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無雙開始修煉《東方不白》,翌忻提示了幾句方位對于修煉的益處後,就由著練無雙自己修煉,人界九城中,沾月城是唯一一座沒有boss的城池,何況現在正文劇情還沒有開始,翌忻絲毫也不擔心會遇到什麼特殊事件,日子過得悠哉。
不過……有道是,人不找事,事來找人。
這一天翌忻還在百無聊賴地強化自己身上清心咒的咒印時,他就听說,城中有客人要來了,掐指一算,明見山掌門以下幾位二百五十代弟子要往這里來。秋亦寒是第二百四十八代。
明見弟子似乎有要事前來通知沾月城主,但到達城中時,卻只四處游逛,檢查警惕著什麼。翌忻怕見面後他們不認識自己,在練無雙面前露餡,于是以「我出山是秘密,不能讓底下弟子知道」的理由,跑去了醉生樓。
醉生樓這個地兒,明見弟子是絕對不能來的,算算時間,今晚或者明天,明見弟子就要和練無雙見面了,剛好他以體味一下青樓的曖昧氣氛,在這里呆到後天再回去。
翌忻未改變容貌,直接坐在了醉生樓正中舞台之下,周圍還有許多人,他微笑著看著台上的表演,有男有女,明見葷素不忌,男女也不忌,翌忻暗搓搓地興奮,想看些更勁爆的節目。
兩三支舞蹈過後,翌忻先前見過的那位名為玉香的老鴇,登台揮著帕子笑著宣布,「接下來就是今晚的主打節目了。我們樓里新進的一位小公子憐玉,今晚要掛牌他的初|夜,各位客官,有意者競得啊!~」她曖昧一笑,領著眾藝伶下台。
翌忻這才猛然覺周圍的人很多,原來今晚是新倌掛牌日。想到自己文中曾經描寫過的香艷歌舞,他饒有興趣地想看看這里推出新倌的節目。
新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被人抬上了台,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被綁在一根粗木樁上,全身赤|luo,僅有下面的重點部位被粗粗的麻繩捆綁遮掩,而身體上,稍細的麻繩不知是為了綁縛還是為了裝飾,一圈一圈纏繞在他細致女敕白的肌膚上,纏繞著雪中紅梅,粗魯卻美麗,看著台下人都是書生打扮卻掩蓋不住眼中的欲念,憐玉的眼圈紅著,這樣楚楚憐的姿態,若非翌忻知道沾月城中最忌販賣人口拐騙風塵,也會以為他是被逼無奈。
接下來就是競價。
因為沾月城中人附庸風雅,並不願像別城中人一樣直接喊價,于是類似拍賣會一般,舞台旁放著一摞摞的牌子,每個牌子上寫的都是「加五兩」,也有一些牌子上寫的是「加十兩」、「加二十兩」等……不過並不多。
「五兩!」
「十兩!」
「二十兩!」
「三十五兩!」
龜公按著台下人舉牌一遍一遍地報著價格,憐玉的眼圈越來越紅,神態也越楚楚憐,只是他一言不,身體也只微微顫抖。翌忻看他神色不似作偽,掐指想算算他是否有什麼苦衷,只是不知是因為自己力量被封印了,還是憐玉與他有糾葛,他怎麼也算不出來關于憐玉的事情。
如果憐玉真是無辜的,那他小說中的設定就又出現一次bug了,應該不會這麼杯具吧……
翌忻撐著下巴看著台上,決定先靜觀其變,觀察一段時間。
龜公價格報到「四十兩」後,就沒再往上漲了,一兩銀子就足夠一戶人家一月的開銷,四十兩對一般人來說已算得上是天價,沒個數十年是攢不了的。
憐玉仍然一言不,翌忻看了眼那標了四十兩的人,書生模樣清朗俊秀,並非十分好看,但也還算過得了眼。
就在龜公準備把人判給那書生的時候,兩個人火急火燎地沖進來,道︰「四十五兩!!」
憐玉面上浮現出焦急,眼中淚光也閃現,求救一般地看著那兩人。
眾人在那兩人踏進樓內時便嘩然,沾月城中大呼小叫,是件很失禮的事情,縱使在青樓中,他們也這麼堅定的認為,看見那兩個闖進來的少年男子年紀不超過二十,衣著瀟灑,背上背著把桃木劍和把鐵劍,一群人知曉他們是修道之人,因著自己無法修道,不悅的心思就更加明顯了。翌忻皺眉,這兩人好像是明見山的……
但是龜公卻沒有不悅,「四十五兩!」
先前那俊秀的書生生氣得也舍棄了價碼牌,叫價︰「六十兩!」
兩人對視一眼,道︰「六十五兩!」
書生更大聲音地道︰「一百兩!!」
其余的人目光便都投在他們身上,看好戲一般。沖進來的兩人又氣又怒,他們出門一趟不過是為了傳遞消息,怎麼能會帶這麼多銀子,身上總共也才一百兩,而他們要比書生價高,更不能。
