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眉間流露出一絲憂愁,溫婉地笑道︰「多謝幾位弟妹,只是這樣一來,我恐怕就沒有精力再掌管家事了。{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說完,她把目光轉移至國公夫人的臉上,婆媳兩人目光對視,顯得溫馨而親近。
國公夫人微笑道︰「你安心養胎,家里的事不用愁。」接著,國公夫人目光暖暖地依次看向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六少夫人、鐘未央和司徒玥音,笑道︰「你們這幾個月就幫你們大嫂分憂吧!替她管著府里的事!玥音得勤快些,跟你幾個嫂子多學學怎麼管家。阿川剛來,對府里的事還不熟,你們幾個做嫂子的也要多教教她。」
「是。母親盡管放心!」大家大同小異地答話,有人心里歡喜,有人心里謹慎。
鐘未央覺得無所謂,她很明白自己的位置,身為排名最末的兒媳婦,她盡量做著小尾巴就行!排在她前頭的二少夫人、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都比她更有資歷,而且更了解國公府,當著強人的面,她也不想攬事干。不過,她覺得,大少夫人身為世子夫人,竟然願意交出管家大權來,似乎對養胎之事過于緊張和看重了。
國公夫人又補充道︰「讓馨兒專心養胎,要是有什麼要緊事,也盡管來找我,就別去擾她的清靜了。」
大少夫人目光感激地看向國公夫人,其他人在心里咋舌,覺得國公夫人這也太維護大少夫人了。
……
出了青梅院,鐘未央帶著恩姐兒和司徒玥音走在一塊兒,兩人一邊一個地牽著恩姐兒的手,恩姐兒開心地在中間蹦蹦跳跳,鐘未央今天帶她玩了捉迷藏、放風箏、釣魚、揉面粉團子、摘花、蒙眼抓人等許多游戲,小家伙玩得心情很興奮。
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站在前面路上等她,六少夫人笑著道︰「九弟妹怎麼把衣裳給換了?早上穿的那身就挺好看的!惜我沒有生女兒,不然我也那麼穿!」
鐘未央笑著走過來,喊了︰「五嫂、六嫂。」
五少夫人笑道︰「明天你來我院里,我跟你說說府里的事,免得你一遇上什麼事,就是一臉懵懂的樣子!還像個孩子似的,我都看不過眼!」她拿帕子掩住嘴,眼楮瞥著鐘未央笑。「我這個做嫂子的,也算是盡職盡責了!」
鐘未央很歡喜,她確實需要多了解府里的事,連忙笑道︰「五嫂,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楮!我正有疑惑呢,你就為我解惑來了,我要怎麼感激五嫂才好?」她並不是總把情緒擺在臉上的人,五少夫人竟說她懵懂,這讓她很想笑。
五少夫人朝她拋了個媚眼,爽快道︰「明天早點來就行!」
六少夫人接話道︰「九弟妹,我也好好教教你!」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顯得特別自信。
鐘未央笑道︰「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五嫂和六嫂到時別怪我問題多,又嫌我煩!」
正說笑著,二少夫人主動走了過來,她臉上有著喜悅,笑道︰「明天上午,大家去我院里吧!咱們商量怎麼分工的事!」現在大嫂要放下管家的事去養胎,她身為二嫂,又是嫡子媳婦,覺得自己最有資格,也有必要帶頭來管家。
鐘未央等人平靜地對視一眼,鐘未央和司徒玥音笑著答道︰「好!」
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在心里稍有不屑,面上卻不露出來,一齊笑道︰「就听二嫂的!」
二少夫人也笑一笑,沒有多待,一得到了肯定的回復,她就滿意地轉身走了。
五少夫人爽快地吩咐鐘未央道︰「那明天就下午再去我院里好了!也真是煩人,要麼就整天清閑著,一忙起來,就腳不沾地了!」說完,她和六少夫人一起甩著帕子走了。
鐘未央和司徒玥音也互相道了別,各自散了。往平蒙院的方向走著,鐘未央突然仰頭看看天空,看著燦爛的霞光,她預感到自己大約無法再清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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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光的琉璃美人燈顯得流光溢彩,鐘未央穿著雪白的中衣從浴室出來,一眼看向床上的司徒明,現他正在翻看自己的備忘錄。
鐘未央有一個精美的小冊子,紙張是漂亮、名貴的松花箋,她會把自己近期需要做的事記在紙上。雖然有點鋪張浪費,但是她就是喜歡,而且已經養成習慣了。
司徒明偏過頭來看她一眼,劍眉舒展,眸光明亮,嘴唇紅紅潤潤,像一枚汁液欲滴的成熟果子,嗓音清朗道︰「岳母七月初九生辰,咱們是不是要備份大禮?岳母有什麼喜好?」
鐘未央認認真真地答道︰「我母親最喜歡我,我回去,她就會高興!」她吹熄了多余的美人燈,把頭上挽的木簪取下,披散著及腰的長,坐上了床,月兌掉繡鞋,爬到司徒明的左側。
司徒明動作自然地伸手摟著她,現她身上很涼,便不動聲色地扯來被子替她蓋上。為了降溫,他們的內室里放了冰塊,在夏天里,也能感覺到絲絲的冷氣。
鐘未央卻煩躁地把被子掀在一邊,簡短道︰「剛沐浴完,覺得熱。」
司徒明眉毛揚起,威嚴地看她一眼,手抓過被子來,再次給她蓋上,嚴肅道︰「不準再掀!」
鐘未央臉上帶著惱意,報復性地扯著被子給他也蓋上。司徒明此時確實不想蓋被子,他是男子,又是習武之人,陽氣旺盛,比鐘未央更容易覺得熱,但此時被蓋了被子,也只得忍著。他臉色平靜,語氣稍顯無奈地道︰「除了你,岳母還喜歡什麼?」
「喜歡玉鐲!」鐘未央不假思索地道,因為覺得熱,她煩躁地在被子里動著手和腳。
「這個倒也簡單。」司徒明勾起唇角,輕聲笑道。上好的玉鐲,在他看來,很容易得到。如此,送禮物的事也就十分輕松了!
