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當時還在會場內,劉女神的走光事件沒有被媒體拍到,不過會場內的明星導演工作人員有沒有隨手拍一下,那就不是大家能控制的了。
在那之後,劉欣欣就比較老實了,再沒算計過許深情,她為了走光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連會後的聚餐都不去了。
許深情覺得非常惜,他還沒從跟劉欣欣針鋒相對的快|感中走出,最近也沒有任務給他練練手,少了作的一手好死的劉欣欣,他忽然有種人生寂寞如雪的感慨。
兩天後,電影展順利閉幕,各個娛新聞周刊上還存留著電影展的余熱,不過這時的許深情已經回到了a市。
電影展結束,傅子承又趕去外地拍戲了,比起傅子承,許深現自己還真是清閑得很。
許兆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話題無一例外都是諸如「你桑叔身體不好要多體諒」「拍戲辛苦了王叔給你準備了不少補身體的食譜」「有空來公司一起吃個便飯」,言辭之間透露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常回家看看。
許深情一邊敷衍地應幾聲,一邊把許兆的話忘在腦後,每天除了窩在公寓里,要不就是接幾個通告,拍幾本雜志,或者和《追風》劇組一起上電視節目做宣傳。
羅詡幫他接了一部電視劇,都市青春勵志片,本色出演高富帥男三號。許深情隨意翻了翻劇本,只是嘟囔了下,「又是男三號啊……」
「別看是男三,戲份還挺多的!」羅詡解釋道,「而且角色也討喜,又不難演,劇情雖然狗血了點,至少主題積極向上,比那些雷劇要好多了!」
「……其實我覺得腦殘片也挺好玩的。」許深情小聲道。
「你……你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羅詡的心髒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這位少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要是他真的專門盯著腦殘雷劇拍,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拍電影了!?「你要是敢瞞著我接那些劇本,我,我就大半夜在你家門口上吊!」
許深情︰「你不能的。」
羅詡梗著脖子︰「我說到做到!從不說謊!」
許深情真誠道︰「……我是說,你要是真弄那麼大的動靜,我會第一時間現,然後把你敲暈了丟進精神病院的。」
羅詡︰「……」
許深情眨眨眼︰「我也從不說謊的。」
羅詡耷拉著腦袋,頹喪地說︰「總之,你不能拍……拍那種電視劇,不然形象一旦固定了,前途就毀了。」
「我知道,乖,別難過。」許深情模了模羅詡的腦袋,輕聲安慰。「明天還要去電視台吧,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
羅詡立馬打起精神,「基本不需要你準備什麼,只要熟悉節目流程就好,主持人也不會問太刁鑽的問題,問題應該都是集中在傅子承和劉欣欣身上,這次難得所有的主演一起上節目,鏡頭肯定分給男女主角的多。」
「好,那我就先去睡覺了。」許深情伸了個懶腰。
「等一下!」羅詡拉住他,「你還記得那個節目有哪些環節嗎?」
「自我介紹,才藝展示,答題游戲,運動游戲,恐怖箱。應該沒漏吧?」許深情眨了眨眼。
「沒漏,順序也都對了。」羅詡呆呆地看著許深情走進浴室,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他好像還記得,許深情從來不看那種綜藝節目的吧,那個節目流程一直在自己手上,就是剛拿到的那天和許深情提了一下,許深情根本就沒仔細看過那張紙,他這樣都能記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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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山竹電視台,節目錄影棚。
順利熬過了千篇一律的主持人提問,又在運動環節中表現平平,許深情就等過了最後一關,跟羅詡去在電視台附近的一家地道烤肉店大快朵頤。
主持人宣布最後一個環節的游戲規則後,工作人員推上了幾個蓋著黑布的箱子,擺在眾人面前,「這些箱子里有一些是玩具,有一些是小動物,也有能是你們最怕的那種動物哦,紅隊如果能在這一局拿的鑰匙比藍隊多,就以反敗為勝啦!不過這次的鑰匙都在箱子里,而且你們是看不到箱子里的東西的,敢不敢來試一試呢?」
女三號大膽地舉起了手,隨意走向了其中一個箱子︰「我先來吧。」
主持人︰「哇,真勇敢!」又略帶鄙視地看向了周圍的男演員們,「連女生都比你們厲害,紅隊的男人們快點雄起吧!」
觀眾們一陣哄笑。
許深情微笑著站了出來︰「那就讓我先來好了,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男人。」說著順便朝攝影機丟了個邪肆的眼神。
許深情戴上了眼罩,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將手伸進箱子里。
觀眾們熱情地為許深情加油,主持人笑著揭開了蓋在透明箱子上的黑布,熱情鼓勵的聲音越來越小,許深情甚至能听見有人倒吸氣的聲音。
怎麼回事?
又出了什麼ど蛾子?
許深情模到箱子底部的手頓住了,一陣冰冷刺骨的殺意通過皮膚傳了過來,箱子里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這殺意感覺像是要將他吞食入月復!
