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輔牙 第十八章 大難臨天機

作者 ︰ 日斗行

周易掐指急算,得知天機宮有難,再加之知曉龐諧居然與秦檜勾結,雖然不知他的陰謀,但肯定所謀甚大,自己師父肯定也不知曉,然而周易能算出天機宮有難,天機老人也能算得出,但天機老人不知曉這使陰謀的人是誰。這恰恰是周易所當心的。

「娘,真對不起!天機宮有難,我必須趕回去。」周易對易慧芸說道。

「孩子,這里到天機宮路途遙遠,說句不好听的話,你到了天機宮,估計已經…你回去也起不了作用了。天機老人前輩武功甚高,他自己應該會沒事的,你寬心吧。」易慧芸安慰道。

「娘,我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強,但我大…龐諧他武功也不弱,況且他處心積慮,以有心算無心,我真的很擔心。天機宮是我這一生第一個有了歸屬感的地方,我的第一個家,我必須回去。」周易很堅定。

「孩子,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也不攔你。但你必須也讓娘親跟你一起去,老天爺讓你回到我身邊,我不想讓你再失去一回。」

「娘,此去我不會有危險的,你放心。我卦象顯示我沒有凶相。你不必與我長途跋涉,況且你走了的話,這萬花派的事務怎麼辦?」

母子二人打著太極拳,易慧芸堅持要一起上路,周易再三阻攔,最後在易慧芸再三堅持下,安排好了萬花派的事務,母女二人再加上董天呈,一起往太行山趕去。

周易三人還在路途上,一大幫人也把天機宮山門圍得水泄不通。領頭的自然是東方烈、西門重言、南宮顏和北冥洪荒。天機老人靜靜得在天機宮大殿上打坐,像根本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一樣,依然安詳地端坐著。突然起身道︰「龐諧,你隨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這個凶星是不是長得三頭六臂,敢來我天機宮鬧事。」

二人出了大殿,來到山門前。山門前,兩幫人馬並未動手,只是亮出武器,僵持著。

天機老人見到領頭的四人,開口問道︰「為何你們還不動手?」直截了當。

「天機老人您是武林前輩,您的武功在江湖上首屈一指,我等自然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我們四人加起來也不夠看,現在不動手自然是在等一個時機。」東方烈回答。

「那你說的那個時機何時才到?我一把老骨頭了,可比不了你們年輕人。」話剛說完,站在天機老人一旁的龐諧突然對他出手,一掌打在天機老人的肋骨。說道︰「這個時機是由我掌控的,你應該問我。師父!」

天機老人萬萬沒想到,龐諧會對他出手。不過,天機老人武功出神入化,在龐諧來掌打到他身體上的時候,他體內內力自行運轉,化解了部分力道,但還是被這偷襲的一掌打得口吐鮮血。「為何是你?為何你在我身邊十年之久,我都沒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師父,我知道你相術無雙,我為了瞞住你也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啊!」說完,伸手在自己臉上撕下一塊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這塊人皮面具與他的真容並無半點不一樣的地方,不過龐諧的真容在會相術的人看來卻是魔氣重重。不僅天機老人為之驚嘆,連天機宮的弟子也是大感吃驚。

「龐諧,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你這招瞞天過海,我無話可說。不過,別得意得太早,今天我天機宮在場的人或許無一生還,但還有周易不在。你得我真傳,想必也知道有兩顆救世星現世,雖說我不知另一顆是何人,但……」

龐諧不等天機老人的話說完,就打斷了他,陰笑地說道︰「師父,今天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你說的那兩個人我也猜了個*不離十,天機宮周易,藏槍山莊董天呈。他們二人就不勞師父你操心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接著大手一揮,叫道︰「動手!」

眾人听龐諧說了「動手」二字,東方烈四人帶著頭紛紛拿著兵器攻向天機宮眾弟子。龐諧也知道剛才的偷襲雖使天機老人受了傷,但也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敢小覷,先下手為強,抬手就向天機老人擊去。

天機老人卻理也不理,當這一掌將要接觸天機老人身體時,天機老人運轉無相望氣術,雙眼射出一道無形的意念之力,四眼接觸,兩人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直接定住了,龐諧被天機老人直接帶入了意念之中戰斗。其實這是無相望氣術的另一個層次,用內力轉化為意念之力,若對方內力比自己低的話,能直接控制對方。若雙方的內力差不多的話,則將會在意念中戰斗,必須分出勝負,輸得一方,輕則痴呆,重則身亡。

但前提條件是意念之戰不能受到外界干擾,若是被干擾,施術者則會遭到反噬,後果也是極其嚴重。天機老人也是沒有辦法,被龐諧偷襲受傷,若是不把龐諧帶入意念之境,受傷在先的他不宜持久戰,若是與龐諧進入意念之中,傷勢的影響則變得微乎其微。天機老人也不拖泥帶水,當斷則斷,博上一把。

