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妮可.羅賓消息傳來的時候,青雉剛剛結束一個最高級別機密任務,恢復與外界通訊的第一個來電,出自同樣身為大將的黃猿.波魯薩利諾。
他說,那個丫頭有消息了,這次千真萬確喲~
電話蟲/精確的模擬出彼端,相識數十年同僚臉上,難以言喻的詭譎神情。
來不及換下猶帶硝煙的戰袍,青雉拿起同僚傳過來的資料,一目十行飛快瀏覽,耳邊猶自听見對方饒有興致的點評。
他說,他很好奇,那丫頭究竟在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學到這一身本事,更難以理解的是,她這樣的人物,二十年內居然沒有絲毫風聲傳出。
言語間竟掩不住嘖嘖贊嘆。
…………
開始誰也沒料到,失蹤二十年的人會憑空出現。
軍艦—歐諾拉.黎明女神號,滯留被海賊毀滅的島嶼進行調查,任務完成後,並未按照預定時間返回基地港口。
海軍本部調閱軍艦指揮官每日例行匯報,從中發現麥塔肯羅準將最後通訊里,透露的信息,他懷疑,亦申露島幸存住民,或許是失蹤二十年的通緝犯。
惡魔之子,妮可.羅賓。
麥塔肯羅準將決定逮捕對方,並帶回海軍基地確認其身份,那之後不久,黎明女神號對外通訊全部斷絕。
直到,前往支援的巡邏艦在亦申露附近海域找到它;歐諾拉.黎明女神號全軍覆沒,包括本部準將麥塔肯羅在內,所有人無一幸免。
支援艦隊在動力室監控蝸牛身上找到一個影像。
黑發藍瞳,肌膚蒼白到略顯病/態,直視攝像鏡頭的眼楮平靜得仿佛沒有靈魂,唯獨殺意在其中靜靜流淌。
除了神韻,那張臉,與青雉想象中,妮可.羅賓長大後的容貌,幾乎無二。
…………
海軍本部很快將照片刊印到通緝令上,並重新向全世界發布。
幾天過去,她再次出現,得手後又消失,幾個懸賞處加起來損失近四個億;天曉得她究竟如何辦到,一日之內輾轉數個島嶼;要知道,這里可是偉大航道。
而那些用來騙取錢財的人型,在運送回本部的過程中,無聲無息融化在空氣里,聞所未聞的詭譎情況,驚動海軍最高層,同時引發關注。
情報機構飛速運轉起來,很快,麥塔肯羅準將的佩刀,名刀貞宗在黑市被尋獲。
關于妮可.羅賓曾逗留過的地方也陸續發現,只是,確切行蹤卻半絲也沒有;與過去二十年里情況相同,一旦躲起來,就翻遍世界也無法找到,除非她主動出現。
因為懷疑妮可.羅賓,擁有不被惡魔果實圖鑒記載的能力,海軍本部參謀處結合幾次事件中不起眼的線索判斷後,制定計劃欲將其誘捕。
餌食正是導致亦申露毀滅的元凶,而那個海賊團已經接近前半段終點。
海軍方面兵分兩路,一方面密切關注毒藤海賊團,一方面往香波地布置陷阱。
鼯鼠中將護送世界政/府聯盟國家貴族的任務即將完成,綜合時間等各方面因素,經過考慮海軍本部將行動後半部分交給他執行。
誘捕計劃有條不紊且悄無聲息的行進,恰在此時,鼯鼠中將在春島花洲航向香波地的郵輪上發現妮可.羅賓,沒等海軍本部就此作出反應,消息又被證實是虛驚一場。
那位登記名字為‘貝洛蒙特.諾恩’的旅行者,不過是樣貌相仿的男人。
剩下的航程里,透過嚴密監視與反復試探,懷疑被暫時打消︰‘貝洛蒙特.諾恩’身上戴著海樓石,疑似來自北海。
…………
那個與全世界捉迷藏的丫頭,不知道又躲哪里去了。
倒是毒藤海賊團行蹤很快被確認,他們快要抵達香波地…
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先一步放出風聲,以海軍本部名義招攬毒藤,暗地里又把隱藏重重殺機的會面地點,透過渠道在島上廣為流傳,希望借以誘使妮可.羅賓自投羅網。
山雨欲來的平靜時光里,自鳴得意的餌食一無所覺登陸,某個平凡無奇下午,黑郁金香號駛入港口,相關人物逐一現身。
表面看上去,一切盡在掌握中,誰知到了結局時,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行動,會以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慘淡收場。
妮可.羅賓撕掉‘貝洛蒙特.諾恩’外表,屠殺近百海兵、重傷中將鼯鼠,最後從大將手里全身而退,再次把軍部顏面踩到腳底。
…………
庫贊,你那小丫頭,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啊~
黃猿.波魯薩利諾,在電話蟲那頭意味難明的嘆息。
