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在黑夜里拼命向前狂奔,麥克白的心象是被人用火在燒烤,他是個極度驕傲的人,所以即使是那天晚上故意把警察引向半島酒店這種事情也是特別安排了一個手下來替他,他已經記不得有誰能像現在這樣把自己追得像喪家之犬一般,不過今天他是真正感到威脅了,e.v.e中國部隊突然的出現,再加上費雪和田峰演出的雙簧,這些都讓他感到自己早已成為了別人的目標,光是離家出走的弟弟他當然還不太忌憚,但是再加上e.v.e的人,這種搭配已經完全到了可以威脅他生命的程度,尤其糟糕的是,現在他的身份應該被香港警方勘破,雖然這個不會太影響他的逃亡,但因此原本打入警方的樁這次就徹底被廢了。全面的失敗讓他心里火辣辣的難受,這與幾個小時之前真是天壤之別,那個時候他多年精心經營的局終于開始圓滿的收場,費雪被成功地推到警方眼前,數百名警察將半島酒店圍得水泄不通。他並不擔心警察能否對付得了費雪,家族最精銳的68名戰士已經足以換費雪的半條命,費雪原來的保鏢也被他成功收買,成了替他下毒的凶手,這個叫威廉的二五仔在那間屋子里留到了最後,看著失去行動能力的費雪已經掙不開身上壓著的房梁,他才幾乎和警察前後腳地離開了那里。警察一開始圍攻半島酒店麥克白就也開始行動,生性謹慎的他立即離開警局來到了預先定下的酒店,坐在露台上他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在望遠鏡里觀賞著不遠處警察們的攻擊。他就坐在那里,看著警察們在門口逡巡,看著警察們向里面喊話,看著匆匆趕來的小女警推開阻攔第一個沖進大樓,看著那些穿戴得像黑狗熊一樣的重裝警察呼啦啦地跟在她後面,再後來就是救傷車的出場,望著那個被抬出來的尸袋,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飛虎隊槍房里的子彈已經被他免費升級成專用銀彈,殺死一個不能反抗的費雪非常容易。
現在看來自己的計謀應該早就被人識破,為了將自己再引出來,警方煞費苦心為他專門準備了一場秀,報紙上電視里的那些新聞現在看來也都是掩人耳目的煙霧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告訴他連環殺手已經在半島酒店被擊斃,而他就真的相信了,然後他就興沖沖地帶著所有人一頭跳進了包圍圈。悔恨和懊惱象針一樣扎著他的心,不過他還沒有徹底昏頭,天知到這里到底埋伏了多少e.v.e的人,現在首要任務是要逃出去,麥克白一向相信寧斗智不斗力,只要能活著出去他就一定能報今晚之仇。
「轟!」
公共斂房厚厚的圍牆被血族精英的怪力撞擊出龜裂的縫隙,麥克白兩手扒住裂縫使勁一推,水泥的圍牆立時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順勢向前一躍,麥克白已經闖到了街上。這里已經是彌敦道的後段,麥克白分辨了一下方向後稍感輕松,不遠處的這條巷子直通昌平路,只要一踏上昌平路他就能弄輛車子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e.v.e的狗就再也奈何不了自己了,然而就在他剛要舉步的時候,耳邊依稀傳來這樣的聲音︰「哥哥,你在哪里?哥哥,我在這里。」
若有若無的聲音像是飄蕩的幽靈,但是麥克白還是一下就分辯出那是誰在召喚自己,「費雪!是費雪!」
血族之間感應的能力非比尋常,麥克白一下子就停下腳步,他閉上眼楮仔細感覺,沒錯,剛才的確是他的弟弟在召喚自己,費雪應該就在不遠處,望著那個正好相反的方向,麥克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做出了選擇。
「好弟弟,真不愧是我的親人!」低聲呢喃著,麥克白慢慢轉過身體,他沒有再猶豫,在下個瞬間他的身影有如離弦之箭般向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穿過破敗的圍牆,越過斑駁的籬笆,麥克白已經忘了跑出多遠的距離,他的身影最後在一個落寞的植物園門口停了下來,費雪的氣息就是從這里傳來的,雖然現在這種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但麥克白反而確定了他的弟弟肯定就在這里。
