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站在臨門的地方,管青將長劍從劍鞘中抽出半截,厲聲對屋內的二女子喝了一聲。
長劍出鞘時發出「嗆啷」一聲脆響,把坐在鋪蓋上的二女子嚇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蜷縮在鋪蓋上,二女子用麻布緊緊的裹著身體,一雙充滿了恐懼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站在耳房門口的管青。
「你這是為何?」見管青滿面怒容的立于門口,劉辯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伸手按住她握著劍柄的手,將她的長劍推回劍鞘,小聲對她說道︰「莫要嚇著了鄉親們。」
「殿下,他們……」長劍被按回劍鞘,管青一臉怒容的對劉辯說道︰「你可知他們要做何事?」
「曉得!」劉辯先是朝管青點了下頭,隨後抬腳走出耳房,對圍堵在門口的村民們說道︰「鄉親們,在下曉得你們想做什麼,只是在下並非種豬,鄉親們將一**女子塞入屋內,在下也是難以消受……」
「客人來了村里,我家好生伺候著,沒有半點怠慢,客人總要給我家留下些什麼!」劉辯的話還沒說完,滿面怒容的二女子她娘就推開人群走了進來,站在劉辯面前,擰著眉頭對他說道︰「若是客人今晚不睡了我家二女子,便不要想著離開村子!」
二女子她娘話說的是斬釘截鐵,劉辯絲毫不懷疑,若沒有個合適的理由,而且今晚他也不和二女子發生些什麼,這些村民絕不會放他與鄧展等人離開。
村子里的男人都是殘疾,女人們又不會有太大的戰力,憑著劉辯等人的能耐,即便是將整個村子全都殺光,也算不得甚麼難事。
可劉辯卻不會這樣做,來到村內,二女子一家雖說是懷著一些目的才對他們禮遇有嘉。劉辯卻絕不懷疑,他們一家人也是拿出了全家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與管青等人。
不論怎樣,他都無法做到以武力來懾服村子里的村民。
「恕在下不能從命!」看著站在面前、一臉蠻橫的二女子她娘,劉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她說道︰「二女子是個好姑娘,鄉親們也很是熱情,正是因此,在下才不能只是在此**歡愉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客人莫不是嫌棄我家二女子?」劉辯再次拒絕,二女子她娘緊緊的皺著眉頭,一雙眼楮如同要噴出火焰般向他質問道︰「客人吃了我家的,又住在我家,莫不是送個女子給客人睡,客人還不肯?」
「並非如此!」劉辯搖了搖頭,對二女子她娘和圍在門外的村民們說道︰「村子地處深山,且鄉親們並未看出我等乃是官兵裝扮,想來是與外界聯系甚少。恐怕男女成婚,也是本村婚嫁。正是因本族通婚,全村都是近親,才致使男子盡皆殘疾。在下只是疑惑,為何女子卻都完好……」
「睡與不睡,先生只管說一句便是!」不等劉辯把話說完,二女子她娘就瞪著眼珠子,將他的話頭打斷。
「當然不睡!」劉辯很是果決的搖了搖頭,先是斷然拒絕了晚上由二女子侍寢,接著便對村民們說道︰「不過在下可做個承諾,不久之後,會有許多在戰場上受傷的官兵來到此處。他們或許也都是殘疾,不過卻不是與生俱來,村內女子與他們交媾,定能生出白胖康健的娃兒!」
「客人只是今日借宿,待到天明離去,鄉親們又去哪里尋你?」劉辯的話音才落,二女子她娘就把頭扭向一旁,輕聲哼了一下,對堵在門口的村民們說道︰「鄉親們莫要信他,他們明日一走,我等去哪里尋得他們?」
「大丈夫立世,一言九鼎!」劉辯雙手叉在腰上,向堵在門外的村民們說道︰「不出仨月,在下定然會讓人送一群戰場上受傷的兵士前來。鄉親們是想要每家都能生出康健的娃兒,還是只想要二女子一人生出娃兒?」
劉辯這句話,明顯是在挑撥村民莫要幫助二女子她娘圍堵,明眼人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企圖。
可村子里已是好幾代人都沒有生出健康的男娃兒,一些村內的女子雖說是看出了劉辯的意圖,可今晚即便劉辯與二女子睡了,與她們也沒多少干系,反倒不如信他一回,或許將來還真能得到好處。
「二女子她娘,客人言之有理,你可不能只顧著自家,不想著全村的鄉親。」圍堵在門口的村民們沉默了一會,終于有人開口幫著劉辯說話了。
一旦有人開口,立刻便會有更多的人跟在後面附和,沒過多會,原本是擁堵上來幫助二女子她娘的村民們,反倒是一面倒的聲討起她來了。
「客人隨我回家歇息,莫要理會這瘋婆子!」村子里的女人們正七嘴八舌的吵鬧著,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婦人走進屋內,拉著劉辯就朝門口走。
