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領著白虎兒回屋心情大好,他自知自家殿下別的什麼都不愛,就愛天下兵器還有世間奇獸玩寵。
可是一想到府里谷物都發愁了,還有什麼糧食來養這畜生?
管家方才笑嘻嘻的臉瞬間又黯淡下來。
籠子內的白虎兒似是不滿這管家陰晴不定的情緒,不甘心的「嗷嗚……」了一聲。
管家一听,唾道︰「小畜生,你若是不乖點喝米湯都沒你的份了,好好的不跟著皇上,跟到戰王府作甚?」
白虎兒一听極其委屈,他怎地不想跟著皇上了?他冤著呢!
「嗷嗚……」就這樣白虎兒在籠中哀嚎了一夜,管家忍無可忍派個膽大的取了布,堵了他的嘴。
戰傾塵至枕墨樓的時候十一已經睡著了,當初他選枕墨樓也是別用一番心思的。
他是軍人,對地理位置相當,此處冬暖夏涼,他入府一看便知,只是他方才才從影衛那里得知十一與趙賢的對話。
這里,曾經是前朝梁王殿下的宮閭。
梁王殿,舊庭門,四時怨;春風渡,流年宿,不展愁。
在南楚時,對北周梁王之事略有耳聞,只是一個因謀反被誅的皇子住過的宮閭,或許幾番易主,常人也不敢住進。
只是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度,都告訴他,這里原來的主人並不像世人所講的那樣。
史家之記載真真假假,歷史,只有親眼見證,才能稱為真實。
戰傾塵踏過玉階,示意門前的侍者做退。
趙賢心生疑慮,大步邁開便朝風宿亭而去。
還近,絹質的宮燈微微高舉,就瞧見那坐著的人正是崔琰。
「你傷剛好,整地能受寒風?」趙賢淺淡地聲喉自崔琰身後響起,崔琰並得意外。
亡國之臣,江山易主,足下寸地,已非前朝,這里也不再是曾經隨太子常來的梁王府。
「謝趙將軍關懷,崔琰無礙。」崔琰確實恃言之人,這樣回答到讓趙賢覺得有些親近了。
這股頓生的親近感讓他想起十一,他突然想到前幾個時辰前十一讓他帶的話。
「對了,崔公子,令弟讓我帶一句話給你。」趙賢淺笑著開口。
崔琰微愣,驀然望向趙賢,「舍弟?」
崔琰乃崔家獨子,自幼確實有一親人曾經跟著梁王沈墨,不過那人乃他叔叔輩,莫非他那叔叔離開梁王府後結婚生子,給他弄出個堂弟來?如今正巧在這戰王府內?
崔琰仔細思量,想想這樣也不是不可能啊,莫非是那素面的堂弟來找他了?
思及此便對趙賢說道︰「他……他說了些什麼?」
趙賢見他這般問了,會心一笑,道︰「他說︰十一想你了,想吃醉風樓的棗花糕了。」
崔琰初听此句並無多大反應,他微微低著頭,趙賢借著宮燈微弱的光芒只看到他臉上打下的一片陰影。
趙賢以為他听此句心中難受,便抱拳道︰「趙賢先行退了,更深露重,崔公子早些休息。」
崔琰起身回禮,趙賢走後他也跌跌撞撞地回府去了。
一路上心事重重,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腦海里凌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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