輕輕推開吱呀作響的門,麥克白以優雅的步伐慢慢踱了進來,月亮現在已經升到了天頂中央的位置,銀色的月光將小小的植物園照得雪亮,麥克白一眼就看到站在樹下的那個人。
「費雪!終于我們又見面了!我的好弟弟,好久不見你似乎變聰明了,懂得和外人聯手了。」望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麥克白突然徹底放松了下來,以往的種種一一浮現在眼前,過去三百年的恩恩怨怨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麥克白,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沒想到你會變得如此下作。」黑發的男子右手扶著樹干,望著他的哥哥,他的眼里是失望是憐憫。
「下作?這樣不好麼?我親愛的弟弟,別忘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費雪眼里的憐憫讓麥克白完全失去了紳士的風度,他低低地咆哮起來。
「隨你怎麼想,麥克白,請你,不要再逼我。」望著月兌下面具的麥克白,費雪一字一頓地回答到。
「哦?逼你?逼你殺人?還是逼你繼續勾結e.v.e的人?順便問一句,威廉每天給你準備的是什麼?難道是隻果醬?草莓派?」麥克白獰笑著說到。
「你已經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如果你還不願意停手的話,我只能終結你。」費雪的聲音低沉但無比清晰。
「呵!不可饒恕的事情?我親愛的弟弟,別忘了我們每天活著本身就是不可被饒恕的!」麥克白輕蔑地嘲笑著費雪。
「如果像你這樣活著的確如此,我們無法選擇是否開始這種生活,但是我們可以選擇怎麼活。」費雪搖著頭反駁到。
「可笑之致!你到底有沒有作為食物鏈最上層者應有的覺悟?正因為我們中間有太多像你這種可笑的人,所以大家才會像老鼠一樣只能活在暗處,我不要這麼活著,弟弟,你才是必須要死的!」麥克白冷笑著打斷了費雪的話。
「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即使是神,也無權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至于我們,當然是該被詛咒,我們確實以血為食,就更不該再隨意剝奪常人生存的權利,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天怒人怨,今天你休想走出這個地方。」面對已經完全走火入魔的麥克白,費雪發出了遺憾的嘆息。
「哦?這麼有自信,真是和我認識的你一點都不像。威廉他們給你的禮物真的不怎麼樣?听他們說你受了點傷,黃皮膚人種血的滋味其實很不錯,你不應該錯過,另外,如果你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可以代表正義開始對我懲罰了,弟弟!」看著自己的弟弟,麥克白的眼里滿是灼人的寒光,他一把甩下已經破破爛爛的外套,冷笑著弓起了背,費雪也不再說話,沉默地擺開了格斗的架勢。兩人互相虎視眈眈,植物園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血族之間的戰斗就要打響,就在這時,一把黑色的手槍慢慢地從草叢中伸出,持槍者穩住自己的呼吸扣下扳機,「砰!「的一聲巨響,植物園的寂靜被打破。
「sophie,你終于忍不住了?」麥克白似乎早就察覺到曹麗了,他剛才迅捷地往邊上一跳,輕松閃過了曹麗的子彈。望著從草叢中沖出來的女警察,麥克白一如既往地向她微笑著。
「你答應過我好好待在那里不出來的!」望著已經沖出來的曹麗,費雪不滿地皺起了眉。
「呵!sophie,看來你已經認識我的弟弟了?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還有,是什麼讓充滿正義感的你會和一個吸血鬼合作,配合我的弟弟演出這樣一場戲,能夠調動香港警察,幕後的導演到底是誰?」麥克白問到。
