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香港回歸了,舉國都在歡慶,而我和宋柯還有大院里的幾個孩子卻被專機送到了中緬邊境的一個基地,美其名曰是體驗什麼叫真實的戰場。這里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有傷員從前方戰場被抬回來,活著的是幸運的人,死者只能已矣。這些孩子們被鮮紅冒著熱氣的鮮血嚇呆了。這就是戰爭,保衛家園的戰爭,他像個巨大的絞肉機,把每個投入其中鮮活的靈魂攪爛。為了在後方過著安逸生活的我們,這里每時每刻都能有一個鮮活的生命消逝。這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我的心再一次被震撼,我又想起那抹綠色的身影。
這里的訓練要比以往刻苦很多,同時特種兵還給我們講解一些關于潛伏的知識,听的其余的人新奇不已,並且在駐扎地不遠處的叢林中,居然隱藏著為數不少的一組人。想起,來的時候,沒有人現在這些鄉間小路的旁隱藏著士兵,听了教官的講解,大家有些躍躍欲試。幾個孩子商討,晚上要偷溜出去潛伏,讓這些專業的特種兵來尋找,宋柯興致勃勃的參加了。而我,因為肚子痛,並沒有參加這次活動。這一夜,我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腰酸肚子痛讓我大腦變得遲鈍了很多。第二天早上,強打起精神往醫務室走。這一路上看到的人比平時少了很多,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我也並沒有在意,這里經常有緊急任務。來到醫務室,我向醫生要了幾片去痛片,就又回了營房。
也不知道宋柯他們怎麼樣了。
遠遠的望見草坪上有一架直升機正在緩緩降落,我停住腳步。直升機里的身影好像是宋爸爸!
未等飛機挺穩,他打開艙門跳了下來。看著他神色慌張的往指揮樓跑,我的心中冒出一種不詳的預感。管不得許多,我連忙往宋柯的營房跑去。
營房里空空的,床上的被子還是整整齊齊的放著。我得出結論,他們一夜未歸。皺著眉往指揮樓走,他們不會出事了吧。想一想又覺得不能。這周圍到處都有崗,怎麼能讓他們幾個出事。能是昨天出去被抓到了,指不定在哪里受罰呢。
我把心放回肚子里,來到指揮樓。想去問問宋爸爸,出了什麼事情,讓他這麼匆忙。我輕手輕腳的來到三樓的會議室,門口的列兵看見來人是我,才沒出手,我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里面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進我的耳朵。
「怎麼會跑出去?不是都有崗的嗎?怎麼就能讓幾個毛孩子跑了出去!」是宋爸爸的聲音。
「昨天駐守317地區的小隊接到臨時緊急救援任務,因為任務急,沒等接替崗位的人來就先行離開,這幾個孩子應該是趁著這個空檔走出去的。」另一個聲音解釋道。
「那人現在在哪?」是江翰辰的聲音。
我越听越不對勁,難道這幾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听到走廊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連忙站好,來人是連長,手里抱著個箱子。他站在門口敲敲門,喊了一聲,「報告!」我連忙躲到列兵的身後。是我又好奇箱子里裝的是什麼?于是壓低了帽子跟在連長後走了進去。
連長走進去,沖在做的各位敬了個軍禮,把箱子放在桌上,「報告!這是今天早上有一個小孩送到禁區,指明說要交給最高軍事長官!經過檢查里面沒有危險物品。報告完畢!」說完又敬了個禮。
我用眼瞄了一圈,最低都是上校了。宋爸爸是中將,他讓警衛員打開箱子。有鞋子,有襪子,衣服,帽子,手表里面零零散散的東西很多,警衛員一個個的往外拿,當拿出一個黑色鏡框的眼楮的時候,我愣住了。是我的眼楮,我記得我當時把它放在了宋柯的口袋里。最後拿出的是一個透明的小口,里面裝著的是半截手指。還有一封信。
在坐的人看過從箱子里拿出的物品後,再看到那半截手指,臉色變得煞白。警衛員打開信,檢查之後遞給宋爸爸,他看過之後交給江翰辰。江翰辰看完之後一拍桌子,「是緬甸的馬家。抓了五個孩子,名字都寫出來。江寧,宋柯,洪佔波,田宇,謝懷?f,就是昨天跑出去那五個。要求交換馬旗雲和皮坤那幾個人,就是前段時間被我們抓獲的幾個馬家毒販。」
「馬旗雲是無論如何不能交還的,我們還沒有挖出內部的毒瘤。放走他,愧對我們那麼多犧牲的同志。」宋爸爸語氣堅定,「我們以先交換一部分毒販,穩住對方,然後在派遣營救小隊進行營救,而且人數少一些,也相應的減少營救的困難程度。」
「就這麼辦吧。」大家一致同意。
「那麼我現在去安排交換人質和營救行動。」特種部隊大隊長說。
「就這樣吧。」宋爸爸點點頭,其他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會議室,除了五個孩子的家長。我跟在連長後面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營房。听宋爸爸的口氣,這次人質交換勢必不能全部帶回,那麼被留下當作人質等待營救的勢必就是宋柯了,依照宋爸爸的性格,這是肯定的事實。他不會讓別的孩子留下的。分析出這些,我的下一個念頭是我要去救宋柯。
我開始在心中盤算。首先,我不知道宋柯他們現在在什麼位置,其次,特種部隊有什麼作戰計劃我不知道,他們武器裝備和行動能力要比我強,第三就是我要如何走出這個基地。這是我首先要面對的三個問題。
