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原本有些排斥的大腦瞬間清醒,他猛然抬起頭,灼灼的看著上官研,雖然眼神中冰雪絲毫不減,但上官研卻清楚的看到,里面有感謝。
少年之所以能夠在上官研面前這麼坦然,無非是因為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世間,能夠同魂魄對話的人不多也不少,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他和一個魂魄的對話,而且上官研身為神算人,自然有她的驕傲,不屑于同那些小人同流合污,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她明白。
「我明白了,那,你能告訴我,她在哪里嗎?」少年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穩重淡然,有些忍不住的顫動,似是在順從他內心的感覺,激動的問道。
「呵呵,不用擔心,她就在這羽田縣內,你們以後的路怎麼走,就看你們有沒有緣分,在半年內,她基本不會離開羽田縣,所以,一切都靠你自己了。」上官研又恢復了做神婆時的賣弄,笑著看著少年。不得不說,看著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高位者在請教自己,這種爽翻天的感覺讓她開心的不得了。
身為高位者,即便再怎麼樣激動,也不會應該有盲目相信別人的時刻,他眼神定定的看著上官研,只見她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絲毫不躲避少年的探究,現在不過是魂魄狀的她,沒有任何秘密,有的只是坦然。
半晌,少年才收回視線,表情依舊冷冷的,周圍混雜著冰雪的世界,似乎是冰雪的使者。
「你要我做什麼。」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不用說他本就不喜歡虧欠別人什麼,上官研還活著的時候,他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但是死了,沒有了實體,能夠做的就有限了。
「請在三年後把我的魂魄收歸在一起,放在紫砂壇內,到時候自然有人向你要的。」上官研說話很客套,這是她生平從未用過的語氣,只是這一件事情事關她的身後事,也關乎上官家的命脈,不得不重視。
「好。」少年挑了挑眉,既然上官研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會發生的,而他要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她,是他迄今為止相信的唯一神棍。
只是,「我還以為你會為你的徒弟提要求。」莫名的,他竟然多說了這麼一句話,眼神微閃,話畢,連他自己都感覺奇怪。
上官研自然沒有錯過少年的變化,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面了,而且,最有意思的他竟然沒有發現她就是她,有意思。
戲謔的看著少年一眼,很驕傲的說︰「兒不需要我的幫助,她自己可以面對一切。」
上官研對鄧萸的信任讓少年有些詫異,想起上官研的能力,他無奈的笑了笑,她怎麼會不知道。
既然問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不應該浪費時間。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三年後我會準時來的。」似是承諾,少年很重視承諾,這也是他今天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恩。」輕笑的看著少年,很滿意,他,應該會給小丫頭幸福吧。
少年點了點頭離開,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冰解千里,一秒鐘的時間,墳墓上的冰晶瞬間破碎,溫度回升,有一種瞬間回春的感覺。
感覺到溫度的變化,薄問楓轉過頭,剛剛鎖定少主的身影,卻听到一句讓他再一次差點摔倒的話,「給我去買關于愛情的書,開學前這段時間我要好好學習。」
薄問楓難以置信的看著少主,他真的沒有听錯嗎,只是,即使他再驚訝,天生的一張冷冰臉卻顯示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能看出他眼神的驚訝。
少年沒有理會他,自己都感覺到腳步的輕松,心中的石頭就像是瞬間降落了一半,沒有顧忌薄問楓怪異的眼神,自顧自的坐回車里,因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情已經很不一樣了。