「對不起,吸血鬼先生,在你們開始前我還有事情要問他,不然我就不做這場決斗的證人!」沒有回答麥克白的問題,曹麗對著費雪很堅決地說到。
「真是麻煩。」即使是吸血鬼也奈何不了倔脾氣的女人,費雪這樣低聲自言自語著。
說服了費雪後,女督查將臉轉向了麥克白,望著這個前幾天還和自己侃侃而談亦師亦友的男人,曹麗深吸了口氣問到,「你,究竟是誰,你是不是麥克白?「
「我當然是麥克白,你邊上那人的兄長,愛爾蘭聯合王國伯爵,伊薩金都大廈殺人案的凶手,這一切都是我。「微微欠一欠身,麥克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再度介紹著自己,「今晚讓我們無話不談,我對自己輸給了誰很是介意。」他鄭重地說到。
「麥克白,你先回答我,整個事情前前後後都是你預先策劃的,費雪不是凶手,是不是?」曹麗用微微發抖的聲音問到。
「對,是我,是我殺的人,然後全部栽贓到費雪身上的!」麥克白淡淡地說到。
「為什麼?」
「呵,作為你做決斗證人的報酬,讓我來給你講一個長長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歐洲世代延續著一個古老的門閥貴族,他們以自己的姓氏為榮,在捍衛家族尊嚴時不惜任何代價。這個家族的族長很早就收養了兩個兒子,他們兩個是嫡親的骨肉。那位長子一直是被作為家族的繼承人受到無比的重視和期待,而他的弟弟也是發自真心地崇拜著自己的長兄,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不久以後族長突然又收養了第三個兒子。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次子發現他們的老父親把所有的寵愛都轉移到了第三個兒子身上,他甚至公開宣布要重新考慮家族繼承人的人選,二兒子無法接受這個後來者要取代他長兄的位置,雖然他的長兄屢次勸解,但這個次子與第三個兒子之間的矛盾還是越來越深,終于有一天他派出了刺客。這次莽撞的行動沒能結束三兒子的生命,次子反而因此被家族流放,經過這件事後這個三兒子也假惺惺地宣布自我流放,表示不願意接受家族的繼承權,他的用心是如此歹毒,昏庸的老父親因此愈加看大兒子不順眼,繼承權的事情也就無限期的被拖延下去。遭流放的次子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下定決心,為了他的兄長,同樣也為了他的家族,他決心一定要鏟除這個偽善的三兒子,光消滅他的**已經遠遠不能讓他滿意,于是他開始了一連串的栽贓,他除了要殺死這個弟弟以外還要徹底毀掉他的名譽,他要讓這個弟弟像喪家之犬一樣永遠無處藏身。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狡猾的弟弟每次總能在危險邊緣僥幸逃月兌,這個弟弟似乎知道是他的二哥在對付自己,雖然他一直只是逃跑從不還擊,但是這種輕視反而使他的二哥更加痛恨他,他開始籌劃更周密的陷阱,當他听說這個弟弟將會去香港時,他就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
「那個次子就是你,費雪自然就是那個弟弟,我說得對嗎?這麼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警方專家?」
「呵,我當然不是,真的博士現在還在他家的小花園里,我親手埋的他,我還給他做了禱告。」
「那沈督察他們的死與你有沒有關系?你為什麼要把他們全部殺掉?」
「在案發現場我故意留下那些晦澀的提示,香港警方當然看不懂這些提示,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就是我作為專家登場的最佳時機,趁著他們請教我的機會,我可以利用這些東西輕松地將警方的注意力一步步地引到費雪的身上,當所有的證據鎖鏈都一環環扣死的時候,我就可以愜意地看著我親愛的弟弟被全世界的警察追得到處跑了,可惜在與沈輝接觸中我發現他很難控制,這個家伙甚至抵抗掉了我的催眠術,而且他很排斥我,看來如果由他來負責的話,我很難能插得上手。為了能順利執行我的計劃,我必須選擇一個听話的人來負責這件案子。至于沈輝麼,就只有送他見上帝了,血族的精神魔法加上一些會讓人心髒麻痹的粉末,你瞧事情就成了!」
