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你看你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吧,嬸子是過來人了,難道我還會害你嗎?你就听我一句勸,以後少去找銀杏姑娘,我看那位肖若水姑娘倒和你很般配的。」方大嬸道。
我問道︰「方大嬸,你怎麼會這樣想啊?」
方大嬸道︰「不是嬸子這樣想,是人家姑娘真的對你有這份心,晚飯前她還來找過你呢。」
我問道︰「若水姑娘來這里找過我?」
方大嬸點頭道︰「人家姑娘先是去了你們上工的那家雜貨鋪,發現已經關門了,然後就找到了這里。結果到這里才知道你還沒有回來,她就問我,我說不知道。然後我就問了你方大叔,你方大叔說你去了杏花樓。」
我到現在才弄明白方大嬸為什麼會知道我去了杏花樓,原來是方大叔不小心說漏了嘴,虧得是我去杏花樓,若是他也去,我估計方大嬸非得又和方大叔吵起來不可。
我又問方大嬸︰「方大嬸,那你知道若水姑娘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嗎?」
方大嬸想了想,然後搖著頭對我說︰「不知道,大概是想請你過去喝酒吧,她前幾次不都是過來請你去喝酒的嗎?」
我想想也是,除了來請我去喝酒,還會有什麼事是我想得到的。
方大嬸又繼續說︰「若水姑娘一听說你去了杏花樓,然後就走了,不過她的臉『色』有點不太高興,嬸子看得出來那姑娘是吃醋了。」
我臉一陣發熱,道︰「方大嬸,看你想哪去了,我只把她當朋友。」
方大嬸笑了笑道︰「男女之間有單純的友誼嗎?」
我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有吧!」
方大嬸道︰「什麼叫應該有啊,是壓根就沒有,男女之間的友誼,多多少少都摻雜了什麼東西在里面。」
我無言以對地站在原地,捫心自問。我真的就一點也沒對若水姑娘動心嗎?我和她之間真的就只是單純的友誼關系嗎?我是這麼想的,若水姑娘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嗎?
「好了阿凡,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明天早上你們兩都還要趕去上工呢。」說完方大嬸便進了她的臥室。
上床之後我便開始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地讓我不知所措,但值得慶幸的是我終于想明白了這塊玉的來歷。我把玉掏出來在面前搖晃著,眼楮也跟著玉晃來晃去,如同在自己催眠自己一樣。
漸漸的,我感到一陣困意襲來,我眼里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我在我模糊的視線里看到前方開來一輛馬車,馬夫趕著馬車正緩緩地朝著我駛過來。那馬夫對著馬車里說了句︰「狀元爺,前面就是你的家鄉了吧?」緊接著,我看到黃燦燦的簾子被掀開了。里面有一個人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我驚訝地看著馬車里的人,那人怎麼那麼像我?那人仿佛也看到了我一樣,他對我笑了笑道︰「歡迎你回家!」我問道︰「你究竟是誰?是楊守正嗎?我回什麼家?」他說︰「我正是金科狀元楊守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楊守正伸出雙手朝我撲過來,我看到他面帶邪惡地對我笑著。
「啊!」我拼命地逃竄,只感覺無論我逃到哪,都有一雙手緊緊地拉著我。
「阿凡哥哥,快起床啦。太陽都屁,股了還不起床。」
等我醒過來一看,原來是小玉在我床邊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催促著我趕緊起床。我『揉』了『揉』眼楮,輕輕地捏了捏小玉的臉蛋說︰「小玉妹妹起來這麼早啊!」
小玉嘟著嘴說︰「阿凡哥哥,你都這麼大人了,還賴床,而且睡覺還喜歡講夢話,你看外面太陽很大了,」
我看了看窗台,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格和窗紙斜撒在床邊的地板上,強烈的光線刺得我的眼楮有點痛。
我問小玉︰「我還講夢話?講的什麼夢話啊?」
小玉眼楮轉了轉,然後對我說︰「好像是說,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別過來,你快走開。」
我想了想,應該是剛才做噩夢害怕時所說的話。我笑了笑對她說︰「好啦,小玉妹妹你就原諒哥哥這一次,有空帶你去玩好嗎?」
小玉撅起的嘴一下不見了,樂呵呵地問我說︰「阿凡哥哥,真的嗎?」
我『模』了『模』她的小腦袋保證道︰「真的,阿凡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玉伸出右手說︰「拉鉤鉤。」
拉完鉤鉤之後我對她說︰「小玉妹妹,你先出去吧,我要起床換衣服了。」
「恩」小玉說完後歡快地跑開了。
等小玉出去後,我開始起床,動作慵懶地穿衣穿褲。我特意把手放到胸前捂了捂,感覺涼涼的。還好,玉還掛在我的脖子上。
這塊玉掛在我的脖子上太沉重了,這份沉重我想只有我才能明白,也只有等到楊守正回到這里才能放下吧。我開始在心底念叨著,楊守正啊楊守正,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宮里的榮華富貴你小子應該都已經享受過了吧,是時候回鄉省親了吧。這里有許許多多盼望著你回來的人呢,銀杏姑娘,你家的老管家祥福,還有你的狗阿黑,還有你的好朋友王致遠他們幾個人,還有這一鎮子的老老少少,他們都可還在等著喝你的狀元酒呢。你是不是還嫌少?那把我也算上吧!我只求你能回來,只要你一回來,銀杏姑娘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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