,此人約莫四十出頭的模樣,白色絲綢軟衫金絲眼鏡,手里把玩著兩個核桃。
這兩個核桃已經被磨得光溜溜外殼十分滑潤,無論是品相還是盤出來的色澤,都是一等一的大氣!
玩核桃是一種風尚,尤其是在上流社會或者自以為是上流社會人群中。
湊巧的是,師傅白隼也是每天有事沒事手里捏著兩顆玩意,已經捏的油光發亮了。
「師傅近來可好?楚師弟……」
這個中年男人居然用這種稱謂,讓年紀輕輕的楚雲真的有些受寵若驚︰「啊,您說……什麼?」
「難道師尊沒有告訴過你嗎?其實我也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呢;」胡宗海輕輕頷首拈須︰「當年我作為師傅的入室弟子,學的是懸壺法……靠著這些本事我才打下這份家業,我早就說要把師傅他老人家接來享福,但……」
楚雲微微一笑,他知道以師傅那種性格,很難在這種車水馬龍的都市里活的舒心。
但讓他感到很奇怪的是,這位看起來混的風生水起的大弟子,師傅並不願意多有瓜葛,連臨來之前都不願跟自己透漏這一點。
「胡叔……」楚雲仔細斟酌著對對方的稱謂,但「師兄」二字還是不好出口,對于這個事實他還是不好接受。
從外觀上看,他和胡宗海似乎是兩代人。
「咱們雖然年紀差很多,但稱呼不能隨便。」胡宗海卻堅持讓他坐在身邊的位置上,而那個濺了楚雲一身水的女孩只能一臉不服氣坐在下風位置。
「爸,你還是最好搞搞清楚好拉?現在這世道,萬一是……」女孩白了楚雲一眼。
楚雲干笑一聲沒說什麼,他知道對方的潛台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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