「所以你就選擇了我來做傀儡?你根本就是想通過操縱我來完成你的計劃!」
「bingo!sophie,恭喜你答對了,當我在想由誰來代替沈輝的時候我馬上想到了你,在沒有比你更合適得人選了,你敏感,自卑,關鍵你還渴望成功,我只是給了你一點點心理暗示你就完全變成了我想要的人,你瞧為了減少你的麻煩,我干脆連沈輝的手下都全部收拾掉了,否則就憑你帶著你手下那些蠢貨怎麼能走這麼遠!」
「卑鄙!你先做手腳讓我做惡夢,然後趁著給我做解析的時候偷偷催眠了我是不是?你先是讓我接到了這個案子,然後所有一切都落入了你的掌控,當你成功地將機動警察引到半島酒店的時後,費雪作為你的替罪羊就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聰明!連我怎麼催眠你的方式都猜對了!你說的很對,我原本還在擔心怎麼提醒你最後那個現場會比較合情理,結果你已經自己找出了答案,我的計劃真的很完美,雖然你在銀都打了我一槍,這讓我多了點事情,我在我弟弟同樣部位也射了一槍,還把你射我的彈頭丟在了房間里,為了克制我弟弟傷口的自愈,還在半途特意制作了一顆手工銀彈,所有的細節我都考慮到了,本來過了今晚你將會一夜成名,成為香港的英雄,而我也終將得償所願,我們會在啟德機場灑淚而別,這一切多美妙,不過現在看來這幕戲到後面就月兌離了我的導演,sophie,快告訴我,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導演?」
「你的失敗完全是因為李警司的報告!」
「李警司?那個公共關系科的發言人?怎麼可能是他?他有這麼厲害?真是太出乎為我的意料。」回想著那位官僚的模樣,麥克白半信半疑。
「他不厲害,他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他只是建議署長說要抓住這次能很好展示警方正面形象的機會,于是在他建議下,我們在今天早上向國際刑警和中國大陸方面正式通報了該案件。處理這些訊息的電腦內裝有專門的篩選軟件,李警司的報告用了很多血腥,神秘以及古怪之類的形容詞,這些關鍵詞被電腦捕捉到,最後這個報告被自動認定為疑似吸血鬼的專案而自動轉到了秘密警察那里,于是e.v.e的行動組馬上被第一時間激活,按照最優先序列他們星夜兼程趕來香港,而在與他們核對情況時,我們發現了你的問題,因為那位英國專家根本就不叫麥克白!」
「真是的,想不到所有的一切竟然是毀在一個官僚文過飾非的報告上!真是太有諷刺的味道了。」麥克白很遺憾地嘆息到。
「不好好演一場槍戰戲怎麼能有現場直播呢?你差點就成功了,當時小姑娘的槍已經頂到了你弟弟的臉上,真的就是差那麼一點而已。」
一個散發著懶散味道的聲音突然在麥克白身後響起,被人侵入到這麼近居然沒有絲毫察覺,麥克白不由地悚然一驚,他急忙轉過頭,而e.v.e的田峰正笑嘻嘻地站在植物園門口。
「e.v.e的狗來得還真快!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們e.v.e不是專殺血族的麼?為什麼選擇和費雪合作來對付我?他可也是吸血鬼!」見田峰已經封住了自己的退路,麥克白太陽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他一面和好整以暇的田峰說著話,一面四下打量。
「你弟弟即使是對流浪犬都很有愛心,即使是對敵人都很信任,不像你,心里只有欺騙和殺戮。」田峰望著麥克白說到,听到如此的評價,費雪的臉上卻只有苦笑。
「看來你們的確很有共同的語言,我弟弟的確是這麼一個人。」麥克白不屑地冷笑到。
