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鳳凰林情愛雙修
「阿生……」納蘭囈語。
段阿生含著笑意,溫柔滿目。她的女子,在夢里,喚的,是她的名字。「我的裳兒。」她這樣說。
段阿生掌心溫暖覆上納蘭的背,這女子,只有在她懷里,她才安生。
納蘭再次喚了一句阿生,段阿生神情專注,望著她的眉目。此刻的納蘭,半睡半醒,睡衣朦朧。青絲倦繾,柔情滿溢。
薄衫掛在身上,香肩半露,隱約景致撩撥人心。段阿生止不住輕咽,呼吸有片刻的急促。她的裳兒,便是這樣,讓她移不開眼。
這一年里,習慣了執手相擁而眠。昨夜一度春風,納蘭睡得有些昏沉。陷在段阿生溫暖柔軟的懷抱,手里是她安放的掌心,這般依賴,是專屬于段阿生的。此時的納蘭,眉眼如畫,眷戀情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帶著清晨的露水。
段阿生一時看的痴了,月兌口而出,「裳兒?」
納蘭睡夢里翻了身子,這一動,春光滿園,唇畔泄出半點低吟。玲瓏體態,馨香縈繞。
段阿生突然想起那一夜的落紅,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顆女兒心化成了一灣春水。徐徐流淌,繞過一座叫做納蘭的小橋,舍不得離開,只願傾了所有。
唇角泛出一抹壞笑,指尖微涼,劃過女子吹彈可破的肌膚,段阿生的唇吻上她的眸,親吻淺淺,愛意綿綿。
這親吻一瞬讓納蘭驚覺,但感受到身旁俱是熟悉溫暖的氣息,她想著醒來,但眼前人已然動情。她在心底無奈的笑了笑,她的阿生,幾時變得這般孩子心性,像偷腥的小貓,偏偏,在情愛里,自尊心甚強。恐怕,自己醒來,這人便又是面上和緩,心下糾結。
納蘭索性閉上眼眸,不知是自己絕艷的睡顏勾引了某人。段阿生伏在納蘭柔軟的身子上,觸手溫香,眼底,是漸生漸起的情潮。這把火,就是這樣,在無意里燒了起來。
不過,納蘭在心底暗想,這心性雖是有些孩子氣,但這手法呀,誠然是熟練到了極致。納蘭的身子,段阿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于是,本是清醒了的納蘭,又怎麼招架的住熾熱的愛?
薄薄的小衣月兌落,段阿生單指抬起了納蘭白皙柔女敕的下頜,溫柔里帶著一絲情急,吻上了納蘭飽滿柔軟的唇,忘情的親吻,流連忘返。
納蘭忍不住低吟,被抬起的下頜以及漸漸升溫的身子,有意無意的恭迎,段阿生舌尖輕掃,納蘭一霎戰栗。暖玉溫香,段阿生就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女子的善意。
她們的相處,有時兩個人就是一個人,因為熟悉,因為了解,這些,皆源自愛。
「裳兒?」段阿生靜靜念道。
納蘭緩緩的睜開雙眸,依稀可見眸里的動情。她的瞳孔里,此刻倒映著她的阿生。原來,她早已醒覺。為了某人裝睡,又為了某人動情。
「這一世多麼珍貴,讓段阿生遇見納蘭。」
白發女子用心的親吻,這親吻,幾近溫暖了她一世的淒涼苦楚。纏綿交錯,納蘭是段阿生的妻,段阿生亦是納蘭的人。
風涼洞,溫暖如春。洞里洞外,一方暖情,一方冰冷。
她二人,上得山來,拋卻俗務,略過了世人的冷眼,體味了情愛的真摯,是再也不肯分離。可偏偏,越涼醇說,「她二人若在一起,我一世都不能安寧。就是死,仍會想念自己的求而不得,夢里繁花。」
黃小一站在她的身旁,听她靜靜的說完這句話,「涼醇,你因何執著納蘭呢?」
越涼醇一身淒淒,青衣蕭索。「為何,偏不能是我的暖心人呢?」她說這句話時,是悲戚,也是不憤的。她尚未懂得愛,便一心執著成了痴,黃小一看著她,心里復雜,卻不知該如何說。
追其緣由,實是越涼醇身世太苦。自幼背負血仇,而後親手殺了養育自己長大的師傅。她冷情,卻渴望著一個暖心人的出現。黃小一心想,人人都愛納蘭,先有段衍生為她重新做人,後有納蘭承君為她保駕護航,如今,就是涼醇也要為她痴迷。她不禁想問那人一句,納蘭紅裳有什麼好,值得這麼多人惦記?
