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
真正相處下來,我發現暫時合作這群家伙其實還是可圈可點的,除了打架時暴/力點狂躁點,沒架打時又蛇精病了點…
事件一︰
整船人目不交睫嚴陣以待很久很久,直到有人熬不住哈欠連天,奎達夫號仍舊安安穩穩在漆黑洋面滑行。
于是,掃把頭船長安排值班表,命令時刻盯緊保護膜中樞寶石,余下人統統圓潤的爬去休息…
我緊了緊斗篷,強撐著快粘到一起的眼皮,打算尋個角落睡一覺,沒走兩步就被人拽住兜帽直直拖進醫務室。
過程省略…然後…
掃把頭船長和金發面具男在娘味醫生,女王樣的爆發中被無數藥瓶工具砸出門。
「居然把女人打成這樣嗷嗷嗷——」
「你們這群暴/力男!跟右手結婚去吧嗷嗷嗷——」
掃把頭船長的表情是這樣︰(△ △)#
金發面具男的表情…看不見。
我的表情是這樣︰
才,才不會跟邊治療邊念念叨叨的船醫解釋,我這身破爛,真不是他家船長打出來的…
…………
事件二︰
我裹著繃帶活似僵尸,坐在長桌一角安靜進食;左右手各自一大溜,哈欠連天體味十足的糙漢子,最上首是看上去沒醒連頭發都聳拉下來的船長,他往下數第一位金發面具,之後干部們依次排列。
事情不知怎麼發生,總之等我為免受波及而端起盤子時,餐廳里已經鬧作一團,無數碗筷瓢盆四下翻滾,除了船長和面具,包括干部們都很親切的與普通船員打成一片。
混亂中,唯三淡定吃飯的人就心不在焉的掃把頭,專心致志應付意大利通心粉的面具,和從不浪費食物的我。
然後,不曉得哪個缺德的,把不知誰的胖次甩到他家船長面前…畫面靜止兩秒,隨後轟一聲,火山爆發海水倒灌哥斯拉上岸。
餐廳里頓時哀鴻片野,金發面具飛速將盤子里的面條吸溜個干淨,轉瞬間人就閃出門外,看得我一愣一愣。
片刻之後,我就深刻理解他為什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掃把頭.尤斯塔斯.猛獸.基德,毫無預兆發動能力,刀叉、燭台、水壺,各種金屬制品漫天飛舞,背景是眾人嗷嗷哭嚎。
正把碟子里一撮食物塞進嘴里的我眼前忽然一黑。
動作凝滯,半晌,抬手取掉把腦袋扣進去的桶,捋開額前濕/漉/漉頭發,我陰森森笑了笑,抄起就近瓷碟順手掰成兩半,舞著鋒利斷口沖那群魂淡劃過去。
「臥槽!不知道你家船長是顆磁力菇?吃飯的時候還把鐵質泔水桶放餐廳?!哪個找死的自己給勞資站出來!」
…………
刨掉人物時間各種不對號,我表示這樣航行依稀有點懷念的味道,就象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無意間闖入奧羅杰克遜號那段日子…
哥爾d羅杰啊~
…………
昏天黑地的航行無法準確判斷時間,于是,整船人就遵循原始需求過日子,該干啥的干啥,沒事做的困了睡、餓了吃。
不知如何計算的養豬日子一直持續到某個不速之客來訪,好吧~其實也不能算來訪,應該稱之為被發現。
我正補覺,迷迷瞪瞪象是被針尖扎了下,瞬間神清氣爽,來不及考慮就一躍而起,從藏身角落竄出來,幾下沖到甲板上。
看清楚外面的情勢,身形一頓,眯起眼楮打量幾秒,我悄無聲息沿著縫隙向中央潛行,越接近越覺得心髒仿佛浸透冷水的紗布,沉甸甸直往下墜。
那是面臨危機,本能發出的警告。
奎達夫號幾乎全體人員都在,正把個人團團包圍,尤斯塔斯.基德和海賊團所有主力都如臨大敵的樣子,空氣緊繃得幾乎能嗅出血腥味。
那個陌生人很高大,真的很高大。
靠近了看,目測能比所有人長出一截,一身西裝卻皺巴巴的,黑色卷毛,額頭上戴著發帶?不不不,那是…細紋綠格子眼罩?
