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起身,懶洋洋地坐在床榻上,眼楮微眯,像一個搪瓷女圭女圭,抬起胳膊,任由千洛給她穿衣,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她之前的男裝已經不知蹤影,現在只剩下一件中衣,臉上的renpi面具也早就被千洛摘掉。
千洛舉止輕柔,將每一件外衫都細心整齊地為她穿好,有條不紊,甘之如飴……
「那天單槍匹馬闖邪羅門的是你?」想想她在邪羅門里听說有人闖進來的時間,和千洛趕來救她的時間,再加上那恐怖的實力,不難想到是千洛。
「嗯。」
「你沒有受傷吧。」畢竟敵眾我寡。
「放心吧,沒有。」不過人類當中能有那麼厲害的角色,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那斗篷人呢?」斗篷人和他一定對上了,不然憑那些蝦兵蟹將牽制不了千洛那麼久。
千洛的手一滯,「跑了。」當初覺察到依兒有危險,他便沒有戀戰,這才給了那人乘之機。
「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雖然知道依兒是故意跟韓辰走的,但這次是在是太危險了,他險些失去了她。
「哦。」這次的確是她考慮欠佳,低估了邪羅門門主的實力,不過倒是獲得了邪羅門門主就是斗篷人這一重要的消息。
最後系完腰帶,穿好衣服的莫依向千洛的懷里蹭了蹭,「洛,你穿紅色衣服也很好看,不過我更喜歡白色。」
「紅色?」千洛皺了皺眉。
「就是你來救我那天穿的啊。」一身紅衣的他看上去有些邪魅,不過她喜歡。
那天……他穿的應該是白色,只不過……「那衣服是被血染紅的。」
「什麼?」莫依突然直起了身,「你不是說你沒受傷嗎?」
「別人的。」
他當時是有多瘋狂,為了找到她,以最直接的方式血洗邪羅門,與斗篷人對峙時也一定招招致命。
莫依當時不在場,雖然知道場面一定很血腥,但還是沒有腦補太多。直至後來她偶爾听人談起這件事,那人面帶恐懼,一直在說,那就是屠殺啊、屠殺啊。
「害怕了?」他不應該跟她說這些的。
莫依搖了搖頭,「我也殺過不少人,更何況,你是為了我。」那些人既然進了邪羅門,便是敵人,對于敵人,換做是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的蠱……有解?」千洛伸手抬起莫依的手臂,拉開衣袖,上面有一條淺淺的紅線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相比幾天前顏色紅了幾分。
「這是……」沒想到這蠱竟然在她的手腕上留了印記,看這顏色,應該是越接近百日越艷麗吧,「這蠱,恐怕只有那斗篷人解得開。」
千洛心中一冷,「是什麼蠱?」
「噬魂蠱,若是百日後不得解,變回失去魂魄,變成傀儡。」莫依停頓了片刻,「若是有那一天,請你殺了我。」她不像自己的身體受人擺布,更不想傷害他。
「不會的。」千洛說的異常堅定,魂魄是她活著的唯一憑證,他不會讓她消失在世間,若真到了那地步,他願意用他的靈魂換她無恙。
莫依也不是會輕言放棄的人,既然所有的蠱都源自苗疆,那她有必要去一趟,那里或許會有人解得開,不過能性微乎其微。
對于蠱這種東西她雖然從未接觸,卻也知一二,蠱既然是由養蠱之人以血養成,解蠱之時恐怕也需要以養蠱人的血為引,而以斗篷人的性格來講,取他的血恐怕比登天還難。
「過幾日我們去趟苗疆。」千洛也是知道一些的,苗疆的始祖已然作古,他的後輩們鮮少有所作為,這也導致苗疆的蠱術一代不如一代,但看那斗篷人的蠱術應該已經超過了那位始祖,苗疆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
「好。」千洛所說的正合她的意,還有九十幾天,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地剝奪她的靈魂吧。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莫依的心里盡是感動,穿越到這異世,有一個人願意用生命去疼她,願意為她遮風擋雨,她終于理解了什麼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小小呢?」小家伙當日被石塊砸中,應該傷的不輕,只是不知道千洛把它安排到哪里去了。