薄問楓看著少主的樣子,心髒猛然跳動,回過頭看了一眼上官研的墳墓的方向,為什麼總感覺每一次少主見過上官研總會有一些變化,而這一次,竟然更奇怪,愛情,那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于他們的世界里,在他看來,那是弱者才應該擁有的。
而現在,他認為這世間最強悍的少主竟然也要開始研究這可笑的愛情,不,絕對不可以。
看著遠方的眼神閃過一抹堅定,這才向著車內走去。
……
三年過去,鄧萸櫟按照鄧萸的安排,初中來到了臨市的康杰中學,這是臨市最好的私立學校,教學好,教材好,器材好,師資一流,但是分數,學費也是一流,而鄧萸櫟即便學習很好,但是要考上這個學校可以說用了很大的力氣。
她在五年級的時候,每天除了練武就是學習,把鄧萸的安排做到極致,她知道妹妹因為要處理域社的事情已經走了,而一直陪在他們身邊的,不過是一個偽裝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學妹妹學得那麼像,卻也算是開了眼界,而她一直想著,等到剛過年,找了空來到羽田縣域社駐地,就一定可以見到妹妹的,但是,誰知道,她等到的消息竟然是妹妹出事了,消失了,找不到了。
什麼叫做消失了,什麼叫做找不到了,怎麼可能。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她一直在問,一直在哀求別人告訴她,沒有一個人回答,沒有任何人能夠為她解惑。
第二次了,小的時候,那時候還小,听到妹妹消失的消息的時候,除了傷心,沒有其他。
而現在,真的記事了,明白事理了,再一次體會這親人消失的感覺,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慌亂,恐懼,涌上心頭。
她迷茫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僅僅半年的時間,雖然她能夠記住的他們之間只有半年的時間,但是血脈之間永遠割不斷的親情,聯系,她似乎能夠感覺得到在妹妹消失之前的絕望和傷痛。
「是誰。」她知道妹妹的本領,要不是別人偷襲,她不會中招的,她不會給任何想要傷害她的人機會。
威嚴盡顯,她要報仇,要為妹妹報仇。
但是,等到那個罪魁禍首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笑了,是一種悲涼的笑,才多小,一個八歲的小孩子,竟然有這麼狠辣的心腸,竟然要殺別人。
但是,那小孩卻沖著所有人不備的時候就要再一次用同樣的招數,要殺了鄧萸櫟,王琳已經殺紅了眼,所有和鄧萸有關系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要幫助舅舅鏟除。
眼見著就要得手,原本清秀的小臉竟然浮現一抹猙獰的笑容,然而,她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展開,不知道踫到了什麼,被彈到十米之外的牆面上,吐出鮮血,死死的盯著,眼里全是不甘心。
鄧萸櫟則是看著自己發呆,剛才,她可以看到在王琳要觸踫自己的時候一道綠色光束的閃現,她開心的流著淚,妹妹,是我們害了你吧。
因為鄧萸的失蹤讓已經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域社眾人在看到鄧萸櫟的氣勢時,直接趙磊一拍板,鄧萸櫟,域社新任副社長。
鄧萸櫟很不想擔任這個副幫主,在她看來,域社,就是讓妹妹消失不見的罪魁禍首,她討厭他們。
但是趙磊的一席話讓她改變了態度,她明白了他的悲傷一點不比她的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當一個大人因為一個人而哭泣時心靈的震撼,不得不說,就這樣,鄧萸櫟信了。
就這樣,毫無懸念,鄧萸櫟做了域社的副社長,整整三年的時間,她每天努力著,努力去熟悉域社的情形,一邊學習,一邊在等著,等著妹妹的回歸。
整整三年,她真的體會到妹妹當初是怎麼樣把所有的壓力擔在自己一個人的感覺,一個八歲的小孩,那麼稚女敕的肩膀,是怎麼樣承擔著這麼大的壓力。
她真的心疼了,很心疼,她努力地接受所有的信息,只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離妹妹近一點,能夠幫助她一點。
現在依舊是冬天,依舊是過年之後,但她卻沒有心思呆在家里,那個人,妹妹安排來代替她留在父母身邊的人,那個偽裝作妹妹的人在她們家里,正在享受著爸爸媽媽的愛,她不想要看見那個人,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有一種妹妹被人替代的感覺。
三年前的危害整個國家的傳染病為什麼他們一家人都沒有任何事,爸媽他們不知道,但鄧萸櫟知道,那是因為小給他們的保護膜,因為小要離開,她有不好的預感,所以她要先確保家人的安全。
小是在用生命保護他們,若不用為他們弄這什麼保護膜,那個王琳,根本傷不到她分毫。
現在他們的正常生活,有著小的心血,那個人憑什麼接受小給予的這一切。
