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琬的催促下,陳凱不得不早早地收拾東西一起回了出租房。
開門的時候,秦琬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林越不在了怎麼辦?那她那種醞釀地早就開始發酵的話該跟誰說?她自嘲地甩甩頭,糊了陳凱一臉頭發。
只是有時候,大概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還是挺準的,這不她扯著嗓子叫了好幾聲「林傻逼」都沒人睬她,秦琬趿拉著拖鞋 里啪啦地沖進林越房間——沒人。
秦琬看了看一臉淡定的陳凱,她悻悻扁了扁嘴,順手打開冰箱,結果連牛女乃都沒了。
陳凱拿著兩盒方便面自顧自地去廚房沖了開水。
秦琬聞著那味道,咕嘟咽了口口水,卻還是傲嬌地說︰「別鬧了,我才不吃方便面……」
「我說,你們姑娘怎麼就都這麼嬌氣呢?」陳凱聲音從廚房傳來,自帶回音。
「尼瑪的誰嬌氣了?」秦琬一個沒忍住,頂著一頭混著汗水的妝一口吃掉了大半方便面……
陳凱目瞪口呆︰「它……它還沒泡開呢。」
「我知道,餓死我了。」這倒是真的,秦琬為裝清新聖母關愛婊,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
只是方便面這種東西聞起來香,吃起來……秦琬一個沒忍住把湯都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滿足地躺在沙發上龜毛地感嘆︰「果然,沒有林越做得菜好吃。」說完還偷偷瞄了瞄陳凱。
只是陳凱完全不進圈套,只默默地收起了盒子,一步並三步地溜進了廚房。
秦琬越來越奇怪,林越去哪了呢?八點,九點,十點……她的電話一直關機,十一點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即使知道陳凱這個小賤人一定跟林越串通好不會出賣她,秦琬還是站在了浴室門口守株待兔。
果然陳凱一開門就被嚇了個半死,他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下面,發現有浴巾了之後還是不自然地抓了抓頭說︰「大姐,不要老嚇人好吧。」
秦琬笑嘻嘻地從身後拿出一盤洗好的葡萄雙手奉上說︰「親愛的,告訴我林越為什麼還不回來?別說你不知道,你偽裝地太失敗了,我知道你知道。」
陳凱沉默著拿了顆葡萄,看了看秦琬然後淡定地塞到了她嘴里……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進了房間,只留下秦琬一個人活生生吞了顆葡萄——馬丹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作踐她親手洗的葡萄!
就這樣,林越消失了,消失地不干不淨。她的東西都在,疊得就像隨時準備軍訓抽檢一樣︰她的床,她的衣服,她的電腦……
要不是陳凱那表現明顯就是知道林越去向,秦琬一定會以為林越被綁架了,不對,說不定是被當天那妹子強行帶走xxoo了——馬丹,這種時候腦洞就不要亂開了吧。
秦琬嘆了口氣,一個魚躍龍門滾上她的床,滾了幾圈之後她陡然想起第一天來這里時,林越還龜毛傲嬌地說她有潔癖——秦琬扁了扁嘴,繼續在整齊的床上奮力翻滾。
翻著翻著,她突然發現桌子的臉角落放了張……身份證?
