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怖,宛若收命修羅一般的開開,看在鄧萸的眼里,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全然都是心疼,即使她不懂怎麼回事,也知道開開因為她的異狀而生氣,要動用這些花草,她走上前,一把抱住開開,或許是因為她心里已經是個二十八歲的大人的緣故,沒有任何的別扭,只是盡可能的安慰著開開。
「開開乖,不要這樣,麻麻現在很好,麻麻永遠不會離開你,乖…」輕輕的撫著他的頭,冷清的眸子里一抹澀意劃過。
或許是听到這句話,感覺著他身上因為失控而有些濃郁的懾人的植物氣息慢慢削弱,鄧萸越發的心疼開開。
這個孩子,從小被爸爸媽媽拋棄,嚇怕了,而這八年,開開的樣子也從來沒有變過,只是越發的肯定開開不是尋常人,在也沒有多想,認真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來對待,雖然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
「麻麻……」懷里的開開叫出一聲,聲音很喃呢,帶著鼻腔。
鄧萸松開開開,看著他眼里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濃郁的果綠色,這才一笑,吧唧,親了他臉頰一下,「開開真試孩子。」
開開臉一紅,粉雕玉琢的,好不可愛。
「麻麻。」
眼神觸及到依舊在顫顫巍巍的花草,想起小地可愛的聲音,在想起開開無事是只能和它們聊天,聲音很軟,看著他的眼楮,「開開,能不能不要動這些花花草草,它們很可愛啊。」
看到開開臉色明顯一暗,鄧萸急忙繼續說,「這些可都是開開用心一個一個養大的,開開難道不心疼嗎?」
開開毫不猶豫,稚女敕的肉嘟嘟的小臉一凝,「它們就是為了補充麻麻的綠色霧氣才存在的。」
即便是裝的再像,思維上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他眼里閃過的一絲不舍,還是讓鄧萸給發現。
呼呼,它們搖擺的更厲害,「開開,麻麻想留著它們,咱們去別的地方找植物,好不好。」
鄧萸一听,不是先高興,而是皺眉,這種花一般的要生長在冰山之上,他們沒有條件。
知道鄧萸的顧慮,開開直接打包票,說輸里有冰山,他會想辦法將被霧氣巒繞的冰山弄出來的。
原本就不同意開開再那麼辛苦,鄧萸又怎麼會讓他再進那冷漠的空間,不同意,就要自己拔了冰蓮,吸收靈氣,誰知道,她的動作快,開開的動作更快,幾乎快她一倍,手中捏著那花,似是和小仙童一樣。
鄧萸被他的動作一驚,果然不愧是幾千歲的孩子,能力就是強,剛想說什麼,卻見那冰蓮已經有一半沾染了紅色,血紅血紅,甚至往里流。
她驚恐的將視線往上移,看到開開血花直冒的手臂,再看一旁已經無聲無息的白澀沒有多想,立馬走過去,拿起開開的胳膊就吸血。
開開想要退縮,而這時的鄧萸手勁大的厲害,死活不松手,心中,撕裂一般的疼痛,眼角一抹抹淚痕劃過,泛著綠色,在陽光下反射點點冰晶,滑落中,綠色一閃,繼而恢復正常。
開開看到自己麻麻的眼淚,這才慌了,就用另一只手擦淚,干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麻麻……」
鄧萸沒有說話,心里更加酸澀,眼淚縱流,撕下自己的衣服,包在傷口上,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一把抱在懷里,不說話。
剛才是真的,真的嚇到她了,她原本以為,開開會離開她,不,不可以,怎麼可以,這八年開開付出了多大,他陪伴自己八年,任何苦痛,任何虛弱的時候都是開開陪著自己走過,從原本的喜愛,到現在已經成為生命里不可剝奪的一部分,她離不開開開。
「開開,不要離開麻麻,保護好自己,好不好。」聲音很虛弱,哽咽著,今天真的嚇怕了她,那麼強烈的失去感,她不想再體驗過一次。
「開開永遠不會離開麻麻,除非麻麻不要開開。」小開開緊緊回抱麻麻,帶著哭腔,保證道。
「麻麻怎麼會不要開開呢,麻麻一輩子都會和開開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蹭了蹭開開的頭,越發的心塞。
在冰天雪地里,兩人仔細體會著宛若母子的心心相印,而一旁,被開開緊握著的冰蓮花,一瓣一瓣渲染著的綠色,在陽光下,隱隱流動,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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