所以她討厭那個人,這些年她都在盡量避免和那人的見面,所以,現在初三的她,大年初三,原本應該去姥姥家的她出現在了龍騰網吧,域社駐地,那個人存在的空氣她都會覺得難受。
黑暗的空間,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曾經屬于妹妹的辦公室,感覺得到的只是一陣陣寒意。
外面燈火通明,煙花爆竹在天空中閃現一道道華美的痕跡,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再美好的事物都會消失,沒有誰屬于誰,沒有誰可以永遠存在。
正是美好的年紀,十五歲的女孩,花季,也是叛逆的時候,但是那些所謂的難管,叛逆,一點都沒有在鄧萸櫟的身上體現,反而有一種超月兌年齡的沉迷感。
這幾年一直在忙碌于上學和域社之間,再加上鄧萸櫟本就長得好看,一張瓜子臉,卻有些嬰兒肥,清秀的讓人覺得干淨,很清靜。
在學校里也算是一大景觀,只是她匆忙的腳步讓多少男生捶胸頓足。
可以說,在長相上,鄧萸櫟和鄧萸是一個類型的,只是相比而言,鄧萸更加漂亮。
而這些,或許小的時候,鄧萸櫟介意過,但是在三年前,她真正的成長之後,已經什麼都不介意,只希望妹妹能夠回來,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的想法。
拿起鏡子,她們有三成像,似乎通過這個鏡子就能夠感覺得到妹妹的存在。
「小,快回來吧。」
輕輕的喃呢,很清澈的聲音,若是有人在的話,一定會沉迷其中。
「姐姐,小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想我。」有些嬉皮的聲音就在那喃呢聲話落之後響起,一瞬間打破這空間的寂靜。
呆著的鄧萸櫟一听到這聲音,渾身一震,緩緩地轉過頭,就見一個小女孩站在她的背後,斜靠在牆上,一臉不正經的看著自己,而那長相,明顯就是比小成熟一點而已。
鄧萸櫟有些難以相信,她低著頭,看一看鏡子中的自己,再看看那個女孩,不,應該可以勉強稱為少女的女孩,有些不敢相信的叫了一聲,「小?」
「是我,姐姐,我回來了。」看到姐姐呆萌可愛的樣子,鄧萸無奈一笑,張開雙臂,很瀟灑的樣子。
听到這一聲姐姐,熟悉的聲音,鄧萸櫟才確定,是真的,真的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扔下鏡子,不顧那鏡子摔落滑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響聲,跑過去,緊緊的抱住那個絕美的人,她的妹妹。
就在抱住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熟悉感涌現出來,喜極而泣就是這樣,把臉埋在鄧萸的脖間,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異常。
姐姐的激動是在鄧萸的預料範圍內,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哭,瞬間無措了,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一直重復著用同樣的話。
「姐姐,不要哭啊,乖啊,不要哭。」拍著她的後背,緩著她的情緒。
乖這個詞都用到了,鄧萸櫟也都破涕為笑,卻不願意松開妹妹,依舊緊緊地抱著,笑罵著說︰「才多大你就敢對我說乖,那是對小孩的。」
鄧萸只是笑了笑,也不反駁,她現在已經是個三十二歲的老女人了,不過是有一張十二歲的外表而已,對她來說,現在的姐姐真的是個小孩。
抱著鄧萸,心底有一種踏實的感覺,緩解自己的激動的情緒,這才把鄧萸拉到身邊,表情嚴肅,頓了頓,「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鄧萸依舊表情如常,看到姐姐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有那有些肉嘟嘟的臉頰忍不住上去掐一把,自己都逗笑了,「姐姐,你要不要這麼嚴肅啊,好好笑。」
鄧萸櫟倏地把她的手拍下,冷著張臉,在鄧萸看來卻更加好笑,「別嬉皮笑臉,給我說清楚,明知道有危險,為什麼不好好的保護自己,給我們弄什麼保護罩,你明知道誰更危險,有什麼人會平白無故去傷害幾個平頭老百姓。」
因為對域社的管理,可以說現在的她明白很多同齡人都不明白的道理。
鄧萸依舊是開心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奇怪姐姐為什麼會知道她設置的保護罩,眼見著霸氣不成,只能撒嬌,「姐姐,在我的心里,你們最重要。」