其中一個人咬了咬牙,解下背上長劍,道︰「此劍價值五十兩,我出一百五十兩!」
書生臉紅脖子粗地硬聲道︰「我出一百六十兩!」
另一人也解劍,「兩百兩!」
書生牙齒都快咬碎了,「兩百五十兩!」
「……」
「一千兩。」
「……」
「……」
滿室寂靜,n雙眼楮齊刷刷地盯著翌忻,翌忻淡定地在注目禮下重復了一遍,「我說,一千兩。」
書生走到他面前,警惕一般地道︰「閣下是誰,為何要與我作對?我父乃汴京城府尹,你與我作對沒什麼好處。」
翌忻挑眉,「汴京?」他記得設定的時候,人界雖然還有皇帝,但是皇帝的威信只在除九城外的城鎮,人界最大的九城中,除卻汴京,各地都是以城主為尊,皇帝不修道,而城主卻是以修煉成仙的。
書生道︰「不錯!」
翌忻道︰「我不認識你爹。」←←
書生瞪大眼楮,「你……你……我爹是汴京城府尹!!」
翌忻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不認識你爹,何況這里是沾月。」
此時龜公已敲了三次那鑼,沒有人再比翌忻出價高了,直接高聲宣布︰「憐玉今晚為這位公子所有!」
「你等著!」書生氣憤得一揮袖子就便走,他身後的兩個小廝也急急忙忙跟上。
翌忻淡淡看了一眼明見山的那兩人,上去解開憐玉的繩子,月兌了衣服給他披上。憐玉好像是被嚇住了,一動不動,而明見山的那兩人已不想顧什麼門規道義,緊緊盯著翌忻,隨時準備直接搶人。
翌忻輕輕伸手探了憐玉的內息,不要說修為,連經脈都被截了,他不能說話甚至只是因為修為被制啞穴被點。
翌忻一下就怒了,媽蛋竟然還真的違反他書中設定作奸犯科??你說這些人作奸犯科犯什麼不好?偏偏要違反他書中設定……我類個大叉叉!
老鴇紅光滿面地一臉笑意上前來迎接他們上樓,準備讓他們*一度。
翌忻卻是忽然沉下臉,道︰「玉姑娘,你還認識我?」
老鴇嚇了一跳,這才現金主竟然是頂頭上司的人,道︰「城主的師父,當然……當然認識……」
翌忻道︰「你還記得城中世代相傳的忌諱?」
老鴇老實地道︰「忌販賣人口□□擄掠……」
翌忻指著憐玉道︰「那這個孩子是誰?被你們搶來這樣糟蹋?」
老鴇連忙擺手,手中美人扇「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不敢不敢當然不敢!……我們沒有搶啊……是他自己願意的。」
翌忻指尖閃過白光,在憐玉身上點了十來下,道︰「她說你是自願的,我問你,你是自願的?」
憐玉咳嗽了兩聲,嗓子有些沙啞,又憤又淚,「自然不是!」
翌忻看向老鴇,等待她解釋。
老鴇一跺腳,「哎喲喂小祖宗,你自己說要掛牌的,事到如今不能不認賬啊,昨個兒你還和城東的劉公子喝了七八杯酒,說今日要賣初|夜的……」她焦急地看著翌忻,道,「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啊,不信大人你以去問問城東的劉公子。」
憐玉道︰「那不是我!我和師兄們今早才踏入城門,結果我就被擄了!」
翌忻一下子想起那明見山的兩人,看來算不出憐玉身份,是因為和他們有糾葛了,想到這里,翌忻有些想捶自己,變成神之後,有些思想就像入了骨髓一樣,比如說……順應天命順其自然,如果不是因為他骨子里現在浸透了這四個字,他在推測出憐玉與他有糾葛時就躲得遠遠的了,哪怕注定還是會有糾葛,他也要能躲多久躲多久。
明見山的兩人還在猶豫,他們覺得翌忻似乎是要幫他,不過萬一不是,他們現在不搶人就來不及了。
翌忻小小地威脅了一下老鴇,順道透露出些憐玉的背景,給了她一百兩銀子打,讓憐玉直接跟那兩人走。
明見眾人互相抱了一下,一齊向翌忻拱手,感激地道︰「這實在……大恩不言謝,還不知閣下姓甚名誰,日後相見也好有個招呼?」
翌忻回眸一笑,「不必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也算是你明見山的人。」
明見山眾人︰「……」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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