嫽湮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凡驚恐的看著瑾瑜,怪罪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句話,即使再好脾氣的也會被激怒。
「你說得對,可是你甘心將到手的皇位拱手送予他人嗎,即使甘心,你送與皇位的那人的內心是否自己一樣干淨呢?將千萬士兵的血肉鑄成的江山,就這樣白白送給居心叵測的小人?世界上還有比這惡毒之人嗎」嫽湮嚴厲地說道。
「厭惡之至便會如此」瑾瑜回到。
嫽湮回頭看著兩人。對凡說︰「你先回去」便走向瑾瑜面前。
「是」凡回應了一句便飛快地跑走了。
嫽湮眼楮盯著低著頭的瑾瑜。身上仍舊穿著晉升大典的衣服,發絲無風自動。雖是女人,卻讓人不得不敬仰。
嫽湮眼楮有些模糊,顫抖著說道︰「你真的這麼想?」
瑾瑜立刻回到︰「是」
嫽湮抽泣了一聲,瑾瑜立刻抬頭,正巧嫽湮的一滴淚從眼角落下,一時不知所措。
嫽湮雖眼中霧靄但卻仍舊威嚴,抓住瑾瑜的胳膊,往假山走去,找了個假山下的山洞,鑽了進去。
山洞足夠大,可以裝下好幾人。
嫽湮放開了瑾瑜的衣袖,找了塊地方便坐在了地上。
瑾瑜見嫽湮坐在冰涼的泥土地上立刻向將其攙扶起來,嫽湮說︰「不用,我坐這里挺好的,你坐下」便拍拍身旁的土地。
「可是吾皇您……」
「坐下!」嫽湮大喊著。山洞里傳出回聲。
瑾瑜只好坐下。
嫽湮靠著山壁半天吐出一句︰「你……真的想讓我讓出皇位嗎?」說完便側頭看看不敢動分毫的瑾瑜。
「我……不是想讓您讓出皇位,而是見您疲累而又極其厭惡這皇位之名便隨口說了出來」瑾瑜緊張的說
「你也無需緊張,我是皇帝,但我卻和你們沒什麼兩樣,只是稱謂各有不同而已,所以你無須怕我」
「吾皇您是否感到這層層宮闈之中沒有人陪伴的淒苦」瑾瑜問道
「每天,當我從寢殿走到朝堂,再從朝堂到正殿再到寢殿之間,我都會發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稍微頓了頓,嫽湮繼續說道︰「我喜歡微服,是因為我羨慕百姓的自由生活,只有我穿上和他們同樣的衣服時,我才會有種感覺,感覺自己是個平民百姓,這多可悲」
「不是」瑾瑜一口否定。
「這只是人的‘**’而已,平民想要成為官宦,而低級官宦又想成為高級的,高級官宦便向要這金龍寶座,來來回回,不過是人的**在驅使著人而已」瑾瑜一口吐出。嫽湮都驚訝不已。
「這道理通俗易懂,恐怕連國相都說不出」嫽湮夸耀道
「臣惶恐」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與我是青梅竹馬?」嫽湮問道
「青梅竹馬?」
嫽湮突然恍悟,這時還未有「青梅竹馬」這一詞,便連忙改口︰「那就是從小便生活在一起?」
「恩」瑾瑜回答著。
「我是不是變了很多?」嫽湮望著山壁問瑾瑜。
「恩」
「哪里變了?」嫽湮繼續問著。
「吾皇以前您性情高傲,時常因宮人的一句話而將宮人殺了,而且以前的您心腸便似蛇蠍般狠毒。且無憐憫之心。就今日您所廢除的墊足者時文武百官的反應,您知道為何?」瑾瑜問道
「為何?」
「因為這墊足者是您定的」瑾瑜一句話讓嫽湮心里驚嘆,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狠毒的女人?
