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吃完飯回到住的地方,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想給莉姐打電話,卻又不想打,最終還是打了。
「小王,有啥事嗎?」
我說︰「莉姐在干嗎呢?呵呵,挺想你的。」
「少貧嘴,沒大沒小的。我和西安的一個化妝品同行吃飯呢,你吃了沒呀?」
「早吃啦。莉姐你吃完飯早點回去吧。開車注意安全啊。」
通完話,我洗了澡,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她的事情。都他媽說老天是公平的,在打開你的一扇窗的同時,也關掉了你的一個門,誰能想到莉姐這個有著出眾外貌和品質,並且事業有成的已婚女人,卻有著不幸福的婚姻。
她臉上的傷讓我很是牽腸掛肚,看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想到莉姐應該已經在家里了,就下樓到最近的藥店里,買了正紅花油,打了車直奔她家里去。
在去她家的路上,我她老公也在家,就發信息給莉姐,問她是不是一個人在家。
不一會收到她短信︰嗯,怎麼了?
我沒回短信,直接到她家門口摁門鈴。等了幾分鐘一直沒回應,我這才給她打電話,說我在她家門口呢!
莉姐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就跑下來給我開了門,氣喘吁吁地說︰「我以為是他回來了。」
她頭發濕漉漉的抹在耳多後面,估計是剛洗過澡,這會耳朵下邊的傷疤毫無遮攔的暴露在了我面前,我這才看清楚,青紫突起的疤痕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有些心疼,伸手想要去模,她刻意扭過臉︰「進來吧。」
我屋後隨她一起坐到沙發上,她突然問︰「干嘛這麼晚了突然就過來了?膽子真大呀!就不怕他在嗎?」
我說︰「不是在來的路上時問過你嗎。」
她說︰「要是他在呢?你不是白跑一趟?」
我沒說話,伸手輕輕的去模她臉上的傷,這時她沒有再躲閃。手指踫到她臉上的時候,她微微抖了一下,我心疼地問︰「疼嗎?」
她搖搖頭說︰「沒事的。」
我把買好的正紅花油從褲兜里掏出來,擰開蓋子,在手指上蘸了幾滴,探過去和她面對面,小心翼翼地擦在她傷口上。怕她疼,我不敢用力,只是輕輕地擦拭著。
她眼楮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我,那個時候,我看見她眼眸里有水光在閃爍,一顆飽滿的淚珠很快形成,從眼眶靜靜的滾落下來,順著鼻梁一直流到了嘴角。
她有些動情地說︰「你為什麼要對我好……我可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
我拭去她嘴角的淚珠︰「莉姐,你值得每個人對你好。」
雖然這話听上去有些矯情,但那會我真這樣覺得。
她一下子就趴在了我肩膀上,開始輕輕地抽泣著,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就那麼任由她趴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她抬起頭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小王,如果我和你一般大,沒結婚的話,你願意娶我嗎。」
听到這話我雖然心里很是復雜,但更多的是激動︰「我願意,現在我每天只要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敢想呢。」
她笑得心花怒放︰「傻瓜,我哪里值得你這樣!你還年輕,好好找個女孩子,知道嗎?听姐的準沒錯。」
我嘆了口氣︰「沒遇見合適的啊,其他女人和莉姐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她輕笑著說︰「我其實很平常,比我好的女人多得去了,不要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就覺得我是最好的。有時候我脾氣也不好。」
我說︰「莉姐,我就喜歡你謙虛。
她笑著搖搖頭卻不再說話,和我就那麼相對而坐,仿佛都想要把對方的心看穿一樣。
在我人生二十四歲的那年,莉姐的出現仿佛讓我對女人有了新的認知。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完美的女人存在,她美麗大方,她不管身處何種場所,身上總能散發出那種優雅高貴的氣質,與其他那些膚淺的女人有太多的差別。
我想只要是男人,遇見莉姐一定會愛慕上這個女人的,即使她結婚了,即使她三十多歲了,那也阻擋不了別人對她的愛慕。
我在莉姐家的客廳里差不多一直坐到了十點多,外面就變得很安靜了,因為這里地處曲江別墅區,人煙很少,所以夜晚沉睡的很早。
我雖然有在莉姐家睡過一晚上,但今晚,我知道她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她和我也聊了那麼多關于婚姻和未來的話題,對我來說,這些都是讓人感覺到沉重的話題,因為我的人生規劃中,婚姻是放在事業之後的,而現在我的事業還前途渺茫,沒有錢,沒有好的生活,拿什麼給愛的人婚姻。
