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軍路璀璨 1重生

作者 ︰ 一夕一奈何

睜開眼楮,看著微微泛黃的天花板。我這是在哪里?

我記得自己是從懸崖墜下,掉進海里,厭倦了原本的生活,選擇了死亡,難道是投胎轉世了?

不對,我有以前的記憶,而且我並沒有去過大家傳說中的地府之類的地方。伸出雙手,不是我的那雙虎口磨出老繭的雙手,是雙孩童的手,白皙稚女敕。猛然坐起身,來到鏡子前,仔細端詳著鏡子里的這張童顏,它是陌生的。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錯愕,是常年的訓練讓我又迅速變回平靜起來。

她,不是以前的我,也不會像以前的我那樣生活,也許這是我的另一次重生,我想我以選擇我以選擇的生活。

我開始雀躍。

正在我萬分高興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那是一張看著優雅的臉。她優雅的笑著,眼楮狹長,眼角上揚,嘴角上翹,眼楮里透漏出的是優雅。這張臉不美麗,很平凡,是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蹙無一不透露這優雅的味道。和我這個身體的主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我保持這沉默。

「卿卿!」女人親切的呼喊這兩個字,我想這是「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女人,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你還在怪阿姨嗎?」她徑自坐到了我面前的椅子上,嘆了口氣,「是阿姨希望你能夠接受阿姨,你爸爸也希望你」她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就開始流起眼淚來。

門口有人,我的第一個反映是看向門口,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卿卿!」男人語氣沉重,「你是不是又欺負你陳阿姨了!」他面容嚴肅,身板挺的筆直。我習慣性的上相打量著這個男人,做出判斷,他是個軍人,而且是處在上位,周身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場。

男人繼續斥責,「你看看你,看看你在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人!跟地痞無賴似的。」我從他的語言里判斷,這個男人能就是我這個身體的父親。

我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說過我了,上一輩子,誰感用這個口氣說我呢?除非他想死。

該怎麼面對現在的狀況呢?會一個接著一個蹦出我不認識的人,我不知道的狀況也一個接著一個而來。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平靜的說道,「你是誰?她是誰?」指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的那個女人。「卿卿!」男人的怒吼聲仿佛要掀開房頂,「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是你爸爸!」男人揚起手臂,女人趕緊拉住男人的手,「翰辰,不要這樣!孩子還小!她什麼都沒說,真的什麼都沒說。」梨花帶雨的臉孔楚楚動人。

「我失憶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誰,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再次用平靜的語氣陳述著。

「你你」男人的手顫抖的指著我,「誰把你教成這樣的!以為這樣就以推卸責任嗎?自己從樓梯上跌下來,反而誣陷你陳阿姨,說她推你,你以為你這麼說你就能不受到懲罰嗎?」

「懲罰?」我嘲笑著揚起唇角,「你要什麼樣的懲罰才滿意?」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自從「我」爸爸站在門口就開始算計我,看來「我」從樓梯上滾下來也不沒那麼簡單。不過見過了那麼的大風大浪,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你」他說不出話來。

我繞過兩個人走出房間來到樓下打開門,門外是絲絲瀝瀝的小雨。我走出家門,站在雨中,面朝著家門口雙膝跪下。

不多時,雨水淋濕了我的頭,單薄的睡衣被浸透,雨水順著臉滑過脖子,洗刷我整個人。上輩子,我有父有母,是和無父無母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是那個跟著我從懸崖上跳下的綠色身影,是我連他的臉都沒看清楚。

這輩子,我有父親,母親?不知道有沒有。估計多半是沒了。不過沒關系。未曾擁有的溫暖我不奢求。我只求我能過上我要的生活,我想起那個綠色的身影,是的,我要去當兵。

我在心里盤算著,看樣子,我現在也只是5,6歲的樣子,要是父親不要我,我以去孤兒院,憑我上輩子的本事,考個什麼學校都不成問題,努力鍛煉身體,當個兵什麼的應該不是難事。

就在我還在盤算這自己的小九九的時候,男人已經來到了門口。

「卿卿。」他聲音啞啞的喚著我,「知道自己錯了嗎?」

「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冷冷的看著他。

「不認錯你就不要進這個家門!」他轉過頭用力的關上了門!

我就這樣一直跪在雨中,我對自己說,這一跪算是還了你給了這個身體生育之恩,以後我們各不相干了!