偶然想到前幾次的墊足者都是男孩便忍不住問︰「為何墊足者要全是男孩?」
「干淨」瑾瑜解釋道
「哦」嫽湮點了點頭。將頭側伏在膝蓋上,看看外邊的太陽已經到了頭頂。便對瑾瑜說︰「走吧,回去吃飯,到飯點兒了」說完便興奮的自己跑了出去。留下瑾瑜一人在腦子里想什麼是飯點兒。
第二日,朝堂上。一位大臣奏完後突然給了嫽湮一個提議︰「吾皇,現在您已晉升,可否考慮**之事?」
「咳咳咳咳咳……」被嗆得喘不過氣,嫽湮咳得彎了腰背。身後的宮女倆忙輕拍著嫽湮的後背,並給嫽湮遞來了茶。嫽湮接過茶水,猛灌了進去。這才好了些。
下邊的大臣們也都驚恐地看著。
喝完茶,抹了抹嘴「什麼……**?」嫽湮心中亂麻般︰「**?難道像以前的皇帝一樣佳麗三千?可人家是男的我是女的啊?難道要**全都是男人?想想就惡心」嫽湮想想便要吐的樣子。
「是啊,吾皇,如果不設**怕是逆了老祖宗的規定」旁邊一位大臣也走出來說道。
嫽湮覺得快吐血,怎麼這樣!!
看了看國相,用眼神傳遞者信息。
嫽湮側了側頭,用眼神問國相「可以麼?」國相想了想便點點頭。
「沒想到他真的會同意!!」嫽湮在心中大喊
「好吧,就按你們說的辦,退」說完便起身走下朝堂。
「吾皇」
「哎,真是煩心啊,為什麼那國相也會同意這荒唐事?不可理喻!」
嫽湮自言自語著來到了御書房。讓隨行的人都退在了門外,自己則關上門在書房里呆呆地坐著。
「完了……難道皇帝就偏要**?這些老祖宗難道就認定每位皇帝都是之徒??每位皇帝都要佳麗三千??就沒想到會有女皇帝嗎?」嫽湮抱怨道。伏在了桌上,慢慢地睡去。
門外……
「吾皇進去多長時間了?」瑾瑜問道
「從下了早朝便在里邊了,到現在……我們不敢進去,怕驚擾了皇上,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宮女小心地說道。
「這樣……我進去看便是」說著便走到門前將門輕輕推開,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外面的宮女也怕的顫抖。
將門關上,瑾瑜尋找著嫽湮。發現正趴在桌子上的嫽湮,便輕輕跑過去,將手放在嫽湮額頭。發現沒事,便舒心了。
「吾皇……」輕聲叫著嫽湮。
「別動……」嫽湮未睡醒,支吾著說道。
「皇上,若想睡覺回殿睡便好,在這里免得著涼」瑾瑜解釋道。
「哼哼哼唔……」嫽湮發出要哭的聲音。
「吾皇……」瑾瑜剛要擔心的查看嫽湮的情況。
「你們這群禽獸,每天讓我寅時一刻便穿衣梳洗去給你們上早朝,朝堂上淨說些無聊事,現在竟還讓我設**!不知道我是女的啊!!我也不用佳麗三千啊,說什麼**三千美男,我想想就惡心!!唔……國相竟然還答應……什麼啊……我真的……好…累…」嫽湮支吾著說著夢話。
「嫽湮……」瑾瑜聲音略大的叫著嫽湮的名字。
「啊!什麼?」嫽湮驚醒。
「沒什麼,只是吾皇您繼續在這里睡下去會著涼,不如回殿休憩吧」瑾瑜說道
看了看瑾瑜,嫽湮趴在自己胳膊上回了句「好吧,可是我剛睡醒,走不動,能一會兒在回去麼?」沒等嫽湮說下一句,瑾瑜便將嫽湮打橫抱起。
「啊!」嫽湮驚叫。
「沒事,只是要趕快回去而已」瑾瑜淡定地回到。
「我……你……」嫽湮結巴著。手環住瑾瑜的脖頸。
瑾瑜一腳踢開門。在門外等待的宮女見嫽湮正被瑾瑜抱著,都怔住了。
嫽湮對宮女說︰「沒事,沒事……額」說完便頭向下仰著脖子睡著了。
「你真的好累啊」走遠了宮女,瑾瑜說道。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你是推不掉的」邊走著,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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