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工夫,鎮子里的人幾乎全部都搬走了,他們都搬到了後山的山洞里。後山的山洞是自然形成的,很大,大到可以容納幾百個人住進去。
鎮子里的人都搬走以後就顯得很冷清,沒有任何聲音,猶如一座死鎮。鎮子里留下來的只有鎮長和王桐以及他手下的幾個家丁。這幾個家丁都是王桐的父親生前買來的,他們當中大多數父母雙亡孤苦無依,若不是王桐父親收留他們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早就餓死街頭了,所以對王家忠心耿耿。
鎮長和王桐來到鎮西頭的宅院里看望那些感染瘟疫的人,幾個人進去之前都用布把口鼻捂了起來,以便自己不受到感染。
王桐和鎮長先去看了看賣豆腐的兩夫妻,他們兩個人臉『色』很差,這見天以來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根本就沒有醒過。鎮長和王桐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搖著頭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王桐對鎮長說︰「鎮長,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恐怕過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鎮長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
說完之後,他們又進了隔壁房間。隔壁房間里的病人就是那些抬賣豆腐夫妻兩去醫館的那幾個人以及他們的家人。
王桐看了他們之後對鎮長說︰「他們比隔壁夫妻的臉『色』要好許多,不過好像要比原來要嚴重了許多。」
「是啊。」鎮長說︰「再這樣下去後果也將不堪設想啊?」
王桐憤怒地說︰「最可恨的是連醫生也貪生怕死,丟下這些人就不管了,留下來哪怕是給他們開些『藥』延緩病情的發展也行啊。」
鎮長說︰「王少爺,你就別生氣了,我說過的來去自由,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我們不能勉強別人留下來陪我們送死。」
听到這話的王桐不再說什麼了。
鎮長長嘆道︰「難道我們只有听天由命了?」
幾天後的一天下午,王桐和鎮長在鎮口的一家茶棚喝茶,想辦法如何應對這可怕的瘟疫。
「少爺,鎮長你們快去看看,鎮子,鎮子外,鎮子外面有人來了。」
喝茶間王桐的一個家丁王福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對王桐說。
正在喝茶的王桐被茶水嗆到,停止咳嗽後問王福︰「王福,什麼情況?你先喝口茶,然後慢慢對我講來。」
王福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氣喝干,然後對王桐說︰「少爺,剛剛我去鎮子外面透氣,突然看見有一個人正遠遠地朝我們鎮走來。」
鎮長大喜過望地說︰「莫不是縣里派人來救我們了吧?」
王桐皺了皺眉,臉上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只是搖了搖頭對鎮長道︰「我想沒有這種可能,縣里面要是派人來早就派來了,為什麼要等這麼久才派人來,人都快死了才派人來,再說只派一個人來又有什麼用?」
鎮長一時無語。
王桐問王福︰「王福,你看清楚了嗎,只來了一個人?」
王福道︰「恩,少爺,我看清楚了,就只來了一個人。」
王桐又問︰「那他有沒有帶什麼東西來?」
王福道︰「好像什麼都沒帶,身上也沒什麼行李。」
王桐失望地說道︰「看來他不是來救我們的,如果他是大夫,身上不可能不帶醫『藥』箱。」
鎮長道︰「與其在這里胡『亂』猜疑,還不如直接出去看看,出去看了之後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罷幾個人都朝鎮外走去。
在幾個人的視線里,的確有一個人正風塵僕僕地朝豐鎮走來,他的身上沒有背任何的醫『藥』箱或者行李。
幾個人都大失所望。
等那人走近了,幾個人都圍了上去。
大家看到他的穿著打扮都蒙了,因為誰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奇怪的穿著。來人不僅僅是穿著很奇怪,就連頭發也很短,也沒有任何剃過的痕跡。
鎮長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顫顫巍巍的說︰「先生,你是縣城里派下來救我們的嗎?」
來人一頭霧水地回答︰「這位大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鎮長放開那人的手,臉上不久前堆滿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全都煙消雲散。
還是王桐反應快,上前抱拳道︰「在下王桐,敢問兄台怎麼稱呼?」
那人也抱拳禮貌地回道︰「幸會幸會,我叫嚴寬,請問這里是哪里?」
王桐回答道︰「這里是豐鎮。」
那個叫嚴寬的來人自言自語地說︰「豐鎮?」
王桐又說道︰「嚴兄,看你的穿著打扮很奇怪,你應該是外地人吧?」
嚴寬道︰「你看我穿著很奇怪,我看你們幾個更加奇怪,你們怎麼穿著清朝的衣服?是在演戲嗎?」
王桐道︰「嚴兄說的演戲王桐不懂,現在是清朝,我們當然穿的是清朝的衣服了。」
嚴寬驚訝地叫出聲︰「你說什麼?這里是清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