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我今天晚上都要把事情辦成,如果我自己不為自己謀算,就沒有人為我謀算了。舒桃,你以的!」舒桃在心里為自己打氣。
不知過了多久,三夫人已經哭累了,也暈倒在舒梅的身旁,下人們趕緊把三夫人攙扶下去,生怕三夫人因此而落下毛病。婢女都是跟著主子富貴貧賤的,如果三夫人出事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待確定舒梅的房間只有兩個婢女守候時,舒桃才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如同一個鬼魅般,借著黑影的掩映潛入到舒梅的房間。
舒桃看著床榻上安睡的舒梅,安靜而恬淡,一如平常略帶懦弱的模樣。
舒梅睡得正香,嘴巴微微嘟著,像個三歲小孩兒。
舒桃看著舒梅,忽然有些不忍心,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啊,畢竟和自己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還記得小時候,舒梅總是在舒桃犯錯後,為舒桃頂替過錯,代替舒桃受責罰……
舒桃的眼楮濕潤了,心里哽得難受。
但當她的目光落在舒梅的手腕處時,不由得想起了那金燦燦的鐲子,想起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想起了丞相府的三公子……
「對不起了,盡管你是我的姐姐,但既然你已經擋了我的財路,我就不能讓你繼續擋著。」舒桃狠了狠心,把那艷紅瓶子從懷里模了出來。
舒桃心狠,但畢竟是第一次做殺人的事,而且還是殺害自己的親生姐妹,因此雙手顫抖不已。
忽然,一聲撞擊聲在房間外響起。
舒桃心驚,趕緊把毒藥收起,藏到舒梅的床榻後去。
舒桃緊緊地盯著房門,她決定了,反正是殺人,不管誰來了,她都要除掉,以絕後患。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影,或許是自己太敏感、太緊張了吧。不過,怎麼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舒桃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舒桃從床榻後走了出來,再次來到舒梅的床榻旁。這一次,舒桃沒有一絲猶豫,連忙拿著打開的艷紅瓶子,圍繞在舒梅的腦袋旁轉了三圈。
「好,以後這鐲子就只是我舒桃的了,丞相府的三公子也只是我舒桃的了。」舒桃在心里想著。舒桃在白天就已經看清楚了,舒梅房間的桌子一角壞了點,張著一點木渣。舒桃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從懷里拿出一方素色手帕掛到那支出來的木渣上,接著悄悄退出房間,仿佛什麼都沒有生過。
翌日清晨,天才剛剛亮,舒桃就醒了。而大夫人也早早地醒來,再也睡不著。她在等一個結果,一如舒桃。
是,直到舒府的下人們都起來忙活了,三夫人那邊都依然沒有動靜。
舒桃坐不住了,她想去舒梅的房間看看情況,但又有些心有余悸,因此只能在房間里呆著,以靜制動。
大夫人更熬不住了,連忙派人拿了些糕點,借著「嫡母關心庶女」的名頭送到舒梅房間。
奴婢回來,大夫人趕緊上前,「怎麼樣?」
奴婢不懂大夫人在說什麼,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這時,舒婉從房門外進來了。
大夫人看到舒婉,心沉了一下,但立即滿臉堆笑,「婉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母親這兒了?昨晚睡得好吧?」
大夫人一心想得到舒梅的消息,因此隨便找了點話題聊。
舒婉含笑。「女兒睡得很好,不過,母親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母親昨晚沒有睡好嗎?生什麼事了?」舒婉故意問,逼得大夫人不得不從神思中回過神來。
大夫人本來就恨舒婉這丫頭,見她這麼早就來惡心自己,心里更是無名火竄得慌。
「母親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掌管著這麼多大事小事,想要休息也是不能的,當然睡不好了。不像你呀,年紀小,又沒有事情擔當,當然以安心睡覺了。母親,還真是羨慕你呢。」大夫人故意挖苦舒婉力量羸弱,沒有權勢。
舒婉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夫人婢女,「你剛從三夫人那兒過來嗎?」
那婢女恭敬地如實回答了。
舒婉嘆息一聲,「梅姐姐真是命苦,好端端的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瘟神。女兒也該去看看梅姐姐和三夫人了。」
大夫人點頭,算是應允。
舒婉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大夫人的婢女,「梅姐姐起了嗎?如果起了,我就先去看梅姐姐,如果沒起,我就先去看三夫人。」
「回婉小姐的話,梅小姐起了。」婢女恭敬回答。
舒婉含笑,抬眼去看大夫人。
大夫人听到婢女的話,頓時驚訝不已,也慌亂起來。怎麼回事?昨晚那黑衣人不是說親手看到舒桃拿出了珍藏的劇毒嗎?舒梅怎麼還活著?舒桃這個小賤人還是不中用,終究是年紀太小了,喜歡意氣用事。
大夫人恨得緊。
舒婉故意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夫人。「母親,梅姐姐起了不是好事嗎?怎麼母親好像很不高興?」
「我哪兒有?」大夫人想呵斥舒婉,但又顧忌著自己嫡母的尊貴和姿態,終究忍著,只是臉色不怎麼好看。
舒婉並沒有「識趣」地收回話頭,而是繼續說道︰「看來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母親……」
舒婉沒有說後面的話,留下這個謎和一臉茫然和憤恨的大夫人離開了。
舒婉離開不久,就听到大夫人房間傳來扔茶碗的聲音。
紅姨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婉兒今天太大膽了,竟然敢這樣跟大夫人說話。要知道,心狠手辣的大夫人,手段多著呢。若真把她惹急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不知道啊。
紅姨看向舒婉,卻現舒婉一臉淡定,仿佛什麼都沒生過。
紅姨剛想勸舒婉以後不要再這樣和大夫人說話了,舒婉卻搶先對紅姨說道︰「紅姨,去把上次老夫人送給我的那支金鐲子拿去給梅姐姐。」
「這……」紅姨遲疑了,那是老夫人給予婉兒的啊,有這鐲子在,其他人也會知道,婉兒是有老夫人罩著的,就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婉兒了。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要送給舒梅。而且,紅姨對舒梅沒有一點好感。
「去吧。」舒婉的語氣和眼神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婉兒……」紅姨還是不肯,但見確實沒有商量的余地,紅姨才嘆息一聲,退下。
紅姨剛離開,舒婉便感覺身後有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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