秦琬大方地坐在林越床上,仔細觀察著這張身份證。這貨長得還真是上鏡,雖然面無表情,但那雙有神的眼楮硬生生地給整張素淨的臉添了幾分生氣。想想自己像鬼一樣的身份證照片,根本不敢拿出來見人。她那時候還是碎發,青澀稚女敕地很,皮膚女敕地就像要戳出水來。
秦琬情不自禁地笑著自言自語︰「小妮子長得挺不錯,能賣個好價錢……」說著,她順手翻了過來,瞬間眼珠子要瞪出來了,「尼瑪?!這貨居然比我還大一歲?靠,這身份證偽造的吧。」
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其實秦琬審查完林越的房間之後反倒慢慢平靜下來,林越的東西都在,說明她不會離開很久,至少會把身份證帶走吧。只是她走得這麼急,究竟是什麼事?她想起林越最後給她的電話,她聲音那麼沙啞和最後一句怎麼都沒听清的話……秦琬嘆了口氣躺在床上,想到前幾天與余姍的對話,應該是家事吧,秦琬安慰著自己,如果是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秦琬那盆苦水只能倒向自己了。
與此同時,宋語懷猶豫地用鑰匙轉開了家門。
在一片死般寂靜中,這一聲開門聲顯得特別響。
他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輕輕轉動臥室門。開了之後發現果然心中擔心的事還是妥妥地發生了。
丁夷佳靜靜地和衣睡在她平時睡的位置,只是背對著他看不出面容。
宋語懷屏著氣坐到床邊,他望著丁夷佳的背影,心中泛起點點歉意,就像他曾經對秦琬也有過的一種情緒。只是這種情緒並不能左右他的理智,他知道他必須離開這個女人,他對她沒有愛,之前有的只是被他亟需的柔情與體貼蒙蔽,並且現在秦琬回來了……不過想到這里,他還是停頓了一下,他大概並不確定。然而凡事沒有嘗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當他一知道秦琬已經想起全部的時候,就決定賭一把。
宋語懷嘆了口氣,伸出手想模模丁夷佳的肩膀,畢竟她也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還沒踫到,宋語懷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收了回來,剛準備走的時候,丁夷佳清明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回來了。」
「嗯……」宋語懷愣了愣,還是坐回了床邊,「夷佳,你現在剛做完人流身體不好,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番茄炒蛋,紅燒肉,西湖醋魚,琵琶蝦,糖醋排骨,魚香肉絲,酒釀圓子……你給做嗎?」丁夷佳有條不紊地報完一串菜名,氣息毫不亂,大概心里背了幾十遍了。
宋語懷再次愣了︰「這些都是……秦琬愛吃的。」
「你記得真清楚。」丁夷佳語氣平淡地諷刺了一句,「我喜歡吃什麼,你大概從來不關心。」
「我怎麼會不關心呢?」宋語懷皺了皺眉頭,終于下決心把手放到了丁夷佳肩上,「夷佳,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說著起身準備出門。
「語懷,你說過,你不愛她了,她對你做的那些就像一幅枷鎖拷在你手上肩膀上,壓得你透不過氣。你說你需要一個像我一樣溫柔體貼的女人好好對你,你說你之前是沒辦法才不得不繼續和她在一起,你說你一定要讓秦琬死心,讓她完全離開你,你最後不是還親自給她做心理暗示親手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嗎?」丁夷佳猛然提高了聲音,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一臉楚楚動人,如同受傷的小鹿般望著宋語懷的眼楮,「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都知道了?」宋語懷心虛地別開眼楮,「那些我沒有忘。總之,對不起夷佳,我現在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麼?舍我取她嗎?怪不得前幾天對我愛理不理,呵呵,你早就跟她好上了是嗎?那天晚上,你是和她去開房了吧。」丁夷佳眼中流露出悲戚,「語懷,你看著我,你別被她現在的外表蒙騙,她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她只是在報復。相信我……」
仿佛內心的擔心被人輕易戳破,宋語懷不高興地皺著眉說︰「夠了,是不是報復還是真心我看得出……」
沒說完,丁夷佳含著淚水月兌掉了披在外面的浴袍,毫不羞怯地露出了□□的身體。
丁夷佳雖然瘦,但她只是骨架小,其實有胸有**,比秦琬那一平到底的身材有料多了。此刻她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一雙大眼淚汪汪地望著宋語懷。
宋語懷喉結滾了滾,然而還是迅速別開了眼楮,快步過去替丁夷佳撿起浴袍,披在了她身上,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別著涼。」說完便走開了,都沒多看一眼。
丁夷佳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淚水熬不住奪眶而出,對宋語懷笑著說︰「語懷,你會後悔的。」待宋語懷合上了門之後,她依舊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愛你的人是我啊,語懷。呵呵,自作孽不可活。秦琬謝謝你,讓我終于明白什麼叫蠢……」
此時,秦琬正捏著林越粉女敕女敕的身份證睡得香,她皺了皺眉,大概感受到了世界滿滿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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