走到人群前沿,我默默打量不知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潛入這艘船的男人,眼角微微一抽,復又無比戒備。
「臥槽!什麼時候多出來個人?!」
「老大!他躲在儲物室里鬼鬼祟祟,要不是剛剛廚師拿食材…」
「嚶嚶嚶~嚇死了…」
「基德,這家伙…」
七嘴八舌,各色風味怒喝,現場吵鬧得連金發面具身為二把手的發言都被掩蓋。
…………
等到所有雜音低下來,陌生男人抬手撓撓頭發,滿臉頹廢,言語間還透出尚未褪盡的惺忪,「都說是無意中踫到,想搭個順風船…」
「我還在休假啊~你們…」
說話間,四處游移的渙散目光對上我的視線,他面色一整,頓時嚴肅起來。
我靜靜盯著一身英倫風西裝卻被穿出咸菜干味道的男人,看也不看周圍殺意滿滿瞪他的海賊們徑直走到面前,微微傾身,定定看我半晌。
「啊啦啦~真是個美貌小姐,可不可以跟我約會?」音色與表情徒然轉變,他收斂漫不經心的鋒芒,換個人似的無比輕浮。
「好啊——」我笑眯眯點頭,指指他身後不遠,靠著船舷半隱半露那架單車,「就用你那單車帶我去世界盡頭吧~」
「誒?」氣質完全象個怪蜀黎的男人眼神一呆。
我瞥了下旁邊戰意起伏不定的二把手基拉,轉而對尤斯塔斯.基德提議,「雖然你是船長你有權決定,我個人還是建議,讓他搭一程順風船。」
停頓幾秒鐘,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反正又打不過。」
「這個人應該是在島上就登船了。」
從‘安菲特里忒之眼’開始啟動,到這一路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航行,過程中不太可能有什麼人接近並且潛入。
排除這點,也就駛離島嶼那時,或者與雜魚的那場戰斗被乘隙而入…
我個人更傾向前者。
雖然這陌生男人表現得象個登徒子,隨意閑散姿態卻毫無破綻,隱在衣料下的軀體更囂張彰示著力量。
乘上這艘船那刻起,整個奎達夫號就被我的圓籠罩,絲毫異樣、敵意、窺視都無處遁形,感知範圍內的例外,只有一種可能…
對方比我強大。
而,方才他泄露出氣息,只一星半點也足夠我完全清醒。
既然打不過,自然是順應強者的要求,無論他想做什麼;縱然拒絕之後雙方開戰,怕也是徒增傷亡而已。
生命誠可貴。
所以,只要不是來打架,搭一搭順風船也沒什麼。
…………
「啊啊~很善解人意的小姐嘛——」陌生男人用相當意外的語氣說道,接著又露出一副快睡著的樣子,把眼光轉到這艘船船長身上,「難得假期,安心吧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這般說辭,果然是海軍…我暗自嘆口氣,挑眉,自下而上細細審視,再次撓頭發懶洋洋哈欠連天的男人一遍,抿抿嘴角,掉頭準備去睡個回籠覺。
眼角余光里對方同樣返身,慢吞吞踱到單車邊上,原地一坐,然後背對眾人躺倒,眨眼間就象是睡死過去
真是…該怎麼形容?有恃無恐還是旁若無人?想了想,我搖搖頭瞬間將之拋諸腦後,反正大抵不相干,除非,他是來找我麻煩的。
就算是那樣,也等真正交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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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奎達夫號上進過第十七次正餐,外面天色一如既往的沒有好轉,船上有些人心浮動,只是礙于掃把頭船長的威懾力,沒有出現什麼不太好的苗頭。
用過氣氛一次比一次沉悶的餐點,我模模肚子,心滿意足踱到甲板,開始例行消食。
甲板上很冷清,許是因為外面天色象黑幕一樣令人壓抑不已,除了警戒人員,幾乎沒有誰留在外面統統窩船艙里。
哦~不對,還有個閑得慌的也在甲板上,是那日儲物室里發現的陌生人,只不過,他的情況跟我不同。
這段時間他一直和單車呆在露天,連位置都沒移動也沒見進食,若不是偶爾能看到那坨菜干盤膝坐著發呆,我會認為丫駕鶴西歸,(==)。
不知為什麼,掃把頭船長和他那幫同伴完全無視陌生人,連不經意靠近都繞著那處走,竟象是極其忌憚對方。
當然,我也不會沒事招惹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家伙,更何況…他沒漱洗沒換衣,冬眠似的只差生出小蘑菇,誰要湊近啊?
