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如坐針氈般地坐立不安,在屋里來回地踱著步子。
因為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失望。
那個爛人,為什麼還不死!周惜若的臉絕望中帶著一絲扭曲。
蔣芝濤身邊有高手保護!幫她辦事的人丟下這麼一句,在失敗了三次之後再也不肯接她的生意,當時下的定金,他也不肯退了,說手下的兄弟一個折了腿,一個斷了手,看病吃藥都要花錢,那點定金就算是診金吧!
周惜若恨得差點拿起茶杯就砸出去,但是轉念想到屋檐下面還站著丫頭和婆子,尤其是那個沈婆婆,是臨出時婆母指給她的管事,她不能在沈婆婆面前露出絲毫異樣。
所有的念頭都只是停留在腦海里,不敢作出來。
是,蔣芝濤,你為什麼還不死?周惜若氣得心口直疼,無力地看著來人壓低帽檐匆匆離開。
蔣芝濤幾次差點遭人暗害,蔣府的人並不清楚,甚至蔣芝濤自己都沒有覺,但是,卻引起了鄭健和陸川的注意。
不得不說事情真的很巧。
蔣芝濤幾次遭遇危機的地方都是綠衣棲身的那座**,鄭健和陸川因為唐韶的吩咐一直在暗處盯著**,看看漏網之人會不會再回來。卻沒想到幾次都現有人伏擊醉醺醺、意識不清的蔣芝濤,人還沒靠近,就無故被暗器傷得斷手、折腿。
高手永遠能現比別人多的玄機,鄭健和陸川立即現蔣芝濤身邊跟著的一眾小廝中有武藝高超的人,每一次都是一點寒光閃過,那些暗處的人就不能動彈,傷得鎩羽而歸。
幾次下來,引起了鄭健和陸川的警覺。
唐韶和陳靖安听說了這個事情,幾個人不由自主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難道是那個人?唐韶如此想,其他人也是如此想。
怎麼辦?陳靖安習慣性地看向唐韶。
分配一下人手……唐韶的話低低地,只供四個人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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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韶、陳靖安因為沈蒔之、楊縣丞的事情再次出現在許知縣的面前。
老實說,許知縣這幾天一下子老了許多,衙門里因為縣丞、縣尉的突然缺失,許多事情都需要許知縣直接處理,幸好雲肖峰得力,在旁邊幫他。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午就沒見到雲肖峰的人。
剛剛接了一對鄰居因為造房子打架的案子,他習慣性地想找雲肖峰幫忙,差人找了一圈都沒尋到人,急得他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結果被堂下兩家的潑婦吵得差點耳朵都震聾。
真正是鄉野村婦,許知縣之乎者也地說了一通,都耐不過他們扯著嗓門撒潑、打滾、哭叫,倒是讓圍在外面看熱鬧的鄉親們一陣好笑,個個用看好戲的目光盯著他。
他當場就拉了臉子,讓差役把兩個扭打在一起的潑婦分開了,各打五個大板,一听板子,那兩個女人叫喚地更高聲,各自的男人更是在地上爬著去攔差役的板子。
一時間,吵鬧聲,哭叫聲,喊冤聲,不絕于耳。
總而言之,一團糟,一團糟,鬧得他筋疲力盡。
後來他耐著性子勸了這個,哄了那個,外加板子威嚇,總算草草判了案,讓兩家人都退了下去,他離開逃似地回了書房,腦門方才清閑下來。
是**還沒坐熱,陳靖安和唐韶又來了,他的心弦一下子緊繃起來。
揉了揉衣袍,抬眼就見高大的兩個人已經進來,依然一個黑衣,一個藍袍,卻都那麼高挺英武,就算是最簡單的布料,也掩不住他們周身懾人的威勢。
到底是武夫!許知縣按了按疼的額角,笑容卻是爬滿臉龐。
「兩位大人怎麼來了?」許知縣起身迎上去。
陳靖安趕緊抱拳行禮︰「許大人,這些天多有叨擾,幸虧大人你古道熱腸,要不然,我們的案子也不能這麼順利地就結束!」
只能說陳靖安和人打交道還是很來事的,笑著和許知縣寒暄著,反倒唐韶就顯得呆板、不通人事,木木地杵在那邊,也不會說話交際一番。開場白完了,陳靖安也就開門見山——
「我們馬上就要押解犯人回京,其中楊縣丞雖然牽扯其中,但他並不知道案犯身份,所以才會做了一些罔顧法紀的事情,所以楊縣丞和沈縣尉的案子,我們都要交還給大人。」
許知縣听到要把楊縣丞、沈蒔之的事還給他,心底的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畢竟,如果查出什麼事情,他作為知縣,臉上也無光。
「哦,那甚好!甚好!辛苦兩位了。」許知縣自肺腑地笑。
「不過,這楊縣丞……不知做了何等罔顧法紀的事?」許知縣話鋒一轉,試探地問。
「他幫案犯造了假的路引!」陳靖安眼底露出一絲不屑,這個楊縣丞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給錢大中制造假身份,捏造了張姓的路引。
「什麼?居然有此事?太不像話了!」許知縣咽下了詢問楊縣丞奸殺民女一案的疑問,義憤填膺地對楊縣丞進行了一番沉痛地斥責,對于他膽大包天給案犯造假路引的行為表達了極大的憤慨,最後還順便表示自己剛剛上任,此事應該生在前任知縣任期內,自己對此事毫不知情,順勢撇清了關系。
一席話下來,陳靖安不禁對眼前這位許知縣佩服不已,看著許知縣一張一合、深情並茂地慷慨陳詞,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老謀深算。
「既然還案子,大人對楊縣丞如何安排我們都不會過問。」唐韶打斷許知縣的滔滔不絕。
許知縣悻悻地笑︰「不知兩位大人回京之後關于楊縣丞的事如何回稟?」許知縣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他並非我等此次目標!」唐韶搖頭,瞬間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陳靖安識趣地閉上了嘴,狗腿地看著唐韶話。
許知縣當即明白了唐韶的意思,楊縣丞的事情不會上報,怎麼處置還是由他們地方上決斷。
「好的,那楊縣丞一案就交給我吧!」許知縣腦子一轉,思路已經形成,爽快地接下了楊縣丞的事情。
「好!」唐韶點頭,干脆利落地起身告辭。
許知縣笑著將兩人送出門口,轉過身,臉上的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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