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花萬紫和小紅出來相送。我滿以為坐在病床上的銀杏姑娘會開口對我說幾句道別的話,沒有想到,我听到的只是她幾聲低沉的咳嗽聲。
小紅搶在我前面為我拉開了房門,我走出這間自己不知道還有不有機會再進來的房屋。花萬紫跟在我的身後連連對我說著抱歉之類的話,我苦笑著對她說沒有關系啦,其實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我還會再來這里見見你嗎?你還會讓我再來這里見見你嗎?我還有機會再見見你嗎?這一次的見面,是讓我甘心了還是越來越不甘心?
一邊下著木樓梯,我一邊在想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今天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有點太諷刺了?在這樣的地方看到很像狠心離自己而去的人,我的心里接下來要該如何去想?
下到樓來到方大叔他們身邊。方大叔一見我下來了就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問道︰「阿凡,你見到銀杏姑娘了嗎?」
我木然地對他說︰「方大叔,見到了。」
方大叔欣喜地對我說︰「阿凡,你真了不起。」
我對方大叔淡淡地一笑,轉而把目光望向一旁的王致遠。
王致遠伸出手對我說︰「陳兄,坐下來再說。」
我猶豫了一下之後就在我原來坐過的位子坐了下去。
坐下去之後王致遠問道︰「陳兄,銀杏姑娘和你夢里見到的那個姑娘像嗎?」
「何止像啊,簡直是一模一樣。」我沮喪地回答道。
王致遠臉上的表情很驚訝,他看著我說道︰「真的沒有想到,世間還會有如此怪異之事。」
我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會是真的。」
一旁的方大叔感到莫名其妙,就問︰「阿凡,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怎麼我一句也沒有听懂?什麼事情是你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
我和王致遠相望了一眼,我對方大叔說︰「大叔,這事我以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告訴你吧!」
王致遠問我道︰「不知陳兄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喝了一口冷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王致遠道︰「那陳兄就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做,就這樣順其自然也許最好。」
我道︰「希望如此吧。」
這時花萬紫才珊珊來遲地來到我們幾個人的面前,她對我說道︰「陳老弟,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在這里以茶代酒給你賠罪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們這一桌的花酒錢都算在我頭上,你們好吃好喝地不要客氣。」說完,花萬紫舉起不知道從那里端來的茶在眾人面前一飲而盡。
我站起來對她說︰「花老板,你再這樣說就太見外了,今天晚上打攪你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再來拜訪你的,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花萬紫假裝生氣地說︰「哎呀陳老弟,你看你說的,姐姐我這里又不是什麼深宅大院,只要陳老弟你什麼時候想來,姐姐都盡力伺候著,只要陳老弟有時間,機會天天都有,你說是不是。」
我沖她笑了笑道︰「你說的對,在下先告辭了。」說完我看了看方大叔和王致遠一眼。
方大叔站起身來就要和我一起走,王致遠站起身對我說道︰「陳兄,告辭,恕不遠送,我們後會有期。」
我也對他說︰「王兄,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我和方大叔朝外走去,身後響起花萬紫那嬌艷欲滴的聲音「二位慢走啊,有空再來。」
走著走著,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折了回去。
見我返身回去的方大叔喊道︰「阿凡,你回去做什麼?」
我對他說︰「我去問句話就走,你在這里等著我。」
過了一會,見我又折回來的花萬紫,臉上本能地堆出笑來,問道︰「陳老弟,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這里了?」
我對她說︰「听說楊秀才曾經要為銀杏姑娘贖身是嗎?」
花萬紫問道︰「你回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我點了點頭。
花萬紫笑嘻嘻地問︰「陳老弟你問這個干嗎?」
我對她說︰「贖金是多少?」
花萬紫遲疑了一下之後對我說︰「怎麼,陳老弟你要替銀杏贖身?」
我答道︰「恩。」
我的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我,然後又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
王致遠問我︰「陳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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