「它只是受了些皮肉傷,我安排它去了一個地方。」他把它丟到那里之後,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練就足夠的本事就不要留在依兒身邊’。
而憐的莫小小自知理虧,加上自己也想變強保護莫依,便在冰天雪地里開始了慘絕獸寰的歷練生涯,每日與不同的靈獸做斗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有的靈獸都覬覦著它珍稀的身體,為了活下來,它不得不睡的極少,保持時刻警惕,否則一不小心變回被撕成碎片。而且這里漫天冰雪,食物極少,無奈之下,它只好每天吃著靈獸的肉,混著白雪充饑。
其實莫小小不知道,千洛把它丟在這里,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莫依送給他的布偶‘小洛’上的那根刺眼的金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千洛絕對不會讓莫小小好過。
所以莫小小每天都要苦逼地活在追殺與被追殺之間,偌大個冰雪仙境,之間一個金色的毛球整天跑過來跑過去,面目猙獰,爪不留情。
莫依只當莫小小是被千洛安排閉關修煉去了,想都沒想過是它去挑戰這種充滿原生態的野性生活……
千洛溫柔地位為莫依梳好頭,便抱著佳人品嘗聶乙冥新研究的菜品去了。
飯桌上,考慮到莫依剛剛痊愈,聶乙冥做得盡是一些清淡、開胃的菜,很是合莫依的意,直到肚子吃得圓滾滾的才肯罷休,反正她又不怕胖。
她現在是在洛王府,千洛找到她之後派人給家里報了個平安,便將她留在了這里,她是不知道千洛是怎麼說的,女圭女圭臉爹和哥哥們居然沒反對,就這放心地把她放在狼窩里了,咳咳,雖然大部分情況化身為狼的是她。
「玄冽呢?」千洛應該已經將他的身世了告訴他了吧,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奪回皇位?還是默不出聲?
知道莫依是想要問什麼,「他說,既然他父親不願意讓他知道當年的事,便是放下了,雖然他沒打算奪回皇位,但也不會放過害他父親的人。」
「那……玉璽。」那塊玉璽是她按照玄冽給的地圖找到的,以說是他父親的遺物,她雖然愛財,但玄冽是千洛的手下,她也不好霸著不還。
「你留著就好。」
「好的。」哈哈,**oss話了,寶貝歸她咯。
看著莫依一副小財迷的樣,他倒是願意再讓她開心一下,「你的食樓已經在南瑜國開張了,要不要去看看?」
開張了?沒想到劉掌櫃的效率這麼快,當然啦,這里面少不了千洛的幫忙,「好,我們去看看。」
兩人上了洛王府的馬車,一路上悠悠哉哉地到了南瑜國最為繁華的地段,光看路人的衣著,就知道這里往來的盡是些達官貴人,在莫依的眼里這些都是肥羊啊。
一進食樓的門,莫依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小姐,洛王。」看見自家小姐和洛王在一起,劉掌櫃算是知道當初小姐為什麼非要在南瑜國開分店了,也知道為什麼他們一來,這洛王就四處幫襯著他們,他甚至都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把食樓重心移過來。
「劉掌櫃,你怎麼在這?」
「小姐,這里剛開張,這幾天小的過來帶一帶這里的掌櫃的,畢竟我們的經營理念和其他的酒樓還是有差別的。」
「嗯,過幾天我再撥些人給你。」既然這里已經建成,血魂的人也是時候安插進來了。
劉掌櫃自然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人,起初小姐跟他提起時,他滿臉的不置信,他也是混過江湖的,小姐年紀輕輕的就有了自己的組織,實在讓他不得不佩服。
「你忙你的吧,我四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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