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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又踫上肥羊了。男人暗暗琢磨著這次要宰多少。
「你他媽跟老子說什麼鳥語呢,沒看到撞到老子的閨女了麼?趕緊給老子賠錢,要不然老子報警了!」男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囂張的態度令車里的少年感到厭倦無比。
粗糙滿是髒污的手拽住司機,硬是要逼著他給錢。
司機也惱了,同時心里的害怕也在不斷的增加,不是害怕男人拉著他去見警察,而是害怕在這里跟他耗時間。
如果是平時,浪費再多的時間對于他來說也無所謂,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少爺在這里,要知道,他最反感的便是浪費時間,如果再繼續跟男人糾纏下去,必定會觸怒少爺,而惹他不開心的後果,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可以賠錢,錢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是關鍵不在于賠錢,主要是他根本就听不懂男人在說什麼,兩人之間的語言不通,根本沒法交談下去。
男人看著司機臉上的恐懼感逐漸增加,心里不由樂開了花,本來他還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會害怕警察,畢竟這些人一看便知道是什麼樣的身份,可是見他一提警察就嚇成這樣,真的是宰對了人了。
他是認定了能開得起這麼好的車又有這麼高貴氣質的人必定非富即貴,能多宰一點是一點,宰完了再回去收拾那個賤丫頭,不過這次她做的這件事還真是幫了自己一個不小的忙,竟然撞了上這麼大的的一個金主。
「放開他。」低沉冷寂的聲音傳來,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凜冽和狠絕。
這道聲音冷,很冷。似乎能夠凍到人的骨子里面去。
司機終于松了一口氣,男人抬頭望去,卻見從第二輛車子上走下來了一個男子,個頭很高,身形也極是矯健,臉龐英俊,黑色的瞳孔中帶著令人心悸的寒冷。
他的臉色極是不悅,就好像是被人觸踫到了某種底線一般。
男子下了車,一步一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緩慢的步伐低沉無比,像是承載著沉重的重量一般,他抬頭,看了眼貪婪的男人,眼眸微眯,令人看不真切。
男人以為他是下來給自己送錢的,心里不由愈發高興起來,連帶著語氣都開始不自覺的上揚起來,「我也不訛你們,就賠這個數好了。」男人伸出五個手指。
從車上走下來的男子依舊沉默不語,定定的望著那張因貪婪而變得扭曲猥瑣的面孔。
男人以為他是不懂他的意思,直接了當的開口說明,「五千塊,不多。」
「呵……的確是不多。」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一如既往的上揚,魅惑狂狷。
五千塊相對于他們而言,真的的確是不多,甚至,那都不能稱之為錢。
男人被他的氣勢所嚇到,五千塊對于他來說已是個天文數字,能宰到五百塊他也很知足了,但此時見眼前的人對于他提出要求賠償五千塊這個數字來絲毫不動的臉色,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錢,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拿一樣東西來交換。」男子玩味而不屑一顧。
「什麼東西?!」男人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只要能夠得到這五千塊的賠償,又有什麼是他不能舍棄的呢。
「你的……命。」男子剛剛說完這句話,下一秒鐘,就見一把黑色的東西抵在了自己頭上,男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心跳驟然漏掉了好幾拍。
那是一把槍,一把真真實實的槍。
男人剛才囂張的氣勢頓時無影無蹤,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渾身在不停的發顫,看著眼前沉重的殺氣,男人愈加驚懼無措。
只是心里雖然恐懼,但表面上仍然是做足了功夫,他可不能因為自己害怕就白白浪費掉五千塊錢。
「你他媽的拿著把破槍嚇唬誰呢,你以為老子是被嚇大的嗎?怎麼,撞了人不想賠償醫藥費啊?!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男人強忍害怕,仍然滿口髒話,如果說此刻的他不害怕是假的,他害怕,很怕。但是事情既然開了頭,就算是演戲也必須挺到底。
雖然他仍舊是一副無賴的樣子,但明顯也失去了剛才囂張強硬的底氣,他心里清楚,抵在他頭上的那不是把玩具槍,那是把真槍,貨真價實的槍。
只要眼前的男子稍微動一下手指,也許他就會立刻變成一具尸體。
他料定了這個人不會在大街上選擇動手,而此刻又面對著金錢的誘huo,還是裝著一副不害怕的樣子。
眼前的男子臉上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男人說的話似乎對他根本就構不成絲毫影響,他的底線不在這里。
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這個男人,在他的眼里,連一條狗都不如,所以,他不會介意他說什麼,他介意的是,少爺會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估計以少爺平常的性格,痛痛快快的死去,或許是這個男人最好的下場。
男子眼中的殺氣愈發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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