原本鄧萸以為听到自己這句話姐姐應該就不會再多問,但是,誰知道竟然她更加生氣,直接一個爆頭,恨鐵不成鋼,很激動,「在你的心里我們最重要,那你知不知道,在我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你四歲的時候失蹤,知不知道媽媽整天在念著你,知不知道家里的氣氛因為你失蹤有多麼的不好,三年前,你又失蹤,是,你怕爸媽擔心,讓那個人代替你到家里,爺爺他們都沒有發現,到現在他們都在好好的生活,我呢,我這個清楚所有事情的人,明白所有事情的人,整整三年我都在擔心你,我在想,我的妹妹是因為要保護家人才受重傷消失不見的,是我們的錯,如果爸媽他們知道會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從你的角度想著為我們,那你可知道我們也只是想讓你好好地,安安穩穩的長大,我們只是這麼一個要求而已,只這一個。」
說到最後,鄧萸櫟控制不住的哽咽著,她很心疼妹妹,真的很心疼。
鄧萸習慣性的笑容一滯,她落寞的看著窗外,聲音悠遠卻又靜謐。
「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們受到任何委屈,你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你不懂,我想要很好的度過一生,我要讓你們沒有任何顧忌的在這世上走一遭,而這些,只有我能做到,所以我要努力,要成立這域社,只為了你們,而他們,來到域社是為了我而來,現在的我,已經不能隨隨便便拋棄他們,他們是信任我,把生命交給我。」
這樣的鄧萸很遙遠,遙遠到鄧萸櫟已經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心底一慌,反駁道︰「我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們的身邊就好。」
鄧萸認真的看著姐姐,笑著,搖搖頭,「不,誰都不可能一直陪在誰的身邊,而我要做的,就是讓你們的人生精彩。」
鄧萸櫟還想說什麼,就被鄧萸打斷,「我消失三年是因為被人刺中心髒,只能好好地休養。」
果然,她一提起這個話題,鄧萸櫟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直大呼,緊張的就要看她的傷口。
「把衣服月兌了,我看看你的傷口。」著急的直接就要扒衣服了。
鄧萸無奈的看著這樣的姐姐,是誰說姐姐可以獨當一面了,這還不是和小孩一樣。
護住自己的衣服,調笑著,「姐姐,不要對倫家耍流氓。」
鄧萸櫟再一次被噎到,剜了鄧萸一眼,「三年不見,竟然學的這麼溜。」
是啊,三年不見,姐妹之間沒有絲毫的生疏感,有的只是回歸的欣喜和滿足。
「沒事,姐姐,我可不是尋常人,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安慰著姐姐,看著她為自己擔憂的樣子,心里暖暖的,這就是家人。
「月兌掉。」絲毫不理會鄧萸的話,鄧萸櫟充分體現長姐如母的說法,就算是妹妹有那可以神奇的能力又怎麼樣,她傷到的是心髒,這是什麼概念,就算你再強悍,傷到了最根本,還來不及用那神奇的能力,就會死的透透的。
她不相信鄧萸搪塞她的話,一定要眼見為實。
鄧萸看著姐姐一臉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動手的樣子,不得不說,強悍的小心髒竟然顫了顫,不自然的咳了咳,不死心的問道,「真的要看?」
「真的。」很堅定,不容置疑的說道。
鄧萸真心無奈了,很難為情,最重要的是發育期間最難看的小籠包,就要這樣面對出來嗎。
前世她雖然身材也是平板,但至少前面長的還算是對稱,到現在這,這,她能不能自我嫌棄一下。
一邊是眼神無形的逼迫,一邊是難看的身材,她一咬牙,一跺腳,弄起衣服,閉著眼楮,不敢看鄧萸櫟的表情。
好吧,一點傷口都沒有,看了一眼死尸狀的鄧萸,她幫她整理好衣服,很自責。
妹妹在被人刺中心髒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呵,是在父母懷里玩鬧吧。
鄧萸還準備等著姐姐的嘲笑呢,誰知道竟然沒有,又感覺到衣服被整好,剛想說話,就听到這充滿心疼的聲音,「疼不疼。」
嘻嘻一笑,「沒事,姐姐,都已經過去了。」
鄧萸櫟清秀的小臉瞬間嚴肅,還有濃厚的惱怒,「不,她必須要付出代價。」
說著,就要走,現在她只要想到三年前小被王琳刺中心髒她的心情就平靜不下來,她現在需要發泄。
「姐姐放心,我絕對會讓王琳後悔,她為什麼會活在這世上。」拉住姐姐,鄧萸輕笑著,似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鄧萸櫟卻仿佛看到妹妹身後忽閃出一雙墨綠色翅膀,很邪惡。
她感覺的到,經過這一次,妹妹已經變了。
不過無論怎樣,妹妹回來了,那個冒牌也該走了,于是,當她要帶著鄧萸回家的時候,卻被鄧萸拒絕。
她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姐姐,我有事情還要處理,我會回家的,等到開學的時候我就會回去的,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了。」