遠遠的,嫌棄的瞟了那坨玩意一眼,我踩著厚實木板走到船舷處,探頭望向咫尺之外懸浮的墨藍寶石。
‘安菲特里忒之眼’始終安靜的呆在船舷外,因為無法確定運行條件,我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制止想把它弄進來以防萬一的其他人,畢竟冒不起風險。
探出手,緩緩靠近中樞,停在險險觸及的位置,閉眼感受經由肌膚傳至腦神經的答案,良久,我睜開眼楮,收回手。
和之前一樣,空氣是靜止的,沒有風甚至連海流都消失,比起之前還存在的滑行感,如今船舶更象是處在凝固空間里。
這點令我很在意,別的還好說,真要是空間斷層,撇開那不靠譜的‘航海指針’理論,就該發愁如何出去…
畢竟要吃飯不是嗎?會感覺饑餓,表示身體時間還正常流逝,船上沒有囤積足夠數百年消耗的食物。
而整船人壽命也沒到老不死的地步,我其實沒所謂,只不過,情勢還沒糟到拋下這群人一走了之的程度,山窮水盡之前,能努力一把就盡力去試一試。
極目遠眺銀紗似的保護層外面,深淵一般的黑暗…試圖從中找出切入點。
…………
比起存在感,睡意朦朧的哈欠先一步闖入我的听覺。
我偏頭白了踱到身邊的男人一眼,「不要隨便切斷氣靠近我。」
撢衣服的動作微微停頓,他嘟囔兩聲不知什麼,隨後抬頭看了看天外,「一直看不到日出真讓人發困…」
說著身體又癱軟一半,手肘撐住船舷,姿態異常閑適,微微側過臉來,就這麼愣愣看著半晌沒作聲。
「有事請直說,肚子餓向後轉。」目光在他身上轉一圈,我失去搭訕興致,調轉視線繼續研究光幕保護層。
過了一會兒,男人開口說話。
「有興趣和我約會嗎?」不著邊際的內容,聲線卻顯得沉穩。
「現在不是正約會嗎?」我挑了挑眉,斜睇他一眼,「我,和你;實在不行你用單車載我逛一圈甲板?」
「啊啊~單車後輪漏氣了…」他垂下眼角,一副很是惋惜的語氣,沉默幾秒鐘,開口又換個話題,「你和傳言中不一樣。」
「二十年音訊全無,政/府方面幾乎要認為你死亡,躲這麼久,為什麼又出現?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
幾句話里的信息量過大,導致我愣了下,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到身邊,「我不記得和你們海軍有多麼久遠的淵源。」
有仇倒是真的,還是新仇舊恨吶——
被錯認到我沒脾氣是一筆,處刑我中意的男人是另一筆,想想此刻能和平談話,而不是打得血流成河,真真是我太懦弱。
他象是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神情定格在詭譎波段,審視我許久,輕輕吁出一口氣,「庫贊,青雉庫贊。」比了比自己,然後抿緊嘴角一言不發。
…………
「海軍本部,大將青雉。」我意料之中的點點頭,「在亦申露看過你升職那年的舊報紙。」
雖然年代久遠圖片模糊,這人身上的凜冽氣息,與難以判斷的實力,和香波地群島交鋒過的另一位大將相仿,想必就是最高戰力之一。
所以說…
「你不會是來討債的吧?海軍的財務困窘到需要大將親自出馬麼?」我暗自警惕起來,雖然打不過,但要我歸還到手的財物那絕對是妄想!
「都說了我休假,只是順便過來看看,抓捕太麻煩…」他語氣很懶散,還是渾身無力沒個正形的樣子,醇厚音色里卻有薄冰般的銳利轉瞬即逝。
「奇怪的大叔。」我彎了彎眼楮,沒怎麼在意的笑笑。
休假抓捕太麻煩?還是…同乘一條船,無法確定會遇見什麼而暫時按兵不動?反正隨他說什麼我都信,生死廝殺之前,每個人都可以心平氣和相處。
談話就此告一段落,掩嘴隱忍的打個哈欠,我轉身要回去與睡神共度良宵,堪堪一動,提起的腳就滯留原位…
一瞬間有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錯覺?不,不是錯覺。
猛地回頭,我盯著光幕之外,慢慢眯起眼楮,隔著柔和銀光,視網膜依稀捕捉到保護層之外產生的變化。
濃墨般的黑暗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正在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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