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輔牙 第七章 患難見真情

作者 ︰ 日斗行

周易背著董天呈出了山門,西門重言在後面帶領著眾人緊追不舍。前面的人跑得急,後面的人追得緊。一前一後,始終保持一定距離。

周易不知疲倦地疾跑,已經忘了跑了多久,奔了多遠,但已經明顯進氣比出氣少了,氣息已經不穩了,但後面的人仍然沒有甩點。佟管家也看出周易已經開始強撐了,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如果換下周易,自己背董天呈的話,被追上也是早晚的事兒,他自己也知道,周易背著個人還能跟自己全力使出輕功的速度不相上下,而且還能支撐這麼大半天功夫,輕功不如人家,這是硬傷。那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便拿定了主意。

于是听佟管家說道︰「周公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繼續帶著少爺逃吧。我們留下來,跟你爭取點時間。」說完,把熾焰槍插入周易後背,董天呈胸前,讓二人月復背夾住。

帶領緊有的幾人,原地停下。鼓舞著士氣,道︰「兄弟們,我們都不是孬種,我們要相信少爺,少爺一定能重震藏槍山莊雄風,我們保住少爺就等于保住了藏槍山莊。為藏槍山莊最後一戰可好?」董天呈听著,胸口更是難過,但無可奈何。眾人沒有說話,但個個都把長槍而立,舍生忘死。行動永遠是最好的語言。

「大家保重。」周易不得不佩服這些人,更由衷得佩服董應雄,有什麼樣將領,就有什麼兵。轉身背著董天呈繼續逃亡。

西門重言追上來,看見如此氣勢,便知道這些人的打算。對手下的人喊道︰「給個痛快,雖然是敵對,但他們都是值得敬重的漢子。」

佟管家大喊一聲「戰!」。眾人跟著一吼「戰!」。雙方便殺到一起。藏槍山莊的人一鼓作氣,居然能一上來就與人數遠遠佔優的敵人打個旗鼓相當。

西門重言眼看周易背著董天呈越來越遠,也急了。長劍「噌」的一聲出鞘,擊殺了一人,奪路繼續追上去。佟管家見勢不妙,長槍橫掃,想攔住西門重言的去路。西門重言見長槍來勢洶涌,並不接招,一個鷂子翻身,月兌離佟管家的攻擊範圍,繼續去追周易。哪想佟管家騰身而起,雙腳虛踏也跟了上來,「熾焰三重浪」向西門重言招呼去。

西門重言只好回身抵擋。「熾焰撩天」同時運上「纏」字訣,擊向西門重言手中長劍,佟管家在之前抵擋西門重言來犯藏槍山莊的時候,就與之交過手,自知西門重言武功勝他一籌,「熾焰撩天」西門重言定能擋住,不管其他,只想為董天呈他們爭取時間,能纏一時是一時。長槍帶著長劍劃著圓圈,「纏」字訣變「挑」字訣,想挑飛西門重言的長劍。西門重言感覺長劍上傳來的力道變化,連使內力震開。「唰」刺出一劍,西門重言本來多刺幾劍搶攻,但見佟管家也刺出一槍,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只好變招,不以硬拼,橫向移動,變刺為削,向佟管家手上削去,佟管家松開雙手,長槍落下,「熾焰追風」,右腳調整槍頭,左腳踢向槍尾。

這一奇招使得西門重言手忙腳亂,險險躲開,長槍擦著西門重言肩膀飛過,帶出一點血跡。佟管家這招雖然讓西門重言受了傷,但自己的武器也不在手上。西門重言重新組織攻擊,招招致命。佟管家本來武功就不如西門重言,現在連趁手的武器也沒有,被逼得左躲右閃,險象環生。

西門重言突然使出「閃光破界」,劍光從左下方斜斜劃向右上方,佟管家袍子別分成兩段,月復部至胸前留下一條血跡。若不是佟管家反應算快,估計這劍已經要了他的命。佟管家自知不是對手,干脆不顧自身安危,撲向西門重言,雙手死死的得錮住他。不管西門重言拳肘交加,楞是不撒手。直至藏槍山莊眾人力戰身亡,西門重言帶領的人沖上來,被亂刀分尸。

戰斗結束,不過早也不知周易、董天呈二人去向。西門重言只好打道回府。

一個山洞里,周易盤坐著,運氣回復。突然,一旁的董天呈「啊……啊……」吼叫著,發泄著。長長得怒吼震得周易耳朵生疼,連忙捂住耳朵。他知道董天呈穴道已經自行解開了,他需要發泄,所以並沒有打斷他。董天呈直吼到聲嘶力竭,嘴還張著,卻沒有聲音發出。

接著董天呈又是抱頭痛哭,一邊哭著,一邊揮拳砸在山洞壁上。雙拳已經擦破了皮,董天呈依然不顧,似乎這道壁就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凶手。直到渾身無力。這面壁被董天呈毫無章法的亂拳硬生生地砸進去好幾厘米,地上全是細小的碎石。周易走過去,拍了拍董天呈的肩膀,此時無聲更有聲,給董天呈血肉模糊的雙拳上了金瘡藥。從董天呈衣襟撕下一塊布條,包扎上。久久無語,不知過了多久,董天呈起身走出洞外。

周易見狀大驚,以為董天呈要沖動得回去復仇。急忙奔出,拉住董天呈大吼。「暴力狂,你瘋了啊,你就這麼回去,你以為就能報仇啊,你這叫送死。我知道大叔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這樣回去送死,大叔會死不瞑目的。藏槍山莊上上下下的人面對死亡義無反顧,就因為你是藏槍山莊的希望。你這樣去送死,你對得起他們嗎?今天,我不管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我都會把你留在這里。這是你父親交待給我的事。」

「看相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你不必多說,我明白我的責任有多大,我會留著我的有用之身,將來收復藏槍山莊。我絕對不會讓我父親失望,因為我是董應雄的兒子,我是董天呈!我只不過是出來撒泡尿而已。」董天呈努力地想制造個笑點,但兩人確哭笑不得。

接著又听董天呈說道︰「還有,我爹什麼時候把我交付給你了?」

「大叔說讓我護送你一程,護即是保護,送即是讓你不要去送死,一程的話就要看是這麼算了。」

听著周易無厘頭的強辯,董天呈勉強得想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看相的,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不騙你,我打算回藏槍山莊一趟。」

「你瘋了啊?我剛才說了這麼多,你就沒听進去一句?」

「我沒瘋,我現在比任何人都清醒。我要回去把我爹帶出來。我爹是英雄,他去世了照樣是英雄,英雄的身子容不得小人踐踏。」

周易悶了半天。「行,我陪你走一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應該不會想到我們會來一個回馬槍。」

「看相的,謝謝你!」

對董天呈來說,這句話發自肺腑,已經把真心當周易做知己兄弟。

對周易來說,起初只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知道董天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句話從董天呈口中說出非常不易。從小他孤兒出身,也希望有個親人或者兄弟,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早以把董天呈當兄弟對待。

周易未作回答,伸出手重重拍在董天呈的肩膀。

這就是患難見真情,這就是兄弟的友誼,管他前面是刀山火海,兄弟攜手共闖蕩。

藏槍山莊山門前,鮮血已染紅牌匾上「藏槍山莊」四個大字。兩人一左一右,並肩同行,大步邁入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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