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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沫說不清楚現在自己心里的感覺,緊張、忐忑、慌亂……各種復雜的感覺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彌天的大網,將她緊緊包裹住,她掙扎不出,也不敢掙扎。
十年前的那場陰差陽錯,已經注定了她今日被困的結局。也許生活就是一場場的陰錯陽差,一場戲拉開,一場戲落幕。他和她之間,無法拒絕的是開始,無法抗拒的是結束。
顧沫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兩年前是一個開始,一年前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不管他做什麼事,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是她能阻止的,也不是她能抗拒的。
她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顧沫如往日一樣乖巧,主動上了床,坐在她的身邊。
顧訣對于她的自覺很是滿意,他就喜歡她這樣的性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
「訣……」在顧訣即將撕開她衣服的時候,顧沫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語氣帶著些可憐,好似是在乞求他做一件什麼對于他來說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一樣。
「嗯?!」顧訣不解,語氣疑惑而玩味。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顧沫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件事,他答應不答應,對于她來說很重要。
「說吧,什麼事。」顧訣的語氣還是一日既往的玩世不恭,甚至帶上了幾分好奇,是怎樣重要的事情,能讓她的小公主這麼緊張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讓羅伊德消失?」顧沫的聲音已經低到不能再低,甚至連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再說些什麼,提著對他來說怎樣過分的要求。
男人舒展的眉頭因為她的這個要求而忍不住微微皺起,凝結了一股壓抑的沉重,他問的嚴肅而深沉,「不讓他消失?怎麼,不舍了?」
除了語氣變了之外,顧訣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顧沫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好像是沒有的,因為他的問題里能夠听出來的只有沉重和玩味。
顧沫猜不透他現在的想法是什麼,一直以來她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不光她自己,大概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吧。
「嗯……」顧沫不假思索的「嗯」了一聲,可是在她反應到自己回答了句什麼話的時候,一張粉女敕的小臉頓時又變得蒼白起來。
緊張,使她愈發無措,「不,不是的!我不是舍不得他,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因為我而連累了別人……」一句話,她說的斷斷續續,一點都不完整。
「好吧,我答應你。」簡單的回答,卻是下了一個確定的承諾。
也許在沒見到顧訣之前,顧沫是不會認為一個人隨便一句簡單的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的。
顧沫深知,他說的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她知道,顧訣對于自己做出的承諾的重視度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所以他也從來都不會因為誰而輕易改變自己說過的話。
他說的話承諾過的事情不光是對于她來說是聖旨,于他自己而言也是。
既然他都已經答應了,那麼自己便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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