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冰冷的心髒,在剎那間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仿佛一汪潭水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卻不同于潭水的冰冷。
太陽沿著地平線緩緩升起,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床上女孩的臉上。
翌日,她在渾身的酸軟中幽幽醒來,目光習慣性的朝著床頭的鬧鐘望去,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嗜睡過。
顧沫習慣性的望向床的另一邊,也習慣性的面對他早已離開的事實。
唇角,苦澀的微微揚起。
好像從第一次開始就是這樣的,每次第二天的早上醒來,他都會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從來都不會主動留下來陪她,哪怕一次,哪怕一會兒。
一抹淺淺的微涼,撫過這個淡淡的夏夜,驚醒了一簾幽夢,蕩漾了一地的閑愁,一絲絲幽柔的憂傷悄然襲來,讓萬千縷的思緒在這靜謐的時刻隨風飛揚。
***
啼血般的曼陀羅妖艷的綻放著,透過豪華的水晶花房,投射出一抹淡淡的剪影。
顧沫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提著水壺,細心安靜的為每一株罌粟澆著水,那種專注而靜謐的樣子,就好似是流連于花叢中的天使般美好。
這個地方是她在這個豪華的牢籠中除了臥室待得最多的地方,水晶花房里的那一朵朵盛開的曼陀羅,是顧沫一直以來最鐘愛的花朵。
那種妖艷到極致的美,是顧沫一直以來的固執與執迷。
她妖艷,卻又嫵媚,不僅如此,還擁有著能夠致命的劇毒,她就像是天使,也如同魔鬼,更好似某個人。
這樣的花,擁有著太強大的迷惑,能夠在不經意間奪去你的生命,卻總是令你無法察覺。
顧訣專門命世界上頂級的設計師打造的水晶花房,總是讓顧沫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從某個時代中走出來的公主,置身夢境般的遙不及。
而顧沫是迷戀這個夢的,她迷戀這個夢,迷戀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如果有能,她希望自己能夠永遠在這個夢境中chen淪下去,永遠不要再醒來面對他的殘酷,永遠。
顧沫在花房中待了一天,整整一天。
她不想出去,不想出去面對那些骯髒與黑暗。
在這個牢籠里,最純潔高貴的地方,莫過于此了吧。
晚上八點,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一座城最美的時刻就是晚上,夜景籠罩,美到令人窒息。
夜色孤寂,彌漫著蕭條的荒涼。
黑暗中,皎潔的月光散著一層氤氳的光芒,反射在一張蒼白的臉龐上,沉沉的呼吸隨著夜風消散在空氣中,只剩下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顧沫澆完最後一株,留戀不舍的走出這個地方,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滴——」電梯門應聲而開。
電梯徐徐上升,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抵達了專屬于他們的樓層。
顧沫走出電梯,拿出鑰匙,開門,關門,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熟悉的過程。
驀地,擺放在茶幾上的一個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很精致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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