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主僕相依為命
許久許久，小語終于端著一碗水粥回到了小院內，只是她的樣子太過于狼狽了！
莫妍接下小語手里的水粥，不滿意地看了看碗，端在手里也不知該吃還是不該吃。
小語看著莫妍猶豫不決的表情，心里有些難過與自責，她也沒想到那廚房的嬤嬤這麼凶，讓她干了那麼多活兒，才只給了一碗水粥，她與她頂嘴，還被甩了幾巴掌。
莫妍最終還是打算不吃了，這水粥看著都難以下咽。看向身旁的小語，自責與難過的表情，兩手握著絲絹糾纏在一起。等等，小語原本白皙的小手此刻已經紅腫不已，到底又怎麼了，去拿飯菜時，她不還是好好的嗎？她的眼楮，怎麼也似核桃般紅腫？
「小語，你去干什麼了？」是跟在她身邊覺得委屈嗎？
小語听到這話身軀顫抖不已，「回小姐，奴婢就只是去端了一碗水粥！」低著頭顱，她能對小姐說嘛，小姐的性格是會為她打抱不平的，這樣姑爺又得找小姐算賬了。
「實話實說，我討厭說謊的人！」莫妍無所謂的轉移了視線，看著窗外迎接春風而開始冒芽的梧桐樹，一夜好風吹，新花一萬枝，相信不久這荒涼的院子也會熱鬧起來。
小語繼續糾纏著手里的手絹，眼圈也紅了，兩人均沉默了許久，她才開口道︰「奴婢去廚房端飯菜，可是嬤嬤卻讓奴婢做活才能端，奴婢的手就因為做活做的太久而紅腫的。」春天也還是頗冷，這麼短暫的一小會兒，竟讓小語的手腫成這般。
莫妍長嘆一聲，「眼楮又是怎麼回事？」
「奴婢嫌嬤嬤給的太少和簡陋，就與嬤嬤爭吵來。嬤嬤力氣大，甩了奴婢幾巴掌。」小雨說著說著，禁忍不住輕聲抽噎，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莫妍再次長嘆一聲，說好要保護身邊的人，卻還是讓身邊的人受傷了。她忍著痛意和暈眩，向著倚著朱紅色門的小語走去，輕輕地把小語抱在懷里。
「傻丫頭，想哭就大聲哭吧，憋在心里難受！」話畢，莫妍也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小語，輕輕地撫拍著小語的後背，她比小語大的歲數太大了，她不希望這麼幼小的孩子的心理有所顧忌，在她的心中，小語這種年齡的孩子應該在私塾里讀書的。
「小姐——」小語一听莫妍這麼說，哭聲漸漸放開了，然而也越來越大了，她來到這里受了好多苦，她好懷念以前在莫府的生活，大家都和和睦睦的，主子對她們這群奴婢也倒是和藹，很少出現打罵，頂多就是說個一兩句，她好懷念，她雖然在這里受了苦，可是小姐受的苦卻比她要多得多，她的小姐好命苦，在家再得寵，命運還是不受自己掌握。
莫妍輕拍著小語，此刻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而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信任小語，她是過來人，她也深知人世間的丑陋，哪個不是想向高處飛呢，小語對她是否真心，又豈是這麼一朝一夕能夠察覺出來的事兒，「小語，你吃了沒？」
「小姐有多久沒吃飯，奴婢也有多少天沒吃飯！」雖然不知道莫妍為何問這個，但她不想讓莫妍討厭她，所以還是如實稟告。
「你為什麼不吃？」莫妍抬起小語的下巴，用自己衣裳的衣袖擦拭著小語臉上的液體，近距離看小語，確實是清秀可人，有過之而不及。
「主子沒吃飯，奴婢也不允許吃飯，這是念府的規矩。」
那小語的話，鋼針似的刺進莫妍的心窩兒。
古代社會就是不把奴僕當人看，以為自己的命多高貴，而她們的命一文不值。
身軀嬌弱的莫妍扶著小語紛紛坐下，端起桌上的水粥，看了好幾眼，才對著小語說道︰「再去取一只碗，我們一人一半！」
小語心里頓時涌起陣陣溫暖和感動，心里免不了激動的，點頭應了聲好，就以沖刺的速度跑出了房內，而這時，莫妍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難以啟齒的溫柔。
她，還真是個傻丫頭，這麼點小事，也如此感動。
小語拿著兩只破損的碗回來了，滿臉的喜悅，落日的余暉照耀在她白皙的面龐上，異常的溫暖與天真活靈活現，她，看上去又溫婉了一分。
莫妍對于這一切，也不想多加評論，只是她這個正牌夫人過的與乞丐倒沒什麼區別，只是她有一所住處，而乞丐則是以天為廬，以地為蓋。
「小語，我們還有什麼金錢嗎？」邊喝著這水多米少的粥，莫妍皺眉問道。
這麼一小碗是遠遠不夠溫飽的，照如此情形看來，那廚房以後的條件也會越來越苛刻。
「小姐，您的嫁妝早在先前就被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件首飾，可那是小姐唯一的一盒首飾。」小姐很注重自己的打扮，應該不可能拿首飾出去典當吧。
「是嗎，我們能夠出去嗎？」有首飾就是有資本。
「不能從大門走，不過在我們後院里有一處狗洞。小姐打算出去嗎？」
鑽狗洞？感覺很齷齪，想不到昔日大名鼎鼎的模特天後居然不久之後就要鑽狗洞。
她如今已經是臭名遠揚了，不知過幾日出去是否要補妝補妝呢？
「小語，這里有多少人認識我？」寂寞難耐，紅杏出牆，棄婦，唉！
「小姐自來到江南就水土不服，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曾經的典型的大家閨秀，如今遭人唾棄的棄婦，兩者差距好大，無比尷尬的身份……
「小語，你現在就去把我的首飾當了，出去買一些菜種子和大米。記得學會砍價！」春天播種，速度快的話，夏天便可收獲了，這也算是自給自足。
好想好想繼續當以前的婚紗模特，每天到各個景點，穿著各式各樣的婚紗，對著鏡頭擺著千姿百態，懷念，不知古代有沒有服裝店需要門面的。
老天，那件導演送給她的婚紗還在宇的車廂里面呢，宇，想必現在宇和汪苡詩正在拍婚紗照吧，明日就要步入教堂了。可惡，她還沒有轟轟烈烈地出場，帶著大群大群的記者呢！不過吹吹海風，就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當一個人人唾棄的棄婦。
不甘心……人家都是受王爺，皇上喜愛的寵妃，而她……棄婦！
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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