靠,她能說什麼,等到開學的時候,她就到了臨市,而家人還在羽田縣,這算哪門子家人的團聚。
只是,反對無效,鄧萸也只是在羽田縣駐地陪了她一個晚上,第二天招呼都不打就離開,要不是鄧萸櫟訓練的听力能力,估計連她的背影都看不到。
鄧萸所謂要處理的事情無非就是域社的事情,她知道這三年姐姐一直在幫助管理域社,但時間夠長了,她也應該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很心疼,原本學武是想著讓姐姐有自保的能力,卻沒有想到在她出事以後,累到的卻是姐姐,是她的錯。
現在她回來了,姐姐就可以減輕壓力了。
鄧萸是以夜域的身份出現的,依舊沒有變化,還是少年的樣子,似乎這三年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因為他的出現就已經讓域社所有人吃驚到驚喜,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一瞬間,域社翻騰了,夜域,三年前消失不見,三年後忽然出現,很對的起他的行蹤詭異。
就單憑他造孽的相貌,不管有沒有見過他的人,在他剛一出現就被人團團圍住,等到趙磊他們接到消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人山人海的場面。
在這個時候,所謂的領導架子,所有的怒吼都不管用,足足用了半個小時鄧萸才月兌離那就連她都有些難以招架的地方。
終于緩了一口氣,剛坐下來,就看到以趙磊為首的五人跪下,低著頭,「對不起,社長。」
鄧萸輕輕一笑,沒有說話,拿起一旁的茶杯悠然的喝著茶,斜倪了他們一眼,靜靜地等著。
五人很虔誠的跪著,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失誤讓社長陷入危險之中,天知道,當他們返回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時,除了震驚,就是對自己難以原諒的譴責。
整整三年過去了,終于,他們有機會,可以承認自己的錯誤了,內心的負重可以解開了。
虧的他們的社長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若不然,江湖上規矩,他們幾人死不足惜。
所以即便是下跪,一直跪著,他們願意。
半晌,鄧萸的問話讓五人都有些詫異,她放下杯子,清冷的眸子里閃著五個人的倒影,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你們都知道我真實的長相?」
三年前已經是昏迷,幻形自然不能保持,但是他們的嘴…
「是。」開口的是凌泓,三年前就在磊哥喊出那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明白過來,磊哥知道社長的很多事情,包括這光怪陸離的換長相事件。
而馮,包括羽田縣一千多域社弟兄在內,所有人都知道社長的真實相貌。
「恩,那七個人呢?」既然知道了,那就沒有必要在他們面前浪費綠色霧氣,只一個瞬間,原本妖嬈的少年變成了稚女敕的少女,嘴角掛著抹邪笑,輕點著蔥白指尖,看著他們。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到您的身邊,您就已經消失不見。」依舊是凌泓,雖然他很敬佩鄧萸,但還沒有到了見到鄧萸出事以後失控的地步。
「我的規矩很清楚,要麼忠誠,背叛則死,要麼,現在就死。」很冰冷的說出這句話,現在的她才懂,什麼心慈手軟,什麼對陌生人的信任,不過全都是弱者的說辭罷了。
凌泓倒沒什麼,原本他就是社長的人了,只是這以後要做事情更加小心,而馮,只是一個被重用卻不被信任的人,在羽田縣的時候,沒有什麼他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鄧萸眼中的清冷,低下頭,揚聲道︰「一生追隨社長,決不背叛。」
「嗯。起來吧。」冷冷的說了一句,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臨市最近有什麼動向。」
蘇姬眼神復雜的轉了轉,走出來,「前天華江幫來了一位神秘人,不知道身份姓名,但蘇媚對他很恭敬,而且,就在同一時間,域社內網被攻擊,所有信息都被窺探了一遍。」
「神秘人?」鄧萸靠在座椅上,淡笑。
「是,查不到任何信息,應該是有更強的高手鎖閉了他的信息。」說起來很慚愧,一直以來他都以第一自居,現在才知道,山外有山。
鄧萸怪異的看了蘇姬一眼,那一眼竟然讓他感覺到一種嘲笑,「照片。」
蘇姬眨眨眼,難道是他看錯了,他們高冷的社長怎麼會嘲笑別人,再看去,這一次鄧萸更加明顯,讓蘇姬直接一頓,社長,要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
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鄧萸,站在一旁自己心理不平衡?