兩個虛影同時出招。天機老人「欺山式」,龐諧用的卻不是天機宮的武功,一拳出擊,威力甚大,兩拳接觸,兩個虛影同時倒退,天機老人也繼不上「趕海式」,只好變招,「捉影式」直接向龐諧捉去。龐諧跳起踢出右腳,正中天機老人手腕,卻如踢到了石頭上,「捉影式」去勢不減,龐諧空中急轉,左腳再踢一記,右腳相繼,三連腿擊,「心驚式」一肘擊向龐諧左腿,接著躬身「撈月式」,這招「撈月式」除了空氣撈不到任何,但在「撈月式」之前還有一招「倒掛式」,龐諧也是會《天機無相》的,心想天機老人下招必定是「倒掛式」,居然在空中,左腳踏在自己右腳上,借此一力,後空一翻,想躲過「倒掛式」,不料天機老人根本就沒打算使「倒掛式」,直接來了一招「趕海式」,天機老人出招隨圓就方,變化無常。

龐諧也是高手,處變不驚,縱身上前,拳風縱橫。兩道虛影拳腳交措,快如閃電,也不知對了幾掌,拆了幾拳,內勁來去,全無征兆,忽快忽慢,兩人均是世間罕見高手,快時迅如風雷,慢時如帶千鈞。此刻不僅斗力,更是斗智,招式變慢,或是虛招誘敵,或是蓄力以待。二人深明此理,其中一人只要放慢速度,另一人自也心生顧慮,也放慢速度,以免露出破綻。

其實龐諧還是大佔便宜,他所用招數未有一招是《天機無相》,不是因為他不敢在天機老人前班門弄斧,而是二十年前有一奇遇,學到了百年之前邪道奇人雲舒天所創曠世魔功--《滔天勁》,這滔天勁實乃邪門武學,與天機無相相互抵制,滔天勁越強,天機無相就越弱,而且練習滔天勁的時候,也使自己吃了不少苦頭,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在體內較勁,這才使得易慧芸當時刺殺秦檜時,他同時運轉兩大奇功,使得體內出了岔子,無力追擊易慧芸。但龐諧卻深知《天機無相》,每一招每一式都了如指掌,自然應對更快。

師徒二人相斗百余回合,不分上下,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天機老人先是受傷,又被龐諧武功針對,但憑借經驗與龐諧斗了個旗鼓相當。龐諧這時也不急,心想東方四人算是在場除了他自己和天機老人武功最高的,況且人數也比天機宮的人多,只要再與天機老人僵持片刻,勝利便屬于自己。于是面對天機老人的攻勢,采取只守不攻,多拖延一時,勝利的天平便向他的方向多傾斜一分。

相斗了數回合,天機老人見龐諧十分招式全是守勢,便也明白龐諧的打算,當機立斷,雙掌「推舟式」,龐諧也揮動雙掌,四掌相抵,龐諧本打算借踫撞之力再次飄身退出,不料突然覺得天機老人手上內力鋪天蓋地而來,若是身退,必然會被擊傷,到時勝負就難說了,無奈只好全身運轉滔天勁,轉至雙掌,全力抵擋。天機老人不得不出去下策,比拼內力。

二人內力十分深厚,龐諧的滔天勁凶猛霸道,天機老人的天機無相生生不息。龐諧知道再此下去,敗得必定是自己,但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十分無奈。

正當二人在意念中比拼內力的時候,東方烈四人帶著人馬已經殺得天機宮上下人仰馬翻,四人來到龐諧旁邊,準備助陣。不料見二人均是一動不動,四人不明狀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四人皆是焦慮不安,圍著二人來回走動,這時龐諧已經有技窮之感,如陷汪洋大海,苦苦支撐。

若讓他得知他的得力屬下四人只需用一個指頭稍微搓下天機老人就可解救他,但他們二人卻圍著他們團團轉不知是何感想。北冥洪荒是個急性子,心急之下越轉越快,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解救龐諧,根本我注意到在他前面的南宮顏,竟一下撞上了南宮顏,南宮顏也沒想到身後的北冥洪荒會撞上來,身體突然就不平衡,倒去的方向正是天機老人所在地,北冥洪荒趕緊伸手拉住了她,但卻還是踫到了天機老人,正因這個北冥洪荒不經意地一撞,解救了龐諧。龐諧突然一口噴出血來,嚇得四人一跳,急忙把他圍在中央,紛紛拔出兵器,如臨大敵地面對天機老人,但只見天機老人直直倒下,沒了生機。

「主公,你沒事吧?」四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沒什麼大礙,想不到我師父他老人家還真是厲害,差點就遭了他的道,回去休息個把月就好了。我們也走吧!」龐諧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完,四人扶著龐諧離去。

當周易三人策馬揚鞭趕到天機宮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四日有余。尸橫遍野,一陣風吹來帶著都是尸體腐爛的臭味。周易也顧不得那麼多,看到了天機老人的尸體,老人臉上依舊很安詳,只是嘴角還有一點干了的血跡。

周易看著天機老人的尸體,越看越悲,越看越怒,突然間,運足內力,猛然打向四周,天機無相,無相望氣術盡都使出,氣勁一道接著一道向四周漫射,打得地磚石台石屑飛濺。最終周易筋疲力跪倒在天機老人尸體前,放聲大哭。

易慧芸等著周易發泄了半餉,開口勸道︰「孩兒,讓老人家入土為安吧。」

盡管天機老人的尸體散發著臭味,周易仍然抱著天機老人的尸體來到天機宮的後山。將天機老人下葬了之後,給天機老人行了祭拜之禮,默默地就坐在天機老人墳前,一句話也不說。

易慧芸和董天呈只好在身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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