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輔牙 第二十五章 無為寺無為

作者 ︰ 日斗行

「看相的,你說這丫頭片子是不是患失心瘋了。這幾天一天到晚傻笑兮兮的。跟她說話也愛理不理的,也不跟我斗嘴了,太沒勁了。」董天呈沖進周易的房間就開始抱怨。

周易一笑,也譏諷道︰「暴力狂,你是不是耳朵癢癢了?沒有跟你斗嘴你還不自在了,你是什麼人啊?」

「哎!對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啊?」董天呈自己都覺得奇怪。

周易也言歸正傳,跟董天呈說道︰「是這樣的,前幾天,跟你切磋完,我不是說要回去睡大覺的嗎?結果,段正興和段易延來了,然後段易延和紫菱那丫頭對上眼,兩人就好上了。所以,你這幾天就看見紫菱丫頭的樣子了。」

董天呈這才知曉,朗聲說道︰「原來這麼回事啊。怪不得段易延那小子三天兩頭就往這里跑,原來是來會**的。」

接著又開了周易的玩笑,道︰「看相的,你得加把勁了,你看你妹妹都走在你前面了。」

「胡說什麼啊你。沒個正經樣兒。」

董天呈一本正經的說道︰「看相的,那跟你說說正經事,我們在大理也待了這麼久了,打算哪個時候回中原啊?在這里都快待出個鳥了。」

周易心里敞亮,哪不知董天呈的打算,道︰「說來說去,還不是坐不住。以前有紫菱帶著到處閑逛,這幾天閑著沒事做,無聊了吧。」

董天呈見心里打得小九九被周易揭穿了,承認道︰「這確實無聊啊。你說練武吧,《熾焰槍法》、《熾焰訣》我倒背如流,找人對練吧,這萬花派上下除了你和你娘,沒人能接我十招的,而且還不能出全力,多少要給人家留點面子不是?逛街吧,也不是天天都有熱鬧可看,說東西吧,什麼過橋米線,餌塊粑粑的,嘴皮子都快吃出泡了……」

周易再也忍受不了董天呈的抱怨了,打斷了董天呈︰「好了好了。你這是背書呢?腦袋里都不轉一下,張口就來這麼多。」

「這是事實啊。」

「好了,算是怕了你了。走吧,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

董天呈一听周易這麼一說頓時來精神了,二話不說,拉著周易就往外走。二人直接下了山。一路閑逛,來到了無為寺寺前。

董天呈一臉疑問,道︰「看相的,你是道士,又不是大和尚,怎也喜歡來逛寺廟啊?之前我和那小丫頭就來過了,盡是花花草草,沒什麼好瞧的。」

「廢話少說,反正也沒有事情,好歹無為寺也是大理國寺,況且我沒見過,你就當陪我,去瞧瞧吧。」周易跨步就進去了。

留下董天呈在後抱怨,道︰「剛才出發前不是說好了陪我的嗎?這下可好,成我陪你了。」

二人剛進了寺院,印入眼簾就是碩大一個比武台,台前已是人山人海,台上有兩個武僧正在拳打腳踢的攻擊對方。董天呈見狀,十分興奮,挽起袖子,說道︰「看相的,真夠熱鬧的,我們之前來時怎麼沒有這種盛況啊?」一副蠢蠢欲試的狀態。一打听才知道,無為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設擂打擂,二人今天剛巧踫上。

無為寺主持實乃當今大理國皇帝段正嚴之父段正淳,段正淳崇尚武學,自己一陽指造詣更是了得,故經常在寺院內擺下擂台,一方面為了歷練弟子,另一方面則是想提升大理國習武之人的水平,以武強國。

董天呈見台上一位武僧,一招出了破綻,被打下了台,急忙使出輕功,飛上了台,唯恐慢人一步。

「這位大師,我來與你過上幾招。」董天呈開口說道。

「施主,請賜教。」

說完,二人各自發招,武僧雙拳鏗鏘有力,每一拳打出,都帶著風聲。董天呈卻沒使出熾焰,只以拳腳對敵,董天呈拳腳功夫實屬一般,不過,天生神力的他卻是不懼,大開大合。武僧見來人拳腳功夫一般,破綻到處都是,起了輕敵之意,見董天呈來拳雖是強力,但中門大開,直取中宮,一拳轟出。但董天呈與周易對練的時候,面對周易各種精妙的招式也沒有吃過虧,更何況這無為寺區區一個武僧。打出去的拳變為虛招,整支手臂突然下壓,大力之下,武僧的這一拳也落了個空,隨之而來的就是董天呈另一只手拍出的掌勢,武僧直接被這一掌拍得倒退數步,內息不穩。武僧稍作調息,心想︰「這人力氣真大,而且怪招層出不窮,不可再輕敵了。」隨之取下掛在脖子上的佛珠,當作武器向董天呈甩來。武僧脖子上的這竄佛珠十分之重,甩起來呼呼作響。