「五嬸,你這是……?」見那婦人拉起劉辯要往門口走,二女子她娘趕忙攔在門口,沖她瞪著眼問道︰「莫不是要從我家將客人搶走?」
「客人已然說過,會給村子送來許多能幫著生好娃兒的男人。」五嬸回瞪了二女子她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全村人家,又不是只你一戶想著生個齊全的男娃,你可不能這般只顧著自家!」
五嬸如此一說,又有幾個村婦涌進屋內,攔在二女子她娘面前,護著劉辯與管青離開了二女子家。
劉辯與管青被一群村婦連推帶拉,離開了二女子家。二女子她娘正想出門去追,門外的另一群女子趕忙迎上,擋住了她的去路,使得她只能望著劉辯離去的背影干著急,卻無計可施。
「方才客人所言,可是當真?」離開二女子家,沒走出幾步,五嬸就停下腳步,向劉辯追問了一句。
扭頭朝一旁跟著的村婦們看了一眼,從每個村婦的眼神中,劉辯都看出了對能生出健康男娃的渴望,他點了點頭,對五嬸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絕不反悔!仨月之內,在下定會遣人送來至少百名在戰場上受過重傷,無法重新返回戰場的傷兵前來,屆時還望鄉親們善待他們。」
「只要能幫著村里生出男娃兒,鄉親們就是把他們當成祖宗供著也行!」從劉辯口中得到確實的消息,五嬸臉上漾滿了笑容,不過旋即她又像想起什麼似得,向劉辯問道︰「客人雖是如此說,萬一他們不肯,又該怎辦?」
「到了此處,有衣穿、有飯吃,晚上睡覺還能摟著婆姨,哪有不肯之理!」劉辯笑了笑,對五嬸說道︰「五嬸只管放心,在下定然做到便是!」
說這番話,劉辯的語氣是十分的堅決,簇擁在他身旁的村婦們也不由的對他多了幾分相信,跟著五嬸,將他和管青一同送到五嬸家。
走在劉辯身後,管青是把他說的每句話都听得清清楚楚。劉辯再次拍著胸脯滿口保證一定會送來傷兵,管青的臉上卻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疑慮。
進了五嬸家,劉辯發現,這五嬸家除了兩個憨傻到幾乎無法自理生活的漢子,只有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子。
那女子幫著劉辯與管青在耳房內重新鋪好鋪蓋,可能是得了五嬸的吩咐,並未對他們多做糾纏,退了出去。
「殿下,答應日後送傷兵前來,這些婦人可都是當了真!」待到那女子退出去,外面的村民也多各自散了,管青小聲對劉辯說道︰「不過殿下如此做,小女倒是也能理解幾分……」
「你認為我不會送傷兵來?」不等管青把話說完,劉辯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她說道︰「今日答應他們,待到我等返回河東,本王定然會派人送些傷兵前來。」
「河東距此幾近千里……」望著滿臉果決的劉辯,管青的一雙眸子中充滿了疑惑,向劉辯問道︰「為了一句應諾,花費如此大的人力、精力,可否劃算。」
「世間有些事,不能用劃算不劃算來衡量!」劉辯轉過身,走到窗邊,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黑 的窗外,對管青說道︰「村內缺少男人,婦人們想為村子傳宗接代,生出康健的男娃兒。本王領兵連連征戰,許多失了手腳的重傷患,只能由軍中照料,可軍中官兵即便再用心,又如何能比自家女人照料的更為細致?為了大漢基業,將士們甚至連性命都不要了,本王又如何能看著他們在重傷之後如同行尸走肉般過完余生?將部分傷兵送到此處,每人安頓個婆姨,也算是傷有所養……」
看著面朝窗口站立的劉辯,管青想起那些在戰爭中受了重傷的傷患,也不由的輕輕嘆了口氣。
曾經在黃巾軍中,她眼睜睜的看著許多受了重傷,失去了手腳的兵士,不堪忍受生活的困苦而舉劍自殺。
如果劉辯真能將一批重傷患送到此處,倒也是給他們安排了個老有所養的所在。
「二位客人,天色不早,早些歇了!」雙手背在身後,劉辯正望著窗外,耳房門外傳來了五嬸的聲音︰「今晚老婦為客人們備辦些干糧,留著路上吃。」
「五嬸!」五嬸的話音剛落,窗口邊站著的劉辯猛然轉過身,向她問道︰「敢問五嬸,這大山之中,何處還有村子?」
「方圓數十里,只有本村!」劉辯的話音才落,站在耳房門口的五嬸就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的向他問道︰「客人可還是要去別個村子?」「在下來這山中,只是因有位故交隱居此處!卻不曉得是在何處安身。」得知方圓幾十里內,只有這一個村子,劉辯扭過頭,重新望向窗外,對五嬸說道︰「有勞五嬸,在下離去後,仨月之內,定然會派人將傷兵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