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總算找到你了。」金發男咧嘴笑了,露出黑黃的牙齒。
如果說此人的外形可以堪稱完美,簡直達到男模標準,這口牙齒或許就是他當不成男模的罪魁禍首。
「你是,白鳥道館的人?」楚雲看到對方腰間系著的黑帶。
跆拳道作為一項全世界影響都很大的技擊,其實國土外的黑帶比本土都多。
其實這些身高腿長的外國人修習跆拳道更加有優勢,身體素質和肌肉密度都佔便宜,加上跆拳道修煉起來比起中國功夫和其他武藝都簡易,歐美籍貫的跆拳道高手並不少見。
「我代表海北省巡館向你挑戰,據說你打敗了馬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金發男說罷拉開架勢。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不過最近搞翻幾個自稱高手的家伙是真的!」見對方誠心來找茬,楚雲也松松筋骨,不願再多說廢話。
金發男二話不說連環腿凶猛攻來!他的腿法比起前兩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由于腿長步幅大的優勢,使得楚雲計算失誤中了一腳。
「彭!」對方的勁力大大出乎楚雲的預料,很顯然這家伙的實際作戰能力在杜飛和馬楠之上!
即便是黑帶之間,也是有質的差距。
這些黑帶巡館也是有級別劃分的,像金發男這種就屬于省一級的高手,而馬楠和杜飛只是市里比較突出的高手而已。
金發男在世界跆拳道大賽上都取得了前50名的成績,可以說力量技術還有作戰經驗都是超一流,比起馬楠杜飛那些只能止步外圍賽的家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能在白鳥道館做省一級的巡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楚雲吃了這一腳,只覺得眼前轟鳴胸口發悶,對方顯然不僅僅是外力強大,還帶著充足的內力!
跆拳道跟國術一樣,發力講究內力和外力結合,從外力來講這個洋鬼子無疑佔據絕對優勢,加上不俗的內力,這輕描淡寫的一下子給他的打擊卻十分不好受。
「哼,憑你這塊料,不可能是馬楠的對手!」金發男冷笑著伸出五根手指︰「敢動我們白鳥道館的人,我要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扭斷!」
「是嗎?」楚雲臉上的苦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詭異的笑。
「喝!」對方氣勢如虹,一連串流暢的跆拳道殺招,招招都是打向楚雲關節穴位,看架勢是要把楚雲搞殘的架勢!
楚雲此時已經模透了對方的攻擊路數,一個會防守的武者自我調整能力也是很強的,幾番不中對方的情緒越來越焦躁,攻擊動作開始越來越大膽……
擅長進攻的武學大師都知道一個道理,進攻的同時要考慮如何退守,攻防合一才是真正的攻擊。
攻擊力越強大的招式,破綻和間隙也就越大!
金發男這里進攻打得行雲流水,眼見楚雲一直沒有反擊所以漸漸放松了警惕,就在他騰空而起的一霎那,楚雲嘴角一咧……
嗖嗖!
銀針在順著太陽的方向射去,對方雙眼一陣眩暈慌亂中用雙臂護住腦袋,怎料銀針射中了腰間穴位。
「哼,我好像記得剛才有人要扭斷我的手指。」楚雲緩緩走了過去。
「找死!」金發男雙臂不斷揮舞著,而下肢卻動不了了!
楚雲站在對方拳頭攻擊範圍之外,冷眼視之。
金發男折騰累了,雙眼惡狠狠的瞪過來︰「旁門左道!無恥!」
「是啊,還有更旁門的我沒用呢,要不要試試?」楚雲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偽君子,真那麼有種干嘛還帶槍?你最好把拿槍的手抽出來,不然會有大麻煩。」
「嗯?你怎麼知道……」金發男瞠目結舌,他的一只手確實在偷偷拔槍。
後腰這只點38的左輪手槍是以防不測用的,沒想到沒來得及掏出來就被對方識破了。
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尷尬的姿勢。
金發男雖然心里有點不服,但楚雲這邪門的招數實在讓他膽寒。幾根破針就讓自己下半身動不了了,自己要是冒險掏出槍……
「這種針,最好讓我來拔哦……不然癱瘓了可別怪我沒提醒!」楚雲淡淡一笑,雙手插在褲兜里。
「好吧,幫我把針拔出來,這個交易怎麼樣?」金發男覺得自己有點窩囊,語氣強硬了點。
「哼哼,交易。」楚雲笑著走過去,一把掏出對方藏在後腰的手槍!