雨漸漸變大,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逐漸冰冷,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楮,刺鼻的藥水味,讓我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醫院,手上掛著點滴。明明蓋著棉被,是覺得很冷,一定是被雨淋感冒了。這個身體真差,以前的身體爬在冰冷的水里幾天幾夜都不會生病,現在淋個小雨就病病歪歪的,以後好了得加強鍛煉。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我的父親走了進來,還有那個被稱為陳阿姨的女人。我們三個人在病房里都沉默不語。不一會,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和一個年輕的士兵推門走了進來。

老人先是來到病床前模模我的臉,然後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他揮揮手,年輕的士兵走了出去。

「老二,我不管你的家事,但是卿卿,我要帶走。」老人目光炯炯有神,聲音底氣十足。「不論如何,她是我們江家的人,就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卿卿在雨中跪暈過去,大院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是不爭的事實!」老人頓了頓,「看樣子,卿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小陳的,我覺得她不適合待在你身邊。」

「父親」男人低頭,想要爭辯,老人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我抿抿干燥的嘴唇,用低啞的聲音平靜的訴說著,「我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我是誰,他說他是我的父親,是我記不得了。听您的話,應該是我的爺爺吧。我說這些,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相信我,我非常願意和您一起生活,如果你也認為我是在說謊,那麼」我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相信老人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盯著他的眼楮,心中一片平靜,不去期待就不會失望。

老人的嚴重閃過一絲的莫名,「失憶?」

「是啊。」我點點頭,嘲諷的揚起唇角,「失憶了。是」我咬咬牙,頓了頓說,「爸爸不相信。他說我自己跌下樓梯然後誣陷給這位額陳阿姨,說是她推我下樓。」看了看男人,然後垂下眼瞼繼續說著,「以這麼說吧,是以這麼說吧,爸爸。」最後兩個輕而低沉。

老人沉思了半刻,「不管如何,卿卿出院跟我回去,就這麼定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床上,沖著老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堅定不悔的說,「爺爺,我不管以前叫什麼名字,我都想改名叫景致,我不要叫卿卿。」說完我又開始重重的磕頭。前世我叫徐景致,這輩子我還要叫景致。我喜歡這個名字。

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卿卿不要叫卿卿,卿卿不要叫卿卿

老人的眼神變得復雜,卿卿是對家人的昵稱,眼前的孩子居然要撇掉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對老二的意義非凡。老二他

男人伸出雙手抓住我的雙肩,「為什麼不叫卿卿,為什麼不叫卿卿!」最後忍不住吼出聲。

我冰冷的眼神刺骨的射進他的心,「因為我當不起,你也不配。」說完打掉他的雙手,拔掉手背上的針頭,「爺爺,我們走吧,今天我就出院。」說完穿著拖鞋披著外衣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老人起身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兒子,想要說話,卻咽了回去,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房間。

我抱著雙膝做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眼神有點渙散。要不要挽回,要不要去努力?我努力的搖搖頭,他不信我,不信任我。另一個聲音反駁,也許這個本體的主人以前是愛撒謊的?不管如何,血脈相連,至親不是嗎?不對,前世的父母也是至親,不還是漠然對待。

感覺到腦袋上有個手掌,我抬頭,是那個老人,是爺爺,他拍拍我的腦袋,示意我跟著他上車。

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不遠處,我隨著他上了車。

二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了部隊大院,挺在一幢小二樓門前。「卿卿,」老人頓了頓「景致,到家了。」他對我改名的舉動默認了。

老人吩咐警衛員去買一些日用品給我,然後徑直走進了書房,我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老人進了書房後,坐在沙上,保姆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就出去了。我安安靜靜的站在牆邊看著窗外的夕陽,我們兩個人都保持這沉默,久久不語。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爺爺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好?或者是冷血?」看他不接話,我繼續說,「是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的時候,看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說著奇怪的話,然後莫名其妙哭的時候,看見一個自稱為我父親的男人對我咆哮的時候,我也害怕,迷茫。我不知道過去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想過一個全新的生活,只是如此。也許以後會一個又一個我曾經我熟悉卻陌生的人出現在我面前,一個或許是我曾經翻過的錯或者是什麼別的事件生的時候,我會恐慌。如果父親的關愛是奢望的話,那我選擇不去抱有幻想,那麼就不會失望。」眼淚從我的眼里開始滑落,我開始有點歇斯底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道理我懂,如果您也給不了我,那麼我便不會去乞求,我會堅強的一個人走下去。」

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皇城根附近開了所國際學校,教學模式和質量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只不過要住校。」老人的看著我的眼神是復雜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胡亂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眼淚,「好,我去。」

「小虎一會回來會準備好你的一切日常用品的,明天讓他帶你去辦手續。」老人語重心長的說,「多接觸一些人也許你的想法不會這麼偏激了。」

我垂下眼皮,呵呵,思想偏激,原來他還是以為我失憶是假的,是在胡鬧。「如您所願。」我迅速的平靜了心態回復了安靜。「我先出去了。」我沖著眼前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感謝他為我做的,也算是斷了我最後的遐想。

我轉身,走出書房,扭斷最後一絲紐帶,心回復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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