耳邊傳來了主持人的尖叫,許深情皺了皺眉,干脆摘掉了眼罩。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扁三角腦袋的毒蛇。
這蛇身上一圈黑一圈紅,顏色鮮艷得詭異,毒性肯定非常劇烈。
台上的人已經慌了,台下前排的觀眾驚叫四散,工作人員一時無法靠近舞台,而許深情只有拿到了箱子里的鑰匙,才能打開鎖,讓自己的手從箱子里伸出來。
是誰干的?劉欣欣?不,不會是她。
劉欣欣沒有那麼蠢,這些箱子都蓋上了黑布,推上來的時候順序就是亂的,又沒有編號,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個是裝了毒蛇的,她不會拿自己去冒險。
不過現在想也沒有用了,毒蛇已經朝他的手緩緩爬了過來,準備在獵物放松警惕的一剎那一擊斃命。
許深情彎了彎嘴角,他正覺得日子不夠刺激呢,現在刺激就送上門來了。
他的手保持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像是並未現正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毒蛇。突然,毒蛇身子往上一竄,嘴巴大張,露出兩枚劇毒的獠牙,眼看著就要將在許深情的手臂上咬出兩個血洞!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又是一陣尖叫。
許深情卻盯著蛇的一舉一動,在它撲上來的那一刻,穩穩地捏住了蛇的腦袋,然後……
然後,他用力地收攏五指,就這樣捏爆了那扁平的三角形腦袋。
許深情顧不上滿手是血,模到了角落里的鑰匙,沉穩地打開了鎖,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默默地將鑰匙放到一邊,默默地隨手抓起黑布抹掉了手上的血跡。
台上離許深情最遠的傅子承本來拿了錘子想過來砸碎玻璃,見許深情已經不動聲色地解決了毒蛇,隨手丟掉了錘子,走向許深情,「沒事吧?」
「沒有,就是手黏膩了些。」許深情皺了皺眉。
鬧了這麼一出,節目也錄制不成了,傅子承提出讓許深情休息一會,許深情也適時地表現出「驚嚇過度」的蒼白臉色,虛弱地靠在傅子承身上。
什麼叫演技,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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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毒蛇混在里面!」導演對道具組了一通大火,把負責道具的幾人罵得頭都抬不起來,然後他還要向台長打電話說明事情經過,但是不管他怎麼問,還是沒人站出來承認偷換了道具,即使用報警來威脅也沒用。
導演窩著一肚子火,看到幾個大男人都被他罵哭了,仍沒有找出那個偷換道具的人,這件事也只能作罷。
幸好所有的箱子中,只有許深情伸手進去的那個箱子是有問題的,其余的都是無害的東西。
他現在只希望,許深情的身體半點事都沒有,最好以用別的方法彌補他,讓他不追究電視台的責任。
「補償?」許深情抬頭看向一臉歉疚的導演。
「對,金錢、廣告或是其他的條件,只要我們辦得到,都以答應。」導演誠懇地說。
導演的態度令傅子承皺了下眉。
許深情卻笑了笑,說︰「那好,我只有一個要求。」
導演總算松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不肯松口,要把事情鬧大︰「是什麼?」
「毒蛇的那一段,你們不能剪掉,到時候直接播放。」許深情敲了下桌面,「盡能地讓觀眾看到最真實的一幕。」
導演冷汗直流︰「這……這樣會讓我們很為難……不如再換一個條件吧?」他的本意就是要壓下這件事,絕不能給電視台招黑。
許深情緩緩地搖了搖頭︰「除了這個,別的我都不要。更何況,導演有沒有想過,剛才錄制節目的時候,有不少觀眾都在現場,說不定已經有人把剛才那件事拍下來了。」
許深情低頭搗鼓了幾下手機,點開微博搜了搜,然後放在導演的面前,「喏,你看,已經有人爆料錄影棚的事了,還有人說回去上傳動圖的。這件事遲早都會爆出來,還不如光明正大地播放呢。」
導演定定地盯著屏幕上的那些字,腦子嗡嗡地響。
傅子承也在一旁道︰「既然要補償別人,就應該按照別人的意思做。」
導演嘆了口氣,臉色灰白地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剩下許深情和傅子承兩個人。
「kene呢?」傅子承轉頭問道。
「他是,內急……」許深情剛要敷衍過去,就看到傅子承盯著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那眼神,仿佛將許深情從里到外看了個透。許深情渾身一顫,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實話,「剛才那些微博,是我讓他用小號的,他現在大概還在錄制現場……」
傅子承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沒有想借這種事搏出名,真的!」許深情連忙向他解釋,「我只是想找出那個害人的凶手,現在我已經有了一點頭緒了!」
「什麼頭緒?」傅子承皺著眉問。
許深情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說,總之我會盡快弄明白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件事問傅哥。」
「什麼事?」
「……封杭,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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