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八二章 吸魂

作者 ︰ 白先

我一直注視著易雲笙和婧兒,他們兩個人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但看他們的背影相互扶持,我就也心滿意足了。

听管家交代後事行程之後,我便回到了西廂房,此時夜筠已經回來,她像是並未睡好。

問及破屋那處陣法,她只是無奈搖搖頭「靈啟陣,夜筠無能,無法輕易破之」

「靈啟?」

「是,這陣是依附于其他陣才能發揮作用,也就是說它的存在和繁衍,完全是借助于我們腳下這個華蓮陣」

說到靈啟,我不得不說這興許就是天意,這個陣我最近也在練習之中,陣型相當之復雜,這個陣並沒有所謂的入口,也沒有出口,而且每次練習的樣子都不一樣,只有集聚自己的靈氣,一遍遍在陣中展開搜尋,才能尋到出口,但此刻听夜筠所說這靈啟陣加上華蓮陣那就更不簡單了。

夜筠得知易伯伯被害的消息才被召回的,她身上的媚術能在案發之地找尋死者生前所見到的人或者發生的事。

所以,我也隨同夜筠來到易伯伯的房間,這里的擺設與碧鳳山莊的藥房相差無幾,易伯伯果真是念舊之人,自從南山被燒毀之後,聖上還親自書信說是易伯伯若有任何需要,皆可提出必定滿足,易伯伯卻只求,今後南山莫要再有人踏足便可,那里埋葬了他愛一輩子的人,和愛他一輩子人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

說好的相思鳥也在管家救回易伯伯之後便消失了,而易伯伯醒來之後,便一直少言寡語,與從前大不相同。

師兄帶這我走到了門外,屋里只留下夜筠,她徘徊在書桌旁,手上的粉末在空中散開,淺淺地落了一層在地面上,隨後。她手上結了印,面上表情忽然十分痛苦,像是在經歷無法忍受的疼,她手捂著胸口。腳不自主向後退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與易伯伯躺下的地方完全一致。

一切像是在重演易伯伯被殺的經過,如此完美地重合,果真不愧是幻術之首。

夜筠醒來之後,將地上的粉末全數收回到袋子里,恭敬對師兄道「並沒有見到來人面目,那人出手極快,且也沒有匕首,只有一襲紅衣。還有一幅畫」

之後似有顧慮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咯 一下,莫不是這上面的畫是與我有關?

我萬分不想與易伯伯被害有任何關系,若真是與我有關,那婧兒和易雲笙無法成婚顯然過錯也有我一份。

師兄負手。微微看了看我,像是在確認什麼,淡淡道「說吧」

夜筠領了命,又恭敬道「畫上之人便是小姐,但那人並未說任何話,像是知道我們會查探到此,那只手似枯槁。著實不好分辨是男是女」

紅衣之人,若我沒猜錯,那是柳晟奕,我在夢里見過那雙手,但是他手中拿著我的畫像到底是何意?難道要告訴我,他的下個目標是我麼?若真是這樣。他何須用這種隱蔽的方式告之?他在顧忌什麼?

而若真的是柳晟奕,他本就是有些修為,定也不會將易伯伯魂魄留在此地。

師兄低頭不語,好一會,對著身後的幕離。冷聲道「告訴蕭玄,著手查出所有靈祭谷人的消息,一旦見之,無需留活口」

幕離明顯錯愕,試探道「靈祭谷素來行蹤不定,並無與羅生門又任何過節,在為探查底細之前…」

「幕離,你話多了」

這一聲,像是將整間屋子都冰封了起來,寒氣從腳底直逼天穴,幕離第一次回話哆哆嗦嗦「是…公…子」

其實幕離的顧忌是對的,我雖不知靈祭谷和羅生門到底哪個比較厲害,或者都旗鼓相當,幕離話中意思分明對靈祭谷頗有幾分忌憚,如此說來,師兄此番確實是莽撞了,若真是結下了仇恨,那害得可是無辜的羅生門的人,像是小七,小小年紀。

但此時的師兄氣勢,並不容許任何人在多說一個子,一句廢話,我沖夜筠無奈眨了眨眼,示意找個其他時間另說。

現在是一波未平又起了好幾波,這幾日我也細想了許多,從下山開始到碧鳳山莊再來豐城,想是必然要來到此處,就像是一盤棋,已經布好的局,就等著一步步往里套。

如今最出乎意料的便是易伯伯遇害,他此前雖是個薄情寡淡之人,但最終也深深悔過,用自己的一切付出了代價。

師兄回來的路上一直未說話,剛開始我還是有些莫名心虛的,畢竟那人是沖著我來的,而且好似在我記憶里確實認識過他,否則不會平白無故他就找上門來讓我叫他奕哥哥,但師兄這到底是生的哪門子氣,且不說我並未與他真正見過面,此人也不過是結界里找過我,但至于這樣生氣麼?

