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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沫看著他,眼神茫然,她現在已經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到底是痛還是恨了,對于顧訣,她總是又痛又恨。
「好了沫沫,別鬧了,乖。」顧訣突然像是失去了耐心般,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起來,說著,便不容抗拒的將蹲在地上的那具瘦弱的身體抱起。
他的力度很輕,卻很壓抑。
明明是那麼溫暖的懷抱,顧沫卻在這一刻覺得,冰冷至極。
抱著自己的那雙手,是該有多殘忍啊。
她不知道那雙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她也不知道那雙手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只知道,那雙如魔掌一般的雙手,此刻,正溫柔的抱著自己。
顧訣將她輕輕的放在臥室內大到不可思議的kingsize大床上,自己也隨之躺下。
柔軟的床墊因為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而突然下陷,使得兩具身體貼合的更為密切。
在床墊下沉的那一剎那,顧沫突然覺得,如果他們陷入的是一個無底深淵那該有多好。
這樣,她就再也不用遭到他的控制,再也不會像個寵物般的活著了吧。
顧訣抬起手,撫在她嬌女敕的臉頰上,如同撫模著一件極具價值的藝術品一般。
修長縴細的手指堅韌有力,骨節分明,他輕輕的摩挲著女孩緊蹙的眉心,另一只手則溫柔的為她抹著臉上仍舊未干的淚痕。
可是,不管他怎麼溫柔,女孩清眸中的液體卻一直未斷。
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就像是價值連城的珍珠斷了線一樣,看的人心痛。
顧訣耐心的安慰著她,他溫柔的替她擦著眼淚,卻一句話都不肯說出口。
其實,他是想說一些好听的話安慰她的,其實,他是想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陪著她的,其實,他是想對她說一些甜言蜜語的,只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低頭。
男人的手突然從女孩的臉上撤了下來,顧訣不再似之前那麼溫柔,卻也沒有怒。
要知道,他是最煩別人在他面前掉淚的,不管是因為什麼事,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只要當著他的面流出眼淚,那麼必定沒有好下場。
因為顧訣習慣了堅強,他不喜歡懦弱,甚至對懦弱達到了一種病態的痛恨與厭惡。
但顧沫卻是唯一的例外。
所有人只知道她在他面前流淚他不會厭煩,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看到她哭的時候唯一的感情是不舍與心疼。
沉默是突然降臨的,電磁波被凝固在某個不知名的時間節點,耳邊一片死寂。
顧訣看著她偽裝堅強的樣子,覺得胸口突然就疼了,不是很強烈,卻很綿長。
淚水染濕了她的睫毛,也染濕了他的心髒。
月光從外面照進來,她臉上的無助于悲傷被籠罩在陰影中。
心髒像是瓶口堵了一塊青石,就這麼悶悶的浮不起來。
他的整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搖搖欲墜,卻沒有崩塌。
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顧訣狠的吻上女孩嬌女敕的唇瓣,最初的時候只是輕輕的親吻,隨著時間的流逝,輕柔綿長的吻越來越深,顧訣貪婪的含住她已經略有些紅腫的唇吮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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