周易見武僧亮出了武器,在台下為這武僧惋惜道︰「哎!大師,你這樣只會輸得更快了。」董天呈的武功,周易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果然被周易說中,董天呈取出熾焰槍,面對佛珠的攻擊鎮定自若,眼看佛珠快要擊中自己,身體突然一退,熾焰槍直直遞出,直接從佛珠中間穿過,後發先制,董天呈握著熾焰刺出的這一下,根本想都沒有想過,就覺得只要刺出這一下,熾焰自己絕對有辦法去尋找攻擊路線,一人一槍心有靈犀般的配合使得武僧感覺這槍避無可避,槍頭來到武僧脖子處突然停下。武僧雙手合十,對著董天呈說道︰「多謝施主手下留情,貧僧輸得心服口服。」

接著上台之人,均是被董天呈三招兩式就給打敗了。突然一老僧飄身上台,老僧全無老態龍鐘之相,步法輕盈健朗,聲音亮如洪鐘,道︰「貧僧法號淨慧,小居士,年紀雖淺,武功卻是極高,貧僧方才在台下也看得技癢,還請小居士不吝賜教。」

董天呈素來不拘大小,說道︰「老和尚,看得出你武功很高,來吧,我正愁沒有對手呢。」

董天呈不敢托大,先發制人,熾焰槍像一條出海的蒼龍,吞向老僧。老僧手也動作,食指與中指並攏還出一指,指力與槍頭踫撞,老僧手指竟是安然無恙。

周易在台下驚呼道︰「一陽指!這下暴力狂遇到對手了。」正如周易所說,老僧所用正是大理段式絕學一陽指。這個老僧也就是前任大理皇帝段正淳,現任無為寺主持,法號淨慧。

一陽指在他手中使出,完全與董天呈之前見到段正興他們使出的效果不同。轉眼間,董天呈與老僧互拆數十招,滿場都是兩人的身影,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只覺人影交措。

周易卻將一招一式瞧得清清楚楚,心道︰「淨慧大師一陽指真是出神入化,比起段正興豈勝一籌?當真得好好學著。」又聚精會神地看向戰場。董天呈一時以人御槍,一時以槍御人,但淨慧全以一陽指對敵,神妙無雙。董天呈久攻不下,也不得不贊嘆老僧功力了得,手上也再次發勁,熾焰槍上內力再盛,「熾焰乍現」一槍逼開淨慧,淨慧急退,手上也沒閑著,還出一指。

董天呈橫身而起,臨空翻滾躲開,同時帶著熾焰槍揮出槍花朵朵。淨慧眼力極端老辣,看著槍花雖是四面八方而來,包圍之勢,運轉內力,一指點出,卻是凝而不發,手指點中的正是槍花的正中。槍花盛開,不過全是虛招,為得就是隱藏這出奇制勝的一槍,熾焰從槍花中央鑽出,當即與淨慧手指相交。

董天呈這招並未出奇制勝,反被淨慧粘住,這時,淨慧內力釋放,董天呈也感到一股內力借熾焰槍為載體傳來,抽槍已是不急,無奈左手運轉「震字訣」,狠狠地往槍尾一拍,幸好熾焰槍乃神兵,兩股內力踫撞竟未傷其分毫。董天呈直接往後滑出一段距離,而淨慧身子只是晃了一晃。

董天呈提槍再上,突然一陣微風撲面而來,再看,周易已來到了二人中間。周易對著董天呈說道︰「暴力狂,別打了,再打你也是輸。況且你與大師也無深仇大恨,傷了誰都不好,點到為止。」周易這和事佬說完也不理董天呈,轉身抱拳對著淨慧說道︰「淨慧禪師修為在下二人深感佩服。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淨慧爽朗一笑,道︰「這位小居士讓老僧深感慚愧啊。老僧在無為寺修行這麼多年,竟還不如小居士你懂的這‘無為’二字的深意,無為,無為,無做無效無益之事,無貪無嗔無痴,老僧竟不能戒此三念,實在慚愧。」

董天呈打得不過癮,心中隱隱不甘,便插了一句話,插得很隨性,說得也很隨性︰「大師,說實話,我還未盡興。要不是看相的阻攔,就算是輸,我也打下去,難得過癮啊。」

淨慧道︰「阿彌陀佛。二位小居士,今天確實跟老衲上了一課啊。這位小居士隨性而為,不拘形跡,行走天地,無所不為。」

董天呈撓了撓頭,明顯不是很明白淨慧所說之意,周易也不好意思地說道︰「禪師繆贊了,在下二人哪有這般悟性。只是單純的覺得若再比下去,非傷了和氣不可,而我這朋友性格就是如此,遠沒到禪師說的那種境界。其實今天我倆本就無所為之,到處閑逛,來到貴寺,實屬誤打誤撞,嘿嘿,這才是我們的無為境界。」

淨慧大師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居士風趣得緊,今日得見二位,勝我參十年苦禪,老僧與兩位小居士一見如故,二位不如隨老僧進寺細談,如何?」

周易見淨慧發出了邀請函,回道︰「能得大師指點,實乃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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