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看了看銀杏,發現她也正定定地看著我,目不轉楮地看著我,看得我不知所措地躲開她的目光。」陳公子,你知道今天銀杏為什麼要叫你來嗎?」
銀杏開口問道。
我重新望向她,她還是那樣看著我。我說︰」不知道,銀杏姑娘請講!」
她看著我說︰」我想看看你,難道陳公子你不想看看我嗎?」
我說︰」當然想了,听別人說銀杏姑娘從來都不輕易見客,今天能見到銀杏姑娘這麼漂亮的人真是我的福份。」
她輕蔑地笑了笑,說︰」你和他像極了,嘴也是這麼的甜。」
我問道︰」他?你說的是楊守正嗎?」
銀杏又笑了笑,說︰」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他?」
我說︰」也許是我的直覺吧!」」你的直覺真準。」
她說︰」不過男人的話沒有幾句是能夠相信的,哪個女人要是信了注定一輩子活受罪。」
我對她說︰」銀杏姑娘,這話就不對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所想的那樣。」
銀杏看著我戲謔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你是想說你和他不一樣嗎?你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吧!」
她的話就像火『藥』一樣往我身體里灌,我強忍著怒火沒有爆發,默不做聲地望著做在對面的她。
她像是看出我臉上表情的變化,于是放肆地笑著對我說︰」怎麼了?生氣了?還是被我說對了心中不悅?」
我仍舊什麼也沒有說。
她站起身走到我身旁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好了,銀杏只是跟陳公子開個玩笑的,沒想到陳公子居然當真了,要是還不消氣的話,銀杏在這里給你陪個不是好了。」
我對她說︰」不必了,我並沒有生氣。」」那就好。」
銀杏笑了笑,她把手從我的肩膀上抽了回去,站在我的對面轉了轉,然後對我說︰」陳公子,今天銀杏穿的這身好看嗎?」」好看。」
我點了點頭說。
她笑得更開心了,對我說道︰」你知道他以前是怎樣對我說的嗎?他說我穿上這身衣服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所以每次和他見面的時候我都會穿上它。」
我問道︰」不知道銀杏姑娘今天穿上這身衣服是為了什麼?」
她回答道︰」只是想再听他說一次好看。」
我楞住了,說︰」可惜我不是他。」
她說︰」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是有的時候你和他很像。」」是嗎?什麼地方很像了?」」模樣,聲音,表情,以及說話時的樣子都很像。」」只是湊巧而已,銀杏姑娘大可不必當真的。」
盡管我在努力地說服別人和自己,自己並不是什麼楊守正,但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楊守正了,雖然我和他素昧平生,我覺得他就在我的身體里,控制著我的思想和靈魂,我所做的就是他正要做的。我就活在他的影子里,他正一點點地侵蝕著我。
銀杏走到一面牆邊,從牆上取下一幅畫朝我走了過來,走過來之後把畫鋪在桌上。
我看到上面畫著一個人,覺得很像某個人。于是就問道︰」畫上的人是誰啊?」
她看著我問︰」你真的想不起來是誰嗎?」
我又低下頭看了看,晃然大悟道︰」怎麼那麼像我啊?難道是他?」
銀杏看著我說︰」你還是想起來了,你知道這是誰畫的嗎?」
我說︰」我怎麼知道你們的事啊?」
她伸出右手在畫中楊守正的臉上輕輕地撫『模』了一下,我驚訝地發覺她的動作竟然和我那天晚上在楊守正家『模』她的花像時一模一樣。說︰」這是他為我畫的。」
我驚訝地發覺她的動作竟然和我那天晚上在楊守正家『模』她的花像時一模一樣。我說道︰」哦。」」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為我畫他自己的像嗎?」」願聞其祥。」」他說他去京城以後要是我想他了就看看這幅畫,他走了以後我每天都要看看這幅畫。」」看得出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啊!」」我把他當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呢,為了那過眼雲煙般的功名利祿回都不回來了,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個負心漢?」
說著說著銀杏伸出雙手死死地『逼』問著我,如同在『逼』問楊守正一樣。
我的肩膀被她那縴瘦的手指抓得生痛,我痛苦地說︰」銀杏姑娘,你抓痛我了,你先放手啊!」
銀杏並沒有放開她的雙手,而是勢若瘋狂地問︰」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個負心漢?」
我眉頭緊鎖地回答道︰」是,這樣的人就是一個負心漢,要遭到天打五雷轟。」
我罵完之後銀杏才放開她的手,兩眼含淚地說︰」罵得好,罵得痛快,這樣的人,就應該被人這樣罵。」
現在的她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瘋得讓我感到害怕。
我呼吸急促地『揉』了『揉』還在疼痛的雙肩,心里也十分難受,仿佛剛才是在詛咒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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