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是董國華買菜回來的老婆。老婆見手里舉著凳子的董國華,丟下手里的菜就沖到董國華的面前奪下他手里的凳子說︰「哎喲喂,孩子他爸,你這是干什麼呀?兒子好歹也是你親生的呀。」
董國華氣喘噓噓地對自己老婆說︰「就當沒有生這個忤逆子,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收拾這個畜生不可。」
董國華老婆對兒子說︰「小飛,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走?」
董國華夫妻兩幾米開外的董小飛紋絲不動,站在對面看著這一切,好想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你去問問,這個畜生今天早上干了什麼好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別擋著我,我今天非打死這個畜生不可。」說完董國華便又要舉起手里的凳子砸向董小飛。
董國華老婆一把搶過凳子坐在**下對董國華說︰「打死兒子誰來給你養老送終啊?你也不想一想。」
董國華冷哼了一聲,對老婆咆哮道︰「打斷他的手腳我就養著他,省得他再跑出去危害社會。」
在一旁的董小飛終于開口了︰「媽,你就讓他打吧,打死我了你看別人怎麼笑他,別人還不是笑他是個絕代鬼。」
在我們那里如果說一個人罵另外一個是絕代鬼的話,那麼另外一個肯定會找他拼命,因為這句話是罵人最惡毒的,意思就是說我咒你斷子絕孫,我咒你生兒子沒有屁,眼。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董國華,他心底那頭最原始的野獸終于被激怒了,董國華一把推開坐在凳子上的老婆,抄起凳子就朝董小飛砸去。
董小飛麻利地躲開了,扔下一句「絕代鬼」便奪門而出。
被自己兒子氣得癱倒在地的董國華被站起身的老婆扶到沙發上,躺在沙發上的董國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地罵著︰「該死的畜生,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董國華老婆端來一杯水放在他手里安慰他說︰「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氣壞身體可怎麼辦啊?小飛還小,不懂事,過幾年小飛懂事了就不會這樣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董國華對老婆說︰「你看看你,你把他都慣成什麼樣子了,你把他慣成了流氓,慈母多敗兒,不由正路,將來遲早有一天會被槍斃。」
董國華老婆說︰「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等他回來之後我再好好說說他。」
結果當天晚上董小飛徹夜未歸。
第二天早上董小飛又來到大街上東游西『蕩』,又踫到了經常在一起玩的那些人,幾個人混在一起準干不出什麼好事情來。六七個人的身上都身無分文,幾個人都商量著去什麼地方弄點錢來用,于是都走在大街上尋找下手的目標。可是什麼人見了他們都像是見了瘟神似的,都躲著走,幾個人都苦于找不到下手的目標。
突然董小飛的目光放在了一個挑著擔子的老頭身上。那個老頭可能還不認識他們幾個人,見了董小飛他們幾個並不躲著走,而是挑著一副空擔子大搖大擺地從幾個人面前經過。
董小飛眼前一亮,心想這不正是送上門來的鴨子嗎?其中有一個歲數最小的人對董小飛低聲說︰「這老頭我見過,今天早上我看見他挑著一擔滿菜,現在菜都買完了,身上肯定有錢,老大,搞不搞?」
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吃飯睡覺的董小飛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哪里還顧得了那麼多啊,自己又不是沒有干過壞事,今天再干一件又如何,到最後還不都是沒事,到嘴的肉怎麼能夠丟掉?打定主意的董小飛想都沒有去想後果就對那些人狠狠地點了點頭。
由于街上的行人太多,幾個人不敢明目張膽地硬搶,于是幾個人就商議著一路跟蹤賣菜的老頭回家。
那老頭挑著空擔子樂不可支地往自己家里趕,心想著今天又賺了一點錢,是買米買油好呢還是給自己孫子買新衣服好。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後正有一雙雙貪婪的眼楮在注視著自己的褲袋。
幾個人一路跟著那老頭子走了兩里多路遠,一行人都覺得有點累了,又累又餓的董小飛更是如此,並且破口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家住這麼遠,老子今天是搶定你了。」
路上終于沒有了行人,幾個人在董小飛眼神的指使下都沖了上去,一腳就把那個老頭踹翻在地,那個老頭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人反剪著手,擔子也被那幾個人踢到了幾米之外。
幾個人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在那老頭身上翻找著,搜了好一會兒還沒有搜到錢,有一個人就報告董小飛。董小飛一听便來火了,走過去一腳就踩在那老頭有些微駝的背上說︰「老不死的,你把錢都放到哪里去了?」
老頭這才驚恐地明白過來,自己是遇到強盜了。老頭雙手被人摁住,臉緊貼在地面上,身體也動彈不得。老頭哇啦一聲就哭了出來︰「真是造孽啊,你們這些強盜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呀!」
怒火中燒的董小飛抬起腳朝老頭的背上又是一腳︰「老不死的,你少給老子廢話,老子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報應,錢放在哪里,快說,要不然我踩死你。」
老頭兩眼含淚,緊緊地咬了咬牙說道︰「在擔子里,你們都拿去吧。」
一個手下跑到菜擔子里翻了翻,不一會兒就翻出來一塊多錢,走過來遞到董小飛的手里︰「老大,錢在這里。」
錢到手之後,董小飛朝趴在地上的老頭吐了一口吐沫道︰「早把錢交出來就不用挨那一腳了嘛,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地把錢交出來。」說完幾個人便揚長而去了,只剩下那個被搶光了錢的老頭趴在馬路中間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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