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視覺動物。」吳冬實在是忍不住低聲諷刺了一句,那些听到雲千尋來到花格歌城而涌去圍觀的人們。
「只有兩種人對雲公主那樣的姿色無動于衷。一種是早就見識過,不會去湊這種熱鬧;另一種就是對真的不感興趣。不知道仁兄是屬于哪一種?」吳冬才嘀咕一聲,卻被隔壁桌的一位年紀不大,胡子邋遢的中年听到了。笑眯眯的看著他問。
吳冬看了對方一眼,「我如果說兩種都不是呢?」
「呵呵,閣下雖然這樣說,但是從閣下的神情中透露出的信息告訴我,閣下是屬于第一種。」對方喝一口酒,眼中帶有深意的說。
吳冬拿起酒杯對著對方舉了一下,「我家有嬌妻,無需吃著碗里瞧著鍋里。那不知道閣下是屬于哪一種?」
「我兩種都不是。」听到吳冬的回答,對方明顯微微一愣,不過轉眼就反應過來。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些人始終認為自己床頭之妻,才是最美的女人。頓時對吳冬倒是有點欣賞。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閣下是本來就對這位傳說的大美女不感興趣,還有就是早就見過這個傳說中大美女。」吳冬心中對此人提高了警惕。
「閣下果然聰明。雲公主雖然身為貴冑,但是畢竟也是人,總是有人能夠見到。我只不過是這些人中的一部分而已。」
對方的回答,讓吳冬微微吃驚,當然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說的沒錯,雲秋尋是公主,但是能夠見到的人又不是沒有。
「當然也只是見過她人,至于長得怎樣?說實話我也沒有見過。」對方微微一笑。
「哦?這是為何?」從對方與他說話的時候,吳冬就決定裝作不認識雲秋尋。因為他感覺對方是想從他這里打听什麼?
「怎麼?兄台難道不知道雲公主一直都帶著面紗的嗎?」對方臉上充滿笑意。
吳冬微微一愣,一副明顯不知道的樣子,然後奇怪的問︰「既然帶著面紗,怎麼知道她是第一美女啊?」
可是那人的雙眼卻是微微一縮,聲音也變得冷淡了很多,「總有人見過。」
對方的神情變化吳冬自然看到了,心中一跳,難道我故意裝傻也被看出來了?腦中在回顧之前與此人的一問一答。然後心中微微一跳,暗道不好,裝傻過頭了。就算對那傳說的大美女不感興趣,那也不能說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不是表明自己是剛剛來的嗎?恐怕整個血元大陸都沒有人不知道雲公主是帶面紗的吧?
「此人是誰?為什麼對我感興趣?發現我是裝傻之後,眼神立刻就變了。這又是為什麼?」
吳冬正在想著。那人卻突然站起身來,「這位兄台,我還有事,酒也喝完了。就先走了。」
吳冬舉起酒杯意思了一下。然後目光轉向樓下的街道。此時雲秋尋她們剛好從這里經過。吳冬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街道擁擠的場面。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了雲秋尋那雙充滿靈性的大眼楮。不過讓吳冬意外的是,雲秋尋的目光看到他的時候,跟看到別人是一模一樣的神情。沒有一絲其他情緒在里面。這讓吳冬意外的同時,也是松了一口氣。雲秋尋的賴皮,他可是見識過了。
「嗯?窺測者?」當雲秋尋的目光從吳冬身上移開之後,在她身邊的彌爾頓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頓時眼中凶光一閃。猛然抬頭看向吳冬這里。
「保護公主!」彌爾頓一聲低喝,握著長矛的右手將長矛握緊,雙腳在行走在地上的翼龍背上用力一點,身子如同月兌弦之箭,猛的射出,沖向吳冬這里。
「嗯?什麼情況?」吳冬不明白的看著這位雄壯的將軍。瞄了一眼雲秋尋,心中不由想到,「難道是她故意的?」
「青龍出海!」彌爾頓一聲輕呼,手中長矛在空中旋轉,化成一頭青龍,昂的一聲沖向吳冬和那正要離去的邋遢漢子。
「我靠,來真的?」吳冬沒有硬接,游刃有余身法使出,消失在原地。不過在他移動的同時,他發現那邋遢漢子同樣以恐怖的速度從另一邊的窗戶逃走了。
「哪里走?」彌爾頓看了一眼吳冬,看著那漢子逃走,立刻提槍去追。
「冥印,黑暗世界!」
可是彌爾頓才來到那窗戶前,外面響起一道聲音。那窗戶突然變成了一只恐怖野獸,正張著森然之口,向彌爾頓咬去。
「給我破!」彌爾頓手中長矛用力挑出,狂暴的立刻直接將那只野獸給刺穿。野獸消失,在彌爾頓的槍尖上出現一枚印有奇怪圖案的錢幣。
「原來不是找我麻煩。差點就殃及無辜了。」吳冬眉頭一挑,對躲在暗中剛剛過來的魔影傳達了命令。嘀咕著拍了拍衣服,就要向樓下而去。
酒樓在這棟樓的五層,不算高,不過吳冬沒有直接跳下去,而是想要正常的離開。可是才來到樓梯口,一桿長槍攔住了他的去路。
吳冬看向長槍的主人,「這位將軍,為何攔我去路啊?」