他說,為了一點收留之恩,那丫頭就只身一人,不遠千里追殺懸賞過億的犯罪團伙,甚至牽連無辜,險些挖出鼯鼠中將的心髒,卻在最後關頭,因對方曾經流露的,微不足道的善意手下留情…
狡黠如狐,又能象毒蛇冷靜蟄伏,明知道一著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竟也有勇氣孤注一擲。
看著手中已經成為過去的事實,青雉不得不同意黃猿的看法,這樣一個人物,怎麼可能二十年來始終音訊全無?!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結束通話之前,波魯薩利諾恢復他一貫陰陽怪氣的腔調,似笑非笑的調侃,「共事這麼多年,我大概能猜到你想什麼,只是…小心些,別真的折在那丫頭手上。」
電話蟲沉默下來,隔了幾分鐘,傳影蟲嘴里吐出姍姍來遲的一張紙。
…………
鼯鼠中將證實妮可.羅賓持有四百年前失落的秘寶,安菲特里忒之眼,傳說中,唯一通往願望島的航海指針,並且,按照時間算起來,塔希提島即將結束永夜,轉而進入一年短短幾日的光晝期。
如果妮可.羅賓身上那未知的果實能力中,真的有一部分是任意轉換空間,接下來她很可能出現在新世界,踏上前往願望島的航程。
若是他想見消失的妮可.羅賓,只需要守在位于前半段,七條航線之一的加迪納斯島附近,過不了多久就能如願。
因為千百年來,乘上夜島塔希提的日出洋流,只要安然通過充斥雷暴、颶風與漩渦群的循環海走廊,船舶必然在那里。
…………
眉心擰得死緊,青雉在瞬間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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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迪納斯島,所屬位置在偉大航道前半段的入口附近,也是七條航線當中,號稱最為險惡那段旅途的開端。
最惡劣的天候,最險象環生的海域,加上,沿途最為冷血彪悍的原住民,大海賊時代以來,葬送這里的冒險者也是七條航線中最多的。
能夠通過這片血流漂杵的魔鬼海,安全抵達香波地,將來,多半會成為令海軍無比頭疼的大犯罪者。
只不過,在震驚世界之前,登陸加迪納斯島的海賊,對青雉而言只是一群菜鳥,有的甚至連賞金都沒有,絲毫引不起抓捕興趣。
他日以繼夜長途跋涉,為的是或許乘上海流的妮可.羅賓。
接過酒保送來的烈酒,有一口沒一口抿著,青雉坐在酒吧最僻靜的角落,重復近些天每日必做的事————意興闌珊打量附近鬧哄哄的人群。
…………
越過顛倒山,選定航線,來自四海的船舶在記錄指針引導下登陸加迪納斯島時,已經一個多月看不到陸地,這種情況下靠岸,心思多半浮躁而蠢蠢欲動,喧囂吵鬧中裹著經年累月漂泊後對酒精和女人的渴望。
島上唯一的酒吧,無時無刻都是高朋滿座,放眼看去,除了在此地休整的海賊,剩下的盡是迫不及待要掏空男人口袋與身體的女郎;比起同行間相互惡意的挑釁,航行一個多月都沒紓解的海賊們,似乎更願意先把積存多日的火氣宣/泄/出來。
酒酣耳熱旁若無人**,欲/望經過血液發酵蒸騰。
觥籌交錯間,無數縱情揮霍、恣意狂歡的臉龐里,青雉注意到酒吧最熱鬧一角,那張顯得特別年輕的容貌。
沖天赤發掃把頭,倒三角眼金銅眸色,深紅皮毛大麾,色彩濃烈視覺系裝扮,唔哇~嘴角都咧到腮邊了,啊喂喂,那樣顯得更凶橫…
明顯是剛進入偉大航道的年輕人,初出茅廬的菜鳥,身上卻帶著奇特張力。
青雉眯了眯眼楮,靜靜收回視線,若是按照他的眼光來推斷,那個年輕人如果運氣好通過這場物競天擇考驗,將來,怕是不得了。
想了想,最終頹廢的打個哈欠,注意力瞬間渙散。
算了,等長成個人物再說吧~
…………
獨自守候這些天,加迪納斯島附近海域,因塔希提光晝期而導致的鏡像氣候,已經接近尾聲,他等的人仍舊杳無蹤跡,青雉幾乎要失望。
她的能力前所未聞,行蹤又太過詭譎。
也或許,她並沒有如他們設想中,對願望島那般感興趣。
只是,除了這里,他不知道能憑借少得可憐的那些線索,從世界哪個角落,找出丟失整整二十年的小女孩。
她是他的責任,二十年前一念之仁放走的那個孩子,如今竟長成所有人意料不到的凶戾噬殺之徒,無論如何,他必須找到她。
如此危險人物,不能夠再放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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