「呦,是個美男啊。」拿起照片,雖然只有一個側面,但卻對看得出來,長的可以說是傾城。
五人集體無語,社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重視在外貌。
看到後面幾張,蘇媚對著那人恭敬的樣子,挑了挑眉,蘇媚的不卑不亢她是見過的,猛然這麼一看果然很不舒服。
將照片隨手放在桌子上,心卻猛然一跳,閉著眼楮,無視這變化,「嚴加防範華江幫。」
「是。」
「對于我姐姐,既然她進來了,盡量讓她能夠輕松些,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說完,鳳眸中劃過一道犀利的目光,帶著攝人的冷意。
「是。」五人心中一緊,急忙應到。
「還有,把王濤調到臨市,我要好好玩玩。」一股股戲謔感散發出來,但卻帶著森森寒意,邪妄的看著外面,王琳,準備好我的報復了嗎。
這一次,五人沒有任何寒意,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這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社長。
……
時間過的很快,至少對于那個一直把自己關起來,不停的研究愛情是什麼東西的某少年來說,過的很快。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要去小學‘進修’的這一事實,要不是薄問楓提醒,估計他應該想都想不起來。
萬能執事已經準備好東西,眼角微抽的看著十二歲的少主穿起小學校服的樣子,很怪異。
看慣了少年一副老成的樣子,已經忽視了他的年齡,而現在一看,這才知道,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罷了,忽然有些心疼。
只是眼神還沒有來得及閃過那抹心疼就瞬間被蓋過去,這種情緒他們不應該存在,每一個人生來就有他的職業,而少主,他在身處高位,享受那些榮耀和光輝的同時,同他的付出是成正比的。
收回復雜的思緒,拿起書包,跟著少主向著縣城小學前行。
某人不知道低調,他已經習慣了用車代步,羽田縣本就小,來縣城小學上學的孩子們家里都很近,那些離得遠的家庭也是在學校外听下車,把孩子送進去,像這樣肆無忌憚的把車來到學校里面的人,可以說沒有,更不用說那閃亮的車型,引起家長們一陣陣尖叫。
車子停下,還沒來得及下去,就被團團圍住,少年厭惡的皺了皺眉,這樣雜亂的場景讓他討厭,真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學到什麼,第一次,他有些質疑自己的決定。
薄問楓表現的更加明顯,原本就冰著的臉更加寒冷,就像是剛從冰窟里出來,司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拿出電話,忍受著寒意,說了幾句,卻氣息很不穩,這才掛了電話。
不到一分鐘,所有的警衛出動,周圍才安靜了下來。
外面,一個三四十的男人站著,很精明的樣子,陪笑著,「您好,我是縣城小學校長。」
薄問楓下車,走到後車門,打開門,看著少年走下來,再關上門。
看到這一幕,校長的眼神微閃,只是,這一次對著的是少年。
「同學,班級我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很俯低,卻不讓人生厭。
只是少年看也沒看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帶路。」
縣城小學原本是五層樓,而隨著最近經濟發展的越發的快,學校也已經擴建,雖然依舊是五層樓,但提高了不少檔次,雖然比不上大城市里面的學校,也算是能看的過去。
只是對于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某少年來說,這教學樓可以說是寒磣了。
再一次,他皺了皺眉,他都不知道,不過是找鄧萸,計劃中收攬她,他為什麼這麼委屈自己。
于是,轉過身,就要離開,但是下意識的感受氣息,那一縷熟悉到骨子里的氣息讓他殊的呼吸一滯,身子似乎是被固定了一般,有些不敢動彈,他輕輕的呼吸,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他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會回到現實。