「先做人,後做事,這句話你沒有听說過?不過說起來還要謝謝你,把小女警緊急叫停後我們決定讓費雪假死一次玩玩你,想不到你智商這麼低,除了自己來以外,還把你們在香港的血奴都一起帶來了,省得我一個個地找他們了。」象是怕麥克白不夠郁悶,田峰笑嘻嘻地在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不客氣!」田峰的話立時讓麥克白變了臉,他狠狠咬著牙繼續說到,「你們已經佔了上風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們也不要太得意,我麥克白?德列現在還有一戰之力,今晚我也不準備全身而退,田警官,你不想讓我拉幾個墊背一起死的話就最好站遠些至于你費雪!你要是男人就來和我單挑,你不是很想殺我嗎?讓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不要丟了血族的骨氣!」
「真厲害!你如此精明無恥,真是讓我佩服至極。「一邊拍著手,田峰一邊打斷了麥克白,」我們可實在沒功夫替你弟弟找他肯喝的動物血,他現在勉強能站著不倒就算不錯了,你倒是慧眼如炬,給自己挑了一個很正確的決斗對象。「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田峰眯起了眼楮,」一輩子搞陰謀詭計,臨死卻要求什麼公平決斗,你配麼?今晚你的對手是我。」
望著自己哥哥慘白的臉,費雪長嘆了口氣,他終于還是沒有上前。「麥克白,來世記得做個光明正大的人!」最後看了麥克白一眼,費雪毅然決然地轉過身。低低說了聲謝謝後,他大踏步地離去,他走得很快,不一會就消失在夜里。
「費雪!你不是男人!你不要走!」眼瞅著那個身影越走越遠,麥克白失態地吼叫起來,田峰的視線仿佛有若實物,將他牢牢釘在了原地。
「小姑娘,站後面點,小心濺到畜生的血。」
沖著曹麗嘿嘿一笑,田峰自背上取下了他的武器,六管的迷你火神機槍原本是戰斗直升機的標準配置,考慮到e.v.e部隊的實戰需求,廠商特意做了部分修改,即使這樣田峰也不常用這種東西,除非是用來宣泄的時候。善意的提醒驚醒了一直處于驚詫狀態的曹麗,不過她的反應卻超出了田峰的預期,迅速地離開田峰正面的扇形區域後,她平端起手槍,冷靜地瞄準了眼前的吸血鬼。女警察倔強的舉動讓田峰露出了微微的欣賞,而麥克白卻似乎失去了原來的氣場,他失神的目光落在了曹麗的槍上,在今天早上他從曹麗手里要過來親手給這把槍換上的銀彈。「真是很諷刺。」望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听著四周都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麥克白喃喃低語到。
仿佛有誰下了無聲地命令,幾乎是在麥克白身影動起來的同時田峰手里的火神機槍響了起來。金屬的子彈組成了有若實質的鞭子,狠狠地掃擊到吸血鬼的背上,麥克白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榮耀地突進,幾乎是在同時,曹麗也扣下了扳機,在暴風驟雨般的機炮聲中格洛克的聲音異常清脆,被接連命中的那具身體已經被打倒了地面上,麥克白在地上翻滾著,最終像堆垃圾般被掃到了排水溝里。望著那具轟然一聲開始緩緩化灰的身體,田峰奉送了最後一記口水。
「小姑娘膽量不錯啊,身手也湊合,怎麼樣,有興趣來我們這里嗎?「將滾燙的機炮杵在地上,田峰一邊點煙一邊和曹麗這樣說到。」你們究竟是什麼組織,在飯店的時候沒有時間詳談,現在可以說說了吧。「回想著那天突然從窗口跳進來的田峰,手持著特別命令直接接管了指揮權,曹麗似乎很感興趣。」你感興趣啊,那我們邊走邊談麼。「讓過那些做收尾工作的士兵,田峰和曹麗邊走邊談,」做香港警察有什麼好的,如果有大陸游客的孩子當街小解,你會拔槍指住小孩父親要抓他嗎?「女督查的頭立刻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對啊,是個人都不會,以後香港警察就只能做做這種事情,所以像你這樣的優秀人才就該到我們這種單位來才不浪費。」一邊口胡著香港皇家警察,田峰一邊忽悠著女警察。若有所思的微微點著頭,曹麗忽然回過頭,望著被人群擋住的那具尸體,她輕輕地問︰「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都只是開始,小姑娘。「沉思了片刻,田峰很嚴肅地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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