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那事過後,末憂是見著葉鈴惜便眸帶笑意,徹底瓦解了平日那張面癱臉。然堰慈卻是就差將自個兒打包過來給栓在這兒了,隔一會兒便將她殿里的東西拿過來給葉鈴惜瞅。這不,又來了。
「惜兒,我來啦!」人未到聲先到,葉鈴惜無比郁悶的將小臉擠成了一坨,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魂不散?還是一見鐘情?是,她的對象不應該是對面那個嘴角隱隱噙笑的末憂嗎?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為什麼變成了她?
堰慈興奮的將懷里揣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你看,這是我的小寶庫哦,喏,都給你!」
葉鈴惜看著桌子上那一大推金光閃爍的首飾、耳環、戒指……狠狠抽了抽嘴巴,「那個……」
話還未完,只見她一驚一乍的再次嚷道︰「呀!忘了,我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沒拿過來,你等著,我去拿!」說完,一溜煙的又跑了。
葉鈴惜張大著嘴巴,看著那興沖沖飛奔而去的人兒,又看了一眼這一大早便堆滿了整個桌子的金銀珠寶。終是哀怨一嘆,雙手托腮,一把趴在了金銀珠寶上,瞅著對面怡然自得男子,「嘿,你說這孩子會不會太熱情了點?」
「呵,若不是你將人家那啥了,她能這麼對你嗎?」
不說還好,一說葉鈴惜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把跳起來,怒吼出聲︰「井上末憂!」
末憂挑了挑眉,只是看著她,嘴角竟是揚起了微微的弧度。剎那給他那張剛毅的俊臉,增添了一抹陽光之氣。
然在葉鈴惜眼里,卻是*luo的諷刺,「你明知昨日是個誤會,為何還揪住這件事情不放?」,說完,氣呼呼的一**坐了下去,端起茶便往嘴里灌。
末憂聞言,嘴角略帶了幾分笑意,見她一口便將那茶給灌了,不禁身子微微顫了顫,「那是剛倒的熱茶。」隨著他淡淡的聲音飄來,葉鈴惜頓覺舌頭燙的麻,忙放下茶杯,拼命的哈著舌頭,試圖讓它沒那麼火熱。
末憂終是不忍,將他手中已然冷透的茶,遞給她,「喝點冷的,緩緩。」
葉鈴惜一把接過去,‘咕嚕咕嚕’兩口便灌了,待過了一會兒,方覺著稍微好了些,仍是火燒火燎的疼。
這時,堰慈從外面飛奔進來,「惜兒,你看……」說未說完,瞅著站立著的兩人,疑惑的眨了眨眸,「你們在干什麼呀?」
葉鈴惜吐了吐舌頭,沒說話,看樣子是疼的說不出來話。
末憂又是好氣又是心疼,喚來宮女讓其去取點冰塊來,這才對著一臉好奇的看著葉鈴惜的堰慈道︰「郡主,惜兒方才喝水燙了舌頭,這會兒怕是不能跟你講話。」
堰慈驚喜末憂主動跟她說話,喜得沒了形,也沒听清他說了些什麼,只是睜著一雙花痴的眸子死死盯著他,盯了一會兒,又覺不好意思,忙低下了頭,悄悄抬眸一會兒看一會兒又再低下,想看又不敢看。
葉鈴惜側目瞅見她那般嬌羞女兒態,邊吐著舌頭,邊翻著白眼,心中暗嘆這堰慈變化實在太快,方才還跟狗皮子膏藥似得粘著她,這還沒過一會兒呢,便又來對著末憂一臉花痴。呃…這人當真是無藥救……
夜色降臨,一名嬌小的身影迎著黑暗的遮掩,翻越在皇宮屋檐上,跳來跳去,速度極其的快。
隱身在暗處尾隨的末憂不禁驚愕她的速度之快,在黑色面巾的遮掩下,僅露出一雙冰冷攝人的眸子隱隱透著幾絲憤怒。眯著眼看著前方敏捷身手的她,眸光幽暗,他一直只當她沒功夫,不想她不過除了沒內力外,其他的竟然隱藏的如此之好。轉念一想,又覺疑惑,她不過十一二歲,去哪兒習得這般好的武功?
葉鈴惜在下午時便向堰慈打听了葉子墨的住處,一想起堰慈那一臉好像她對葉子墨心懷春意的壞笑,她便嘴角一抽,搖了搖頭,實在不敢恭維她的花痴。
循著堰慈說的路線,一一模索,終是到了葉子墨的府邸。站在一米多高的牆外,葉鈴惜一個翻身便從牆上躍了進去,待站定了身形,方拍了拍衣角,抬眸看向那並列成一排的幾個房間,頓時動作一僵,呃……她似乎並不知道葉子墨在哪個房?
邊想邊揉了揉好久不曾運動過,顯得有些隱隱酸痛的小胳膊,葉鈴惜心中暗襯是抓個家僕過來逼問一番的好,還是一間間房去找的好?
蒙著黑色面巾的小臉下,葉鈴惜嘴角勾了勾,找家僕,這麼晚,估計都睡了;而一間間的找,又顯得太麻煩,不如……心中有了主意,葉鈴惜眸光閃過一抹狡猾。
與她相隔不遠的末憂,只見那小身影一會兒動動胳膊,一會兒扭扭腰,霎時一陣郁悶,抬眸掃了掃四周,莫不是她半夜三更特意跑到這兒,不僅騙他身體不適先行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就連上午被燙的舌頭也不顧,只為了來此活動活動筋骨不成?
末憂一雙寒冷的眸子,一片訝異,看著面前與夜色混合一體的葉鈴惜,眸光閃爍,這小女子越教人看不懂了。
葉鈴惜四處望了望,不見有人影走動,烏瞳閃過笑意,又自看了一眼四周,見不遠處擱置著些許稻草,輕輕走過去將它們盡數拾起,然後歪著腦袋看了看那幾間房,思索片刻,便提步將那些拾來的稻草一一鋪在最顯眼的那間屋子前,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一把拉開,瞬間火折子燃起一簇小火苗,待它燒的旺些,正彎著身子準備點下去,卻覺一陣天旋地轉,待站定了方現自個兒竟是倒在了某人的懷里。
末憂本是看著她一人在那兒瞎折騰,見她去拾稻草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自至她拿出火折子時,頓覺不妙,忙一個縱身便躍了出去,一把將她攬腰摟緊,往後退了幾步,遠離那處稻草。
一口氣吹滅了她手中的火折子,借著月光看向她略帶疑惑的眸子,終是再也忍不得怒火,板正她的身子面向于他,「該死的!你最好解釋下,你在干什麼?」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不在,她當真點燃了那火,會有什麼意外生。
葉鈴惜先是被他攬腰抱住,嚇了一跳,待听到他的怒吼,頓覺不妙,縮了縮脖子,「那個…」話還未說完,便听不遠處一聲低沉的男音傳來,「不知兩位閣下夜訪子墨府邸,所謂何事?」
末憂明顯感覺到懷中人兒剎那僵硬的身子,以為她是害怕,緊了緊攬緊她縴腰的手,警惕的看向來人。
然葉鈴惜卻是脖子僵硬,極緩慢的扭頭看向出聲的地方,只見葉子墨一襲白袍,抱著膀子,好整以暇的睨著他們,頓時尷尬一笑,唇角扯了扯,方抬出小手向他揮了揮,「嗨,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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