薄問楓在一旁看到少主的異常,有些不理解,更加奇怪,少主的樣子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他也不說話,有些靜,只是等著。
校長也是個人精,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等。
在這越發靜的空間中,伴隨著學生上課的讀書聲,那一縷熟悉的氣息仿佛還伴隨著一個稚女敕的聲音,清靈,透澈,很甜美,他的心里忽的一動,腳步有些不自覺的開始走動。
兩人急忙跟上,薄問楓看著少主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找到了她,這樣子和十年前一樣,一樣的失控,一樣的失去了平時的穩重。
薄問楓心底閃過一抹冷笑,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能夠影響少主的人是誰。
校長也不說話,只是跟在後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年跟著自己心底的感覺,每走一步,那熟悉的氣息就重一點,他的心跳動的也就更快一點。
坐在教室好好上課的鄧萸忽的眼眸一閃,感受著這不同尋常的氣息,邪邪一笑,又是一副乖乖學生的樣子,沉著心,靜靜的等著。
越靠近,少年的腳步越發的緩慢,念了十二年的人,就這樣真的即將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的視線範圍內,腦海中,浮動的是在火光中卻依舊安穩甜美的那個睡美人。
呼吸一緊,站在教室門口有些不敢動彈。
校長忽然在這個時候走出來,笑著,「原來小同學自己都能找到班級,果然不同凡響。」
少年一听到這,不知為何,心中一動,似乎他們之間原本就應該真的默契。
薄問楓的心情也不平靜,對于他而言,那個終于可以解開少主心底執念的人終于出現,除了內心的放松,還有的就是一種不屑,他倒是想看看,這個能影響少主十幾年的人究竟有什麼能力。
校長笑著走進去,看了一眼正在上課的老師,等他走到一邊的時候才開口,「今天來了一個轉學生,請大家歡迎他。」
站在門外的少年現在已經顧不得校長會讓平時的他厭惡的舉動,越發明顯的氣息讓他自己有些失控,努力按奈下激動的心情,走進教室,走上講台,不需要掃視,他就能感覺到,他記憶中,十二年尋找的人在哪里。
班上的人一看到少年都激動的不得了,這才叫帥,這才叫有氣場。
就連鄧萸都抬起頭,安撫空間里激動的開開,仔細看著講台上的人,爽快的短發就像是最完美的發型,若刀削一般英朗的面容,清俊完美的眉毛,漂亮的桃花眼中冰冷卻灼熱的目光,薄唇勾畫著妖人的弧度,一米七的身高,在這才五年級大的小學生面前,已經完美到讓所有人羨慕。
就在鄧萸抬起頭的一瞬間,少年似是有感覺一般,接收到她的視線,只那一眼,就像是他們本來就應該認識,柳葉黛眉,漂亮的丹鳳眼包裹著狡黠的眸子,輕巧嬌小的鼻子下,可愛的唇型,翻版的精靈,美的不像是畫中人。
少年薄唇一勾,原來,他的感覺是對的。
鄧萸感覺到危險,還來不及動作,卻在听到開開的哀求,松開手,靜靜的等著。
少年瞳孔中冰雪緩緩上浮,瞬間,整棟大樓被冰雪覆蓋,迅速蔓延,除薄問楓外,教室一片冰晶。
這是第一次,在薄問楓的面前,少年不忌諱的使用他的異能,他緩緩的走到鄧萸的面前,手扶住那削瘦的臉頰,輕輕喃呢,「你終于回到我身邊了。」
俯子,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上誠摯一吻,抱起被冰凍的鄧萸,大步離開。
------題外話------
首訂結束,忽然很迷茫,碼字到四點半,面對三十個訂閱,我到底是在為什麼賣命
《無敵空間之權少的狂妻》冰冷女人
「凰兒,咱們都已經這樣那樣了,是不是把該辦的都辦了?」
「不是已經都辦了麼,昨晚上?」
「我說的是咱們的關系該變一變了。」
「不是已經變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叫你老子?」
「…」某少黑線,「我是說領個本本,上面寫上咱倆的名字,然後蓋個戳!」
某女點頭,「這個可以有。」
于是,某少歡天喜地領著某女去領證,當紅本本拿到手,某少眼珠一轉,開始盯上了小妻子的肚子。
于是,經過各種纏綿不休,三個月後…
「權戰天,我跟你沒完…嘔…」
某少低頭哈腰,一張妖面陪足了小心︰「好好好,等你生下了咱們的寶貝,老公隨你搓圓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