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滔滔,蕩盡天下」
吳冬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葉鵬宇他們。左手手心,用鮮血畫出的符篆月兌離他的手掌,飛到了空中。在吳冬的一聲低喝中,消散,在他身前化成一座血色池塘。
這是吳冬進入化神二層之後才開始學的新法術。此術是符篆之術,名為「血水符」。此符吳冬他才學會了第一層。因此他現在畫出來的,其實只是整個「血水符」的十分之一。而此符現在能夠發揮的力量。也只有完整符篆的百分之一還不到。
看到突然形成的血色池塘。葉鵬宇那紅暈的臉,變得蒼白了幾分。直接將右手中的長劍扔掉。雙手握著金色長劍。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金色長劍上。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頓時金色長劍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長金色長劍上沖出。然後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強大的劍氣,凝聚成一把十幾丈的大劍。被葉鵬宇握在手中。
「廢物,去死吧!」吳冬看著葉鵬宇也豁出去了。對著身前血色池塘一點。
嘩啦,整池塘的血水,立刻就變成了巨浪,向葉鵬宇拍去。
「給我開!」
葉鵬宇鋪的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用盡全力將那十幾丈的劍氣對著拍來的血浪,對著吳冬劈去。
轟~
巨劍與血浪相撞,轟的一聲巨響。血浪四濺,將一方天地染紅,巨劍直接斬入血浪之中。消失不見。
葉鵬宇看著手中金色長劍恢復原來樣貌,臉色大變。他身邊的葉家子弟。突然一步上前,將葉鵬宇護在了身前,同時手印快速變換,使出他最得意的「火流術」。
可是從他嘴里噴出的粗大火焰,同樣一頭扎入血浪中,然後就消失不見。葉鵬宇的巨劍好歹將血浪劈得浪花四濺,而他的火流術,屁效果都沒有一點。
嘩~
血浪沒有給葉鵬宇他們多余的反應時間。猛地拍了過來,將他們淹沒。
幾個呼吸的時間,血浪消失,血色天地回歸自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有三個人在光禿禿的山頭上,或站或躺。其中只有身穿藍衣頭戴斗笠之人站立。其他兩人,一人身陷泥土之中,另一人直接被攔腰斬斷,鮮血染紅泥土。
吳冬看著葉鵬宇沒有在自己最強攻擊亡。而是被那名葉家子弟救了一命。也就沒有著急殺他。而是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同時將斗笠摘了下來。
嗯~
葉鵬宇發出一聲悶哼,感覺身上的骨頭斷了上百根。艱難的睜開眼楮,看到向自己走來之人。一口老血噴出。猶如野獸般低吼道︰「廢物!」
吳冬蹲下來看著他說道,「我想過很多遍。想過各種殺死你的方法。不過說實話,你比我想象中要難殺那麼一點點。」
「我不甘心……我……」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吳冬直接打斷他說道,「其實說真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要跟我過不去。哪怕那個時候我真的只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也正是因為這樣,你注定不會有什麼大成就。也注定要死在我手中。」
吳冬的話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刺進葉鵬宇那幼小的心靈上。
「你放心,你不會孤單,你爹媽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下面去陪你。還有你哥哥在下面等著你呢。」吳冬看著葉鵬宇的樣子。內心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原本醞釀好的打擊之詞,也突然找不到頭緒。興趣怏怏,也就沒有多說。
于是吳冬矮身下去撿起了之前還金燦燦,現在卻顯得黯淡了好幾分的金劍。看著葉鵬宇說道︰「既然你選擇了將我作為你這輩子的對手。應該早就做好死在我手中的準備。而不是不甘心。」
沒有給葉鵬宇開口的機會,金色長劍劃過了葉鵬宇的脖子,帶走了他的生機。吳冬孤的站在山頭,清風吹過,長衫隨風而動。那一米八幾的背影透露出一股蕭瑟之意。
很早之前,吳冬就在想著要怎麼殺了葉鵬宇。在葉鵬宇還沒有用他的性命威脅諸葛紫怡。讓諸葛紫怡選擇故意傷害他之前,吳冬每天晚上做夢都在想怎樣要殺了葉鵬宇。後來諸葛紫怡假裝跟葉鵬宇在一起後,吳冬更加想要殺了葉鵬宇。在仿制八卦煉制出來之後,吳冬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機會殺了葉鵬宇。本以為要等到天魔教的魔修與葉家大戰,混亂不堪的時候才有這個機會。沒有想到最後卻是這麼簡單。
簡單得讓吳冬感覺不到任何喜悅,反而是看到了家族的更替,生命的消失,以及擁有力量的好處。
