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小姐!」一個壯丁上前插話。
辛雨柔朝那壯丁一笑「是否如我推測一般?」那壯丁義憤填膺的大聲道「卻是在白姑娘床下暗格里找到了死去的江小姐!」
江莊主記得顫抖,指尖顫顫地指向白芷「你…」
「眾位莫不是忘了我這二弟子乃是個痴兒?如何害人?」薄子玉一語道破,白芷看了他一眼。
辛雨柔聞言柔柔一笑「子玉此言差矣」她轉身對翠竹說了什麼,翠竹會意,拿出一份紙張,丟到了白芷的臉上「可這若從未痴過又做何解釋?」
白芷驚恐的看向辛雨柔像在看個怪物,她終于知曉所謂大難臨頭的意思了。薄子玉皺眉「柔兒何出此言?」
「子玉看看那札記不就明了了,何必又要柔兒多費一番口舌。」辛雨柔眼光如刀。
薄子玉從容地走到白芷面前揀起那名為札記的物什,辛雨柔一邊悠悠說起「仇人的女兒愛上了彼為仇人的兒子,可笑」
「薄長風當年並非自然死亡在江湖武林中成了個禁忌,無人再敢提起,只因薄大俠實是被仇家所陰謀害死,而這仇家卻偏偏是他信任的友人白竺!」
「白竺本想將薄家滅口卻不想多了子玉你這個漏網之魚,于是白竺便演了一出家破人亡的好戲,將年僅十歲的長女白芷送上上清派謊稱家破人亡」
薄長風的臉色越來越冷,最後化作一道道利刃割向無法言語的白芷。
江莊主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上清派師門不辛!此女已犯殺孽!薄掌門打算如何處置!」
薄子玉躊躇不說話,辛雨柔不痛不癢地加了一句話「若是此女出世,江湖必然又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那麼當年薄大俠的努力豈非白費,眾多正義之士豈非做的是無用功,子玉你莫非想做這不孝之人,武林的罪人?」薄子玉深深地看向白芷,做著決策。
江莊主雙目圓睜「若此妖女在敝派,豈不是污濁了薄大俠辛苦創建的上清派!」一昧猛齏藥一下。
薄子玉閉了閉眼,「上清派白芷,心狠手辣,殺孽頗重,故,以上清派掌門起誓,逐孽徒白芷出門,終生不得踏進上清派半步」
說罷背過身去「此人已非我上清派弟子,要殺要剮,與我上清派無關」
「既然此女已非上清派弟子,老夫便要親手手刃仇人!以慰我女在天之靈!」江莊主從牆上拿下一把劍向白芷走去。
「爹!」江慕嵐卻在此時擋在了白芷面前「白師…白姑娘一介女子如何突破眾多保護在大姐身邊的侍從,此事不妥!」
「嵐兒,讓開!」江莊主看著女兒「她是妖女!」
「不讓!爹你不可胡亂殺人,姐姐若泉下有知亦不會安生!」江慕嵐死死的護著白芷,背過身去解她手上的麻繩「逆女!」江莊主大吼一聲,指尖一動江慕嵐便軟軟倒在他懷里。「來人,將小姐送回房中,無老夫批準,不可踏出房門半步!」
白芷冷笑,這一個個的根本就是設計好了圈套等她鑽,江慕嵐良心不安想終止這出鬧劇,卻被軟禁,怕是這出鬧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柔弱的辛小姐吧。她用力一掙,繩子應聲而斷,她的手腕間血紅一片,趁江莊主不備,將其點住,一個翻身,挾持了辛雨柔,場面頓時一片慌亂,她卻忽略了辛雨柔的一抹詭笑。
「放開她。」兩人冷冷的對峙,直到辛雨柔用力推開了瘦弱的她,撞向薄子玉,眼看劍尖便要沒入,她卻一個摔倒,摔在了薄子玉腳邊,而劍,直直沒入身後白芷的身體里。
她踉蹌著倒退幾步,低下頭看著胸前的劍,看見了辛雨柔得意的笑容,復而抬起頭對著薄子玉燦然一笑,在他呆滯的眼光中,單手握緊劍身,鮮血從她手中溢了出來,她還在笑,突然,用力將劍往身前一推,一口鮮血噴在了他白色的衣袂上,宛若一朵盛開的花朵,鮮紅欲滴。顫抖著身子坐在地上看著他笑,唇慢慢嚅嗕幾下,笑著倒了下去。
她懂唇語,因為是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如今卻成了道別的言語。
他倒退幾步,她說,薄子玉,我要你,一輩子,不安心。
她沒有哭,她在笑,笑這世人的無情,笑那人的絕情。
世人皆道魔道中人心狠手辣,又怎比的過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中人的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流失在指縫,又落空。
「薄子玉,如果白芷還能夠重活一次,我希望,她不要再愛上一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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