鐘未央問道︰「母親喜歡什麼?」她說「我母親」時,是指鐘太太;說「母親」,就是指國公夫人。
司徒明不假思索地答道︰「母親對東西看得比較淡,沒有偏好,倒是喜歡去外面看看山水。」
「你喜歡什麼?」鐘未央又問,目光看向他。
司徒明不答話,嘴角翹起,眸子里帶著亮色,傾身下來吻住了她,做著無聲的回答。
溫柔、繾綣的玫瑰香彌散在空氣里,接著,變成熱烈的狂風暴雨,氣息像是滾燙的水蒸氣,然後是像星星的眨眼般,唇在輕輕地一下一下、有節制地啄著,帶著浪漫的氣息。
親完後,司徒明自制力很好地仍舊只是把她摟著,靜靜的,心里有著滿足。
鐘未央腦子像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暫時不記得說過了什麼,更想不起將要說什麼。她閉著眼楮,把頭靠在司徒明胸膛上,只有喘氣的力氣了。
司徒明模模她的後腦勺,笑道︰「听說大嫂有身孕了,母親今年恐怕不會去紅葉山避暑了。你要是想去,我以帶你過去住些日子。」
鐘未央腦子半清醒半迷糊,聲音有點含糊,答道︰「母親讓我跟著二嫂、五嫂、六嫂一起管家,我也不能去。」
「困了嗎?」司徒明親親她的額頭,問道。
「嗯。」鐘未央答應了一聲,安穩地閉著眼楮,表情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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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地方安寧,也有地方喧鬧。
此時,大少夫人的儀景軒里亂作一團,院門大開,院中燈火通明,丫鬟們腳步慌張、雜亂,世子司徒春在小妾的身邊被驚醒來,連忙披著外裳,衣衫不整地趕往大少夫人的正房。
莊嬤嬤等在內室門口,聲音哽咽著稟報道︰「世子,大少夫人剛剛見了紅。已經去請太醫了。」
世子表情冷凝,走去床邊,伸手握住大少夫人的手。大少夫人紅著眼眶,夫妻兩人默默地對視著,眸光里閃動著淚光,淚光里滿是傷痛。
「我已經很小心了,我想平安生下來。」大少夫人當著丈夫的面,忍不住情緒失控,淚水從眼楮里不停地滑落,右手護著月復部,哽咽著道。
世子的另一只手握緊成拳,抿緊著唇,不一言。
國公夫人的青梅院很快也得了消息,丫鬟慌忙去稟報元嬤嬤,但元嬤嬤不敢去驚動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她小心翼翼地帶著兩個小丫鬟出了門,提著燈籠來了儀景軒。
「大夫來了嗎?」
「還沒有來,已經派幾撥人分頭去請了。」
元嬤嬤和莊嬤嬤兩人一問一答,臉色都擔憂、慌張,一起干著急。
「大夫來了!」門口的丫鬟大聲喊道。
莊嬤嬤連忙走出去看,口中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這是城里的劉大夫,太醫怎麼還不來?」語氣十分失望和著急。
元嬤嬤隨後也跟了出來,經驗老道地道︰「不妨讓劉大夫先給大少夫人診脈,等太醫來了再接著瞧。」
莊嬤嬤也是關心則亂,此時反應過來,連忙領了劉大夫進去內室里。
……
從半夜,一直忙活到天亮。
早上,元嬤嬤趕著回了青梅院,見國公夫人已經起身了,她此時也不敢瞞著,連忙把昨夜的事情稟報了。
國公夫人兩手緊緊握起,強作鎮定地問︰「太醫怎麼說?」語氣已經是十分的著急和擔憂。
元嬤嬤道︰「太醫囑咐說,屋里和吃食里萬萬不用冰,雖然孩子暫時沒事,但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再落紅。」
屋里的國公爺听說了這等糟心事,也只是嘆氣,臉色凝重,背著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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