先解決身體上的問題吧。我來到醫務室,和醫生要了一些止血藥,消炎藥,退燒藥。把藥放進口袋里,若無其事的散步來帶特種部隊作戰會議室,果然在里面布置交換人質行動,商討營救方法。我大搖大擺的推門走進去,坐在後面的座位上。大隊長看著我直皺眉,我任性的說,「被抓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要知道你們把他們救出來的。」鑒于我的身份,大隊長決定忽略我這個人,繼續開他們的作戰會議。
我面上裝作不在意,心里卻牢牢記住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直到大隊長大屏幕上放出軍事專用的地圖,我顧不得在裝,拼命的用眼楮盯著這張地圖,要把這上面所有的刻進腦子里。大隊長對我的舉動很是奇怪和好笑。這張作戰地圖是他們特種兵內部專用的地圖。上面有很多專業圖標,除了受過訓練的特種兵,其他部隊的人都看不出門道。我拼命盯著一張看不懂的地圖的舉動讓他覺得真的很好笑。
很不湊巧,我以前的保鏢,有一位曾經是特種兵中的精英,他曾經教過我很多特種部隊里學習的生存技巧,同時也教會了我看這種軍事題圖,估計那個時候他不認為我有機會看到這種地圖吧。
「馬家在緬甸有三處老巢,一個靠近邊境,剩下兩個藏進深山中。根據分析,馬家二號人物馬旗宇,他不像他大哥,有些膽小,所以他會要求在離馬家寨最近的307地區要求交換人質。人質交換以後會以最短的時間走直線返回馬家寨,沿途布置層層的防御接應。那麼我就不能在中途下手進行營救。只能等待他們返回馬家寨之後的當天晚上動手。是必須在那天晚上動手解救人質,否則第二天就會有直升機把人質送往深山里,到時候我們就會失去人質的位置。」大隊長指著軍事地圖分析道。
另一個人開始布置任務。「待確認人質交換地點之後,a對出,繞路而行,務必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馬家寨外圍,天黑就開始營救行動」後面的話我就沒往心上方,徑自琢磨自己的事情了。如果說他們解救出宋柯,我就與他們匯合,一起撤退,如果說營救失敗,我就來個二次營救,估計馬家的人也想不到會有第二次的營救。
等他們作戰會議結束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營房跑。大隊長看著我搖搖頭,到底是孩子,估計去听他們開會也就是一時的好奇,最後還是坐不住,一結束第一個跑出去。
回到營房,我在屋里猛做運動,直到感覺**熱乎乎,鮮血噴涌之後才趴在床上。這幾天因為是月經期,才會腰酸肚子痛,我利用這點,準備大搖大擺走出基地。
我在腰間圍了件衣服,虛弱的往醫務室走。剛一進來,醫生看見我煞白的小臉,連忙問,「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我臉上浮現一絲紅暈,露出尷尬的表情。旁邊的護士姐姐看著我的表情,在看看我圍在腰間的衣服,瞬間明白我的狀況,他把男醫生推出去,靠近我悄悄問,「是不是那個呀?」
「是呀是呀!」我連忙點頭答應,順便解開圍在腰間的衣服給她看,褲子後面紅呼呼的一大片。
「怎麼這麼多啊?」連忙搬來凳子,放了厚厚的棉墊子,讓我坐下。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就只有腰酸肚子疼,我來醫務室拿了點藥,想吃點就過去了,誰知道成這樣了。」我表現的很害怕的樣子。
「你都吃什麼藥了?」護士姐姐繼續追問。
「就吃了點止痛藥,別的沒吃啊。這幾天剛要了點消炎藥和退燒藥。身上有點熱,我就要點準備著,還沒吃呢。」
「得了。我去打報告,還是把你送出去吧。這呀,刀傷,槍傷,什麼傷都能治,但是你這婦科內傷啊,還是出去吧。你還是個小姑娘,這都是一群大老爺們。」
「謝謝姐姐。」我連忙點頭答應。護士姐姐讓我在這里等著,她去申請。一會男醫生走了進來,徑自忙自己的事情,也沒多問我,估計是護士姐姐走的時候交代過他,怕我不好意思叫他少問少說話。
過個二十來分鐘,宋爸爸就來了,著急的問我這是怎麼了,我扭扭捏捏的不肯張口,護士姐姐對著宋爸爸使了個眼神,他才想起我為什麼不好意思。他想了想,就拍板定下,讓人送我去附近最進的現成醫院。去的人便裝去,送到就回來,不要留人守著。
我心中點頭,是的,是的,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宋爸爸的內心活動我以猜測一二。馬家現在已經又人質在手,就不會在這方面下功夫了,如果有人守著我,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如我一個人來的安全,在加上我是個半大的女孩子,就更安全了。等他們完成行動之後在把我從醫院接出來。他想到了方方面面,卻算不到其實我是個定時炸彈。
護士姐姐給我換上當地女孩子的便裝,又拿出雪花膏油脂,從地上捏起一些細灰放在一起攪拌均勻之後往我的身上臉上抹,又給她自己的臉抹上一些。做這些之後她對我說,「這樣你就跟當地的女孩子差不多了,注意不要用熱水洗,我在你身上抹的這些東西用冷水是洗不掉,用熱水洗還得用力搓才能洗得掉。」交代完之後她去換衣服。等她出來之後我們兩個被送上了車,開往離此處最近的z縣縣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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