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雖然覺得委屈,但也知道,大夫人對她這麼嚴厲,也都是為了她好。
「知道了,娘。」
大夫人看向窗外,目光看向老夫人住處方向,兩只手狠狠地捏成拳頭,她誓,她一定要讓老夫人死無葬身之地。這個老東西,她早該收拾收拾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先除掉舒婉這個小賤人。
「娘,」舒青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對大夫人說道,「舒桃和舒梅也不知道怎樣了。她們似乎並沒有因為那只鐲子而怎麼樣。」
大夫人冷笑一聲,「一切都在娘的掌控之中,你就等著看好戲就以了。記住,你將來不是入嫁尋常人家,切不再任性而為,凡事都要先在心里掂量掂量。」
「是,娘,孩兒謹遵教誨。」
舒青剛要離開,大夫人的婢女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慌張?」大夫人面露不悅,這段時間她受夠了氣,只想耳根清淨點,沒想到自己的奴婢竟然這麼不知時務。
婢女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甚至來不及把一個完整的禮行完,急忙說道︰「大夫人,大、大事不好了!三夫人家的丫頭掉入沼澤里了!」
「什麼?」大夫人驚愕不已,婉青也愣住了。
不過,大夫人在驚愕之余還是保持著足夠的理智,立即鎮定不少,問道︰「到底是哪個丫頭?舒桃還是舒梅?」
大夫人隱約感覺到舒桃和舒梅這兩姐妹是為了那只來自丞相府的鐲子而起的紛爭,不過,不管怎樣她都要先去看看。
那奴婢驚慌,「奴婢也不清楚,听其他婢女說了這事後,奴婢就匆匆趕過來稟報大夫人了。」
「好好的,哪兒來什麼沼澤?」大夫人不解。
「大夫人,听說在西院。」
「西院哪里有什麼沼澤?」大夫人覺得整件事情都很不思議。
那婢女看來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大夫人索性不再問了,只一個勁兒地跟著婢女們走。當大夫人隨同婢女和舒青來到西院時,府上的其他人也都來得差不多了,眾人把偏小的西院擠得水泄不通。
眾人見大夫人來了,自覺地讓出一條道兒來。
大夫人心驚,眾人圍著的中間竟然躺著一個裹滿泥巴的人,而舒桃就站在一旁,雖然面色露出擔憂的樣子,但那雙眼楮深處的神色卻沒有逃過大夫人的眼楮。大夫人知道,好強的舒桃早晚要對舒梅動手,但還是忍不住疑惑,什麼時候舒桃有這麼大本事,能讓好端端的西院有這麼一處沼澤?
此刻,舒婉也正打量著前方不遠處的沼澤,似乎要盯出點名堂來。
「怎麼回事?」舒昊天的聲音響起,他的身旁跟著一如平常的二夫人,和已經驚慌失措的三夫人。
三夫人大步走到泥人旁邊,用手上的絲絹為泥人擦掉了臉上的泥巴,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怎麼回事?梅兒,你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掉入沼澤的?」
一旁的舒桃只是靜靜的看著,似乎在看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躺在三夫人懷里的舒梅奄奄一息,看來吃了不少苦頭。
舒昊天吼了起來,「大夫呢?怎麼沒看著大夫?」
舒梅的婢女早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也早已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听到舒昊天問,便哭泣著回話︰「已經讓人去請了。」
大夫人看向舒桃,有舒昊天在,舒桃眼楮深處的得意收斂了幾分。
大夫人走到舒梅旁邊,蹲,想要看看舒梅的情況。三夫人猛然抬頭,眼楮犀利而戒備,看得大夫人渾身一激靈。
三夫人死死盯著大夫人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照顧,就不勞煩大夫人了。」
舒昊天走了過來,查看了一下舒梅的情況,抬頭,盯著舒桃,「你們兩姐妹總是在一起的,到底生了什麼事?」
舒桃趕緊說道︰「我和姐姐在這里玩耍,卻不想到姐姐踩到了沼澤,我本來想拉住姐姐的,卻沒有想到我越是想要救姐姐,姐姐就沉得越深。爹,都是女兒的不是,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沒有救起姐姐,是女兒讓姐姐吃苦了。」
說著,舒桃嚎啕大哭起來,讓人听著都覺得肝腸寸斷。
舒婉看著舒桃的樣子,嘴角閃過一抹笑意。這舒桃還真是會做戲,竟然能騙過所有人的眼楮。不過說句實在的,看舒梅的樣子,怕是熬不住了。陷入淤泥,鼻息不通,容易窒息而死。舒梅雖然撿了條命回來,卻終究無法再像從前一樣。
被親姐妹害成如此,舒婉心里嘆息之余,生出許多感慨。生在大戶人家的人,別人看了,覺得是想盡榮華富貴,什麼時候會被害,甚至被最親的人害,自己都不知道。
舒婉掃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的眼楮里很有深意,看來這件事情也是在大夫人的掌控之中。舒婉不禁有點疑惑。按理說,舒桃和舒梅都是大夫人的傀儡,大夫人為何要讓舒桃和舒梅兩姐妹自相殘殺?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挑選出更忠誠的人?
好一個大夫人,竟然把這對雙胞胎姐妹耍得團團轉,只是不知道三夫人是否能由著大夫人這麼做。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三夫人也已經把舒梅清洗干淨了。
……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三夫人很是焦急。舒桃也走過來,想要問問大夫,關于舒梅的情況。然而,當舒桃走過來時,三夫人卻遞給她一個嚴厲的神色,舒桃愣了一下,不敢再說話,只得規矩地站在原地。
大夫嘆息一聲,「回三夫人,令愛被救起得太晚了,身體虛耗不說,腦袋還受了損傷。」
「怎麼會這樣?」舒昊天皺了眉頭。
大夫搖頭,「人一旦陷入沼澤地里就無法嗚呼,時間久了就會損壞腦髓,就跟人在水里溺久了會變得痴傻是一個道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