金發男想要阻止,但雙腳不听使喚影響了第一反應,等他緩過神來用雙手阻攔已經遲了。
跆拳道高手第一反應是用下肢攻擊,這一點現在來講無疑是個悲劇。
楚雲把手槍握在掌心,突然手槍開始融化,那金屬槍膛和槍管變形扭曲了……
「啊!這是……什麼魔術!」金發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眼睜睜看著那把冷冰冰的殺人工具被腐蝕為液體。
楚雲把手伸了過來,金發男嚇得連聲大叫︰「別!看在上帝份上,我,請原諒我的無禮!我……」
能把鋼鐵腐蝕的手,模過自己的臉會怎樣?
他可不願做這個實驗。
「你是不是說過要扭斷我的手指?」楚雲把手伸過去晃晃︰「你現在有機會,要不要試試?」
「no!我沒這個意思,其實是我中文不大好,剛才那是個用詞錯誤……對!是用詞錯誤!」金發男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件事,本來不關你們白鳥社什麼事,但你們硬是要插一杠子的話,我隨時奉陪!」說罷楚雲眼一瞪,手伸了過去……
金發男牛仔褲大腿處出現清晰尿痕︰「no!上帝保佑我!我才這麼年輕……」
然而楚雲的手卻只是拔下幾根銀針,金發男一個反應不過來,僵硬的四肢一下子恢復了知覺,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剛才雙腿像石頭一般僵硬在哪里這麼久,此時血液流通酸麻的要死,站都站不穩。
楚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他一邊走一邊摘去自己的胡須假發。
突然前面黑寡婦攔住了去路︰「看來,我這次涂得膠有點少了。」
胡婭還是那副把自己當空氣的架勢,但楚雲看的出來,她這兩天瘦了不少黑了不少,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
看著她這幅樣子,楚雲突然感到自己很自私。
或許自己該早點表明自己的立場,在感情上優柔寡斷心懷憐憫只會讓對方受傷更深。
其實他蠻懷念跟胡婭在餐廳斗嘴的時光,或許那種關系更適合兩人,而不是更進一步的婚姻和擁有。
「對不起……」看著對方就要上樓梯,楚雲低聲說了這三個字。
胡婭的動作停頓了下,隨即大步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看來,胡婭沒有我其實也可以活的很開心,或許是我想的太多?
楚雲輕嘆一口氣,在感情方面或許自己只是個低能兒,但當蘇芸出現以後,他就像黑暗中看到一絲陽光的囚徒,慢慢挖掘著監獄的剛鐵牆壁。
他從沒有像這樣主動追求一個女人,即便是嬌艷欲滴的胡婭,傾國傾城的胡小曇,和性感絕倫的黑百合。
但那個平凡的女孩就像暗夜中的螢火蟲,夜空中星星點點的光,把自己冰冷麻木的心一點點喚醒……
楚雲放心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是胡宗海的書房。
但他不知道,胡婭關上門之後淚水已經決堤,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被單上,自己沒染指甲的手指上。
這些天她沒有去美容院,沒有去打網球,胡婭覺得自己是被嫌棄了,這些年來父親和姐姐給她建造的溫室瞬間粉碎,殘酷冰冷的現實立刻需要面對。
從小到大,不管有多難,不管自己要什麼父親總是會滿足她,買給她!
但有的東西就是買不到。
時裝,化妝品,包包,這些東西……確實讓人羨慕炫目,但比得上一個深深愛自己的男人嗎?
「小婭?在里面嗎?」門外傳來姐姐的呼喚聲,胡婭連忙擦干淨自己的眼淚。
「姐怎麼了?我沒事。」胡婭強顏歡笑,她不願意讓大家覺得自己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我沒問你有沒有事啊。」胡小曇無奈的笑笑︰「不要在姐姐面前裝了,我知道你想什麼。」
「我真沒事,我覺得自己前段時間特傻,不就一男的嗎?追我的人多得是,我惦記那種人?什麼本事沒有就會玩弄旁門左道養蟲子……」
「你這樣不是辦法,小婭;你必須面對現實,你不改改脾氣的話,楚雲永遠是別人的了!」胡小曇把手放在妹妹肩膀上。
「我說了我不稀罕!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胡婭火了,嚷了起來。
胡小曇嘆了口氣︰「你看看,又來了吧?我要是男的也躲著你走!你這樣不行的……我是真心為你考慮,你若還是要面子的話就索性下決心忘掉他!你做的到嗎?」
胡婭喉嚨一陣酸,強忍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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