于是越想越窩火,越想越憋屈,遂走路也拽了起來,拽了幾步,動作太大,腰扭地有些發酸,師兄又沒反應,想想還是算了,夜筠在一旁倒是一臉無奈笑著看我。

師兄並未將我送回去,他只吩咐夜筠要寸步不離跟著,臨走時候,他手中結了印,將周身之氣集聚在右手食指上,然後,在我額間點了點,瞬間我就能感覺到,額間一股灼燒敢,疼地我流出了眼淚。

他淡淡試著我眼角的淚水「瑤兒,切記,今後莫要再夢見他了,我將你額間印記暫時封印了,但若你自身並不想控制,這結印,很快就會自動月兌落,一切要看你自己」

我似懂非懂地應了他,婆娑著眼淚目送他離開,今日陽光並不濃烈,混著淚水,刺得我眼楮生疼。

原來師兄都知道,那晚我在陸宅夢見的一切,只是他並沒有開口說穿我,夢里的柳晟奕和子墨。

听師兄方才話里的意思,好似我夢見子墨和柳晟奕其實是我自己想要去夢見他們?這根本不可能,我對柳晟奕根本就不了解,若說是子墨還算勉強。

又是一連串的新的困惑,每走一步都覺得十分沉重。

那一天,我將自己關在屋里,拼命練著秘籍,最後體力不支,結界自動解除,我才昏昏沉沉地在夜筠焦慮目光中,停下手上的動作。

如今易伯伯的事,師兄已經接管,那定會有個結果,剩下王小仙的事那就由我自己來解決。

夜筠與我說起,師兄命她所查豐城人死亡原因,還有那日在陸宅里失蹤那幾人的狀況,夜筠一一與我說了遍。

那幾個注定要死的人,家里都在請郎中,據郎中所說,他們各自癥狀完全不一樣,有些人是心力衰竭,有些人則是受了傷寒迅速轉換成肺癆,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已經無法救活,這幾日就有可能支撐不住,介于此前豐城多數這樣的病例郎中只有勸他們家人準備好後事。

而夜筠說豐城每隔三個月便會有人這樣突然死亡,且病狀也如方才那幾人相似,很是平常的人也會忽然發病,郎中也自然也奇怪,但並沒有發現特別之處,連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遂也很無奈。

我讓夜筠去了那幾人家里,如今我唯一想到的是現在還活著的那幾人身上是否有鬼魂作祟。

其實我也很想跟去的,但我並不會功夫,若是夜筠帶著我行動極為不便,她也並不同意我去,且說只需一個時辰左右便能回來,若是帶上我則要許久,于是讓我乖乖在家等她。

夜筠出門之後,我又去了前廳,那里已經布置成了靈堂,易雲笙和婧兒仍然跪在地上,只是一天,她看上去又消瘦了許多,管家見我滿是心疼,上前告知婧兒,我來找她。

婧兒轉身之時,我才看見她,兩個眼楮通紅微微腫起,鼻尖也是哭地通紅,我也見過人家哭喪的,但終歸易伯伯並不是她親爹,這哭的是不是太傷了。

她艱難起身,由于跪了太久,丫鬟在旁扶了幾次才將她扶起,慢慢挪了幾步,我走上前,扶上她手臂,她掙扎「小姐,使不得」

「從今往後,你便是易太太,莫要再喚我小姐」我貼在她耳邊,低低說道。

這句話我是認真的,婧兒跟我這麼就定是分辨得出我的口氣,遂低頭不語,我扶她走向外面的院子,許久,四下無人才听見她低低的抽泣。

我深知婧兒滿心委屈,但終歸這件事我無法為她討公道,人已死,若他真能安心去投胎,塵世之事就不便再拿去與他糾纏。

既然是塵世之事,只能由活著的人,自己解決。

婧兒知曉我的心意,她本就是個堅強的姑娘,平息之後,帶著哭腔對我說「小姐,我並不是因不能成婚才哭的,我心疼他,你定也知道,老爺自從來了易莊之後,便撒手什麼都不管,雲笙自小只懂配藥,忽然接手這個易家他已經很少睡飽過了,這幾日加上婚事,更是兩夜未合過眼。如今老爺忽然離世,雲笙便像是沒了主心骨,你莫要看他這一天只是不說話,其實他是沒了主意」

我以為旁觀者清,能看透很多他們看不透的事,本想著安慰她來的,如今才知,婧兒是最明白的那一個,她什麼都懂,只是藏在心里心疼易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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