莉姐說她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結婚了,她幾乎是大學一畢業進入銀行工作後就經家人介紹和現在丈夫結婚了,從初次見面到結婚不過兩個月,了解很少,以至于現在的婚姻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她說我再過一兩年也應該要結婚了,現在趁早找個女朋友多了解了解,到時候結婚了才不會後悔。
24歲的我,面對婚姻,還很迷茫,婚姻這個詞,對于我來說還太陌生,以前我總覺得結婚都是大人的事情,和我這些小孩子沒什麼關系的,一眨眼從這個想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我也不再是孩子,但想法還是這個想法,婚姻是大人們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系。
十點半的時候我主動提出告辭,莉姐也沒有挽留,有時候當人們談論到一些事情時,似乎性與愛已經不復存在,你根本不會想到這些東西上面去,而那種愛慕的感情卻不曾消減。
莉姐把我送出了門,我說莉姐你進去吧,早點睡覺。
莉姐溫柔地對我笑著,叮嚀我路上小心點,問我身上有打車的錢沒有。我說有,她才放心了,當我走出別墅區大門的時候回頭去看,她才給我揮揮手,轉過身進去了。
在回去的車上,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全身涌動,那種感覺比和莉姐在ktv包房發生關系時的感覺還要舒服,無關于性。
回到家里後,我躺在床上又和莉姐發信息聊了好久。
長久以來,在每個感覺孤獨的夜晚,我都是和大勇兩個狼狽為奸的去酒吧喝酒泡妹,打發那些單身漢所有的無聊時光。但是自從認識了莉姐,我已經對去酒吧喝酒把妹失去了興趣,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無論打扮的再妖和花枝招展的美女都對我失去了吸引力,似乎就算她們**橫陳在我身邊,我都不會去踫她們。
我發信息問莉姐,為什麼她老公這樣對她,她卻不想離婚呢。看了莉姐回復的短信才知道,原來她有個女兒,現在已經三歲多了。
我想任何一個母親,只要是為了孩子,都可以放棄很多東西。莉姐這個外人看起來如此成功的一個女人,內心深處也有不為人知的苦衷。讓我想起小時候,突然很心酸。
我父親過世得早,我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關于他的東西,是母親把我和妹妹們一手拉扯大的。
小時候冬天天還沒亮我們就要去上學,為了我們能吃頓熱飯,也為了省錢,母親幾乎都是大半夜起來給我們做飯,而她白天還要下地干活。在我成長的二十多年里,母親幾乎是以成倍的時間在衰老,才不到五十歲的人,現在卻已經白發婆娑,看起來仿佛都有六十多了。
我和莉姐發信息聊了很久,最後是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我才願意放下手機早早睡覺,我還清晰的記得那晚她是如何安慰我睡覺的。
她說︰寶貝,乖,趕緊睡覺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乖乖睡覺哦。
後來我問過莉姐怎麼給我發那樣的信息,她說在家的時候她就經常那樣哄自己的孩子睡覺。我說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她說我對于她來說也就是個小屁孩。
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總算是把莉姐的那個項目的方案給做好了,總監看過以後,點頭說︰「總體上已經可以了,就是有些地方處理得很簡單,不是讓你盡量往復雜的弄嗎?不抬高造價我們怎麼賺錢啊。」
我說︰「人家周老板懂行啊,上次去現場看的時候我說的什麼人家都懂,不能太糊弄了。」
總監這才膽怯地問︰「那女人沒說啥吧?」
我說︰「這方案還沒給人家看呢。」
「那行,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看看,你去會客廳等一下先。」總監說著就播起了電話,我抱著筆記本在會客廳里坐著等著。
看了幾個新聞,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半小時後,我听見開門的聲音,撐開眼皮看到是莉姐,她朝我微笑著,我忙起身說︰「莉姐,快進來坐吧。」
莉姐輕盈的走過來,緊挨著我坐下,我怕被別人看出了什麼,就往一邊挪了挪,莉姐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拂著發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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