「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彌爾頓失去了那邋遢漢子的蹤跡,自然將目光落在了吳冬身上。在他看來吳冬跟那個人在一起,應該也不是好人。
「為什麼?」吳冬沒有絲毫緊張,自然不會緊張,「你剛才抓壞人差點傷到我,我沒有找你算賬那是看在你抓壞人的份上。你現在要我跟你回去接受檢查?檢查什麼?」
現在吳冬更加相信這位將軍是接收到了雲秋尋的命令,來故意刁難他的。
「你身上雖然沒有窺測者的氣息,但是你跟天元國的窺測者在一起。就算不是窺測者,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彌爾頓有一項特長,那就是他的鼻子非常靈。能夠辨識出不同的氣味。天元國的窺測者,那群經過特使訓練,擁有獨特的氣息,他只要一聞就能夠聞出。是出了名的天元國窺測者獵人。
「不是吧,大將軍,我在這里喝酒,他也在這里喝酒,我又不知道他是什麼窺測者。我又不認識他。按照你這說法豈不是這店老板更加可疑?」吳冬沒好氣的回答。
「容不得你狡辯,我自然有辦法確定你是不是清白的。」彌爾頓非常強勢,典型的上位者做事風格。
其實他在吳冬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味道他在雲秋尋身上聞到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如此強勢。
「如果我說不去呢?」吳冬臉色一落。他在這個世界是黑市人口,他們要是真的有什麼方法確定身份的話。那他豈不是暴露了。
其實暴露了他是黑市身份也沒有大不了的。最主要的是他跟這個世界的修煉方式不一樣。他們都是類似武修的存在,雖然有神識,但是很弱小,要是被他們發現自己神識那麼恐怖。那估計他們就會想要將自己抓起來去研究了。
血元大陸的所有種族的修煉方式跟武修相似,可是還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他們不修六識,而是修神識。他們平時也是使用神識作為探測手段。可是他們的神識實在是不怎樣?跟吳冬這樣的道修相比,太弱;跟諸葛紫怡這樣的武修相比,他們的神識還不及她的六識強大。因此要是被他們知道吳冬神識如此強大,那還不是翻了天。
「由不得你!」橫在吳冬面前的長槍微微一抖,彌爾頓作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吳冬眼神微微一眯,冷冷的看著彌爾頓,一副就要出手的樣子。
「怎麼回事?」就在氣氛緊張,戰斗一觸即發的時刻,這時候惜玉飛了上來,「彌將軍,公主讓我來問問怎麼回事?在大街上突然出手,影響可是非常巨大。」
「煩勞惜玉姐姐告訴公主,彌爾頓發現了窺測者的身影。」彌爾頓沒有任何動作,還是死死的盯著吳冬。
「哦,好的,我這就告訴公主,也好安撫民心。」惜玉看了一眼吳冬,同樣裝作是不認識的樣子。然後就下去了。
此時外面街道上都是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那位將軍突然沖上去毀酒樓去了。
等惜玉將事情告訴雲秋尋之後,雲秋尋讓她安撫不知情的圍觀者。她卻是眉頭微皺,她本來是想著讓彌爾頓給吳冬一點麻煩,可是現在是跟窺測者扯上了關系,彌爾頓那個家伙要是真的跟吳冬打起來……
「惜玉,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雲秋尋突然問惜玉。
惜玉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想沒有人喜歡一天到晚給自己惹麻煩的人。這樣給他找麻煩,只會讓他越加反感。」
「那你不早說。」雲秋尋微嗔道,「還不上去說清楚。」
「公主……」
「還不去。」雲秋尋身為公主,自然知道在眾人面前該怎麼做。雖然語氣中帶著有一絲責怪惜玉的意思,不過臉上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我真的不認識對方。也不想對你出手。你還是回去保護你的公主吧。」吳冬臉上冰冷突然消失,看著彌爾頓露出正常表情。能不出手,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是要我動手呢?還是你自覺一點?」彌爾頓手中長槍再次抖動了一下。
「將軍,讓他走吧?」惜玉按照雲秋尋的意思再次上來了,「他不是窺測者,也跟窺測者沒有任何關系。」
「惜玉姐姐又是如何知道的?」對雲秋尋身邊的人,彌爾頓話雖然听著不客氣,但是態度倒是蠻客氣。
「在這里不方便說。」惜玉並沒有說出吳冬就是她們的救命恩人,而是說不方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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