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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沫看著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本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蹲在地上時間太久了雙腿早已經麻木不受控制失去任何知覺再次摔倒在地上,弱小的身子再次失去平衡,濺起了一地的泥水。
離著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看著她可憐的樣子,心有不忍,剛想伸出手將她扶起來,卻硬是被一記冰冷的目光而瞪了回去。
黑衣人不再心存憐惜,仿佛看不見一般,徑直從女孩身邊走過去,仿佛剛才從心里散發出來的不忍心是裝的一般。
只有他自己和其余的黑衣人知道,剛才的不忍並非偽裝,如今的視而不見也並非他所心甘情願。
但是,如果在接收到顧訣的那種目光後還不知死活的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那麼下場,是他遠遠想象不到的可怕。
「誰peng她一下,那麼就自己選擇一個結局吧。」少年沉悶的聲音突然之間夾雜上了一股莫名的狠絕,就像是在下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一樣,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話,卻也在無形之中宣告了他們如果peng這個女孩一下的結局是什麼。
直到顧沫長大以後,才明白他此刻說出的這句話的含義,那真的是在下達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
如果她能早些明白,也許寧願死都不會讓後面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可是偏偏,她明白的太晚。
等到她真正明白的時候,早已經有人因為她而平白無故的葬送了自己最珍貴的性命。
明明是一句听起來很普通的話,卻猶如地獄修羅般可怕。
錐心刺骨的寒冷冰涼,冷的徹骨,涼的麻木人心。
眾人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卻都不敢發出聲來,他們都知道,顧訣說的這個結局,不是要他們去死,而是要他們回到基地。
回到基地……遠不如死來的痛快!
他們都是從那個訓練基地走出來的,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多可怕,只要是活著出來的人,寧願死都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地方去。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敢反抗,也沒有人敢不遵從。
「知道了,少爺。」男人微微弓腰,聲音里有些顫抖,卻又不敢拒絕。
此時的顧沫並不知道,回到基地是什麼意思。
直到多年以後,他跟隨者顧訣回到那個所謂的基地,才終于懂得當初為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比死還要令人感到害怕一樣。
那時的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多年來所遭受的痛苦,與回到那個顧訣口中的基地來說,真的真的算不上什麼。
「上車吧,你跟我坐一輛車。」顧訣轉身上了車子,後面的那句話除了顧沫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在對誰說。
「快點!」顧訣看著久久未動的女孩,不耐煩的喚道。
顧沫看著車里精致而干淨的地毯,再看看自己滿是泥濘的小腳,怎麼也不敢上去。
車上的毯子明顯是昂貴的,那種看起來就不平凡的布料讓人一看就能夠感覺的出來價格不菲。
而再反觀看看她,一只腳早已經因為長時間的赤腳逃跑而磨破了細女敕白皙的皮膚,滲出斑斑血跡,另外一只腳雖然沒有血污,卻滿是泥濘的髒水。
蒼白的肌膚因為有了血水的混合而顯得愈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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