……
吳冬哪里知道,在葉鵬宇死的時候。葉鵬宇留在他父親那里的本命牌立刻炸裂開來。葉鵬宇的死訊在第一時間被葉陽得知。
葉震天更是直接駕馭遁光向黃石城飛來。他現在更加相信那八卦是一件至寶。而殺害葉鵬宇的人是誰,他自然想要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將那至寶搶回來。
等葉震天來到葉鵬宇身死之地後,哪里還有人在。地上只有「血水符」留下的戰斗痕跡。葉鵬宇和那名葉家子弟的尸體都變成了灰燼,隨風而去。
吳冬此時已經在兩百多里之外。正在跟著一隊商隊向徽州而去。
葉震天實力在強大,六識再強大,也只堪堪籠罩一百多里,兩百多里以外的事,哪里知道。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樣?他又不知道是誰殺了葉鵬宇。
三天後,徽州城里的消息,傳到了黃石州,傳到了黃石城。而且傳言天魔教與葉家大戰,是因為一件至寶。至于至寶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一則消息被人知道之後,那些有心人自然會特地去打听事情的原委。畢竟至寶這東西的誘惑力太大了。
吳冬也回到了徽州城,這一次他沒有去秦思琴家,而是變換容貌住到了客棧。想要去找諸葛紫怡,可是有不知道該如何聯系上她。只有一天一天的等機會。其中還給秦思琴留過信。
可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徽州城表面上也變得安靜下來。葉家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小。諸葛紫怡還是沒有出現。吳冬每天都在關注著整個徽州城的動態。
他發現從十天前開始,徽州城來了很多陌生人。有的是三五成群,有的是形單影只。那原本生意平淡的坊市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些都跟吳冬沒有關系。他現在只想找到諸葛紫怡,然後帶著她離開這里。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那沒死的雷剛就會帶著一大批魔修來到這里,然後這里就會變成戰場。他不想把自己卷進去,也不想諸葛紫怡被卷進去。
對于真武學院,吳冬從來沒認為他是個好東西。院長柳園那次的聲音出現,讓吳冬猜測,那柳園很可能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正在等著葉家和天魔教兩敗俱傷,然後他漁翁得利。
又是七天過去,諸葛紫怡還是沒有一點蹤跡。秦思琴也找不到,吳冬真的著急了。徽州城出現的外來人口。他也了解了一些,黃石州的各大勢力的人都來了。還有其他州的人,其中那個什麼江州周家的人就不少。
對于這些外來勢力,吳冬自然不會去惹。也就沒有過分去打听。他哪里知道正是因為他不想惹事,沒有打听清楚。導致了一件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
……
……
陳記店鋪三樓,專門接待貴客的雅間內,坐著五個人,三男兩女。
三男分別是五十多歲的錦袍老人和兩名二十多歲相貌非常非常相似的華服青年。兩女中一位三十多歲,打扮得嬌艷欲滴的婦人和一名二十多歲,眉清目秀,瓜子臉蛋,非常標致的少女。
「這麼說此時可能跟那個吳冬有關系了?」華服青年中年長一點的開口看著對面的婦人問道。
那婦人身子一扭,故意擺出一個頗為風#騷姿勢,這才說道︰「事情的經過已經告訴你了,你再出去打听打听。然後順帶在問問黃石城來的人,你就知道此事八成跟那小子有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吳冬的名字,坐在一邊的少女卻突然眉頭一皺,如有所思的樣子。
少女身邊的另一位華服青年剛好注意到了少女的神情變化。同樣眉頭皺起,頭一偏,看著那讓他感覺有點惡心的婦人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們覺得要怎樣才能夠找到吳冬?」
「我們也想找到他,現在很多人都想找到他,包括真武學院。」錦袍老人插話道。
「這麼說他消失不見了?」年長青年接話道,「不是說葉家三少葉鵬宇八成是死在他手中的嗎?怎麼就這樣消失了?」
「原來周公子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風#騷婦人一扭腰說道,「沒錯,按照從燕寧宗得到的消息。在葉鵬宇死前,吳冬正在黃石城尋找葉家傳送陣。而葉鵬宇從傳送陣出來之後。死在了回到徽州城的路上。」
「不是說根本就沒有找到他的尸體嗎?怎麼知道他死在了哪里?」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突然說道。
「這個葉家自然有辦法能夠確定。」錦袍老人眯著雙眼說道。
「不知貴閣是不是也在尋找吳冬?」突然年長的青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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