越涼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喜歡一個人,哪里是因為她的好,她是她,她能出現,就已經是恩賜。」黃小一驀然抬頭,越涼醇雖痴,但絲毫不傻。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是她甘願。
從拼著重傷手刃影煞樓主,再到穩住孤落大局與雲桑聯盟,越涼醇心里圖謀的,不是山河,也實非名利,她圖的是一個人,是一份暖心的情。她一時想不明白,越涼醇錯在哪里,但看著她就像是看著蠶繭。作繭自縛,肆無忌憚。便是越涼醇。
這或許,便是太妃明知她身份,明知她意圖,卻一心重用,甚至不惜得罪朝中重臣。她要的,便是越涼醇權勢遮天,然後,才能將她看的更緊。
越涼醇一身青衣,清俊消瘦,開口便是轉移了話題。「太妃那里如何說?」
黃小一一怔,拉回思緒,「太妃傳來口諭,于大計無礙,可便宜行事。若有差池,司徒謝罪。」
越涼醇極為輕松的笑了一笑,「你看,太妃娘娘都不擔心,小一何必愁眉?」
黃小一苦笑,卻也是展了眉目,舒了顏。
「我倒想知道,那群王爺會給我一個怎樣的交待。三個要求,缺一不可,即使違逆了太妃,做不到,雲桑也便沒有了可結盟的必要!」她話音突然冷了下來。
逼段衍生下山,迫納蘭歸國。她想的,便是如何拆散二人。
黃小一無奈,「你這樣又何苦?」
越涼醇眸眼有些淒涼,「如你所說,若不拆散,你說,紅裳會看到我嗎?」
我只想讓她看到我,哪怕出于恨,我也想試一試,讓她愛上我。
不知是哪一日,江湖傳出一個消息,這消息一出來,便足夠人震驚。浣花侶江湖再現,收了明王一對承情劍,始從雕花山走下來。
若說這浣花侶,師傳徒,徒傳眷侶,男女雙修,以互補精氣為要。世代守在雕花山,一半入世,一半出世。若然有足夠的看的上的酬勞,浣花侶也不介意出山行事。此次明王親請,說起來也是花了大把的心思。
有人言,明王請浣花侶下山是為了對付絕頂山上的段裳二人。
雕花山,絕頂山,都是隱士靜修的聖地。雕花派與樊山派,說起來也有一番淵源。雕花山有一個嚴格的禁令,遇絕頂山樊山門人,避!
這樣的禁令,說不準是有多少年了,一代一代傳下來,也不知當初的師祖與那絕頂山樊山派有何糾葛。不過,這樣的一道禁令下來,不知情的還會以為是雕花山怕了絕頂山。由此,世代的雕花山門人對絕頂山多少存了些敵意。
這一代的浣花侶能夠下山,除了那對承情劍,暗地里,或許還摻雜了私怨。
當日機關門圍攻,雲償為護段衍生,將絕頂山一丈老人搬了出來,後來,沉湘湖那前輩又問起段衍生與一丈老人的關系,由此,世人才知,段衍生乃一丈暮年收的小徒。
浣花侶向來神秘,不為外人知,此次明王請了這二人來對付段裳,實在是用心不純,居心不良。江湖一時沸沸揚揚。
赤接到消息便要上山稟告,接著就收到段阿生的止禁令。絕頂山入口,端然矗立著一塊石碑。上刻‘止禁’二字。字是主人的字跡,赤不敢違逆,反倒是加緊在絕頂山口防衛。主人如此,必是有大事籌謀。
如赤所料,在武林都在觀望浣花侶的時候,段阿生正處心積慮的在為樊山雙修之法費神。讓人驚奇的是,雙修功法為竟然是女女雙修!這不得不讓段阿生驚訝。
一丈老人最近在閉關,閉關前曾暗示了一句,若得功法大成,雙修之法可行。于是,段阿生便將心思放在了雙修之上。
這雙修有個奇怪的名字,情愛雙修。便是要一對有情人,在情愛里得到功法的提升。
如今的納蘭,被段阿生精心的養護,功力已經達到雙修的門檻。于是,雙修之日來的也是快。
絕頂山有一林子,名為鳳凰林。鳳凰盤旋,仙之預兆。鳳凰林後面有一鳳凰泉,傳說是為上古神仙溫養仙體的聖泉。這泉,是活泉。因了鳳凰泉的妙用,不知從何時起,成了門人水里修習的聖地。
順著流水淙淙,隱約可以看到兩抹幻影。
段阿生望了納蘭一眼,率先踏水而行,如履平地。隨手扯下黑衫解了里衣緩緩的在泉中央降下。冰肌玉骨,白發三千,如仙如幻。
水里修行,極度注重屏氣換氣的功夫,段阿生靜坐泉中央,神色不動。
納蘭見此,緩緩解下衣衫,紅衫飄落,隨即白色的里衣也飄落,赤著足,足尖一點便入了其中。
兩人雙掌相交,精氣凝神,已然入境。
納蘭修心初穩,故而阿生要做的便是護她周全,所要承擔的便也重了幾分。雙修之法,便是心意相通,合二為一。
「裳兒只需固守靈台,一切事由,盡然放心。有阿生在。」
納蘭心領神會,只听的段阿生一掌打出,整個鳳凰泉就要沸騰起來。
「封神!!」
作者有話要說︰情愛雙修呀∼∼嘖!
咳咳,最近很忙,抽出時間寫文,話說這一章寫了兩遍……汗!之前寫的一章丟了……話說丟了自己的文就像是丟了孩子一樣,讓我好生郁悶了會兒∼∼然後∼重新來過∼∼
為本人的笨感到羞恥╮╭請讓我憂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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