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長回到家里的時候,戴安茜正在安靜地織圍巾。柔和的燈光給她鍍上了一成暖色,整個人看上去安靜祥和。
听見開門聲,戴安茜放下手中的活計,「老公,你回來了?」
徐明長皺了皺眉︰「你怎麼又在做這個?」
他一向反對她給他織圍巾的。偏偏戴安茜在這個問題上很是執拗,堅持認為丈夫穿著自家妻子親手織的圍巾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徐明長卻不這麼認為。織的圍巾再漂亮也趕不上買的。她送給他的幾條,他一次都沒在外人面前戴過。此時,它們都不知被徐明長扔到了哪個角落。
「反正我今天閑著沒事,就想動兩針。」戴安茜笑笑,「老公,我親手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怎麼樣,我賢惠吧?快去洗洗手,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在外邊吃過了,你自己先吃吧,吃完了,我也有事和你說。」
戴安茜點了點頭。
沒敢像以前一樣問他,和誰吃的,在哪吃的,吃的什麼?否者,怎麼樣,明知道他在撒謊,還要問麼?
戴安茜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飯桌隨便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來到客廳的時候,她看到茶幾上正擺著一疊文件。
戴安茜不想給徐明長說話的機會,才從廚房里出來,就一臉興奮地說,「明長,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徐明長先是震驚,然後就板著臉,一言不發。
絲毫見不到興奮的神情。
「孩子打掉吧。」
「為什麼?」
「……」
「這孩子你肯定是我的?」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呵,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麼?網上到處都是你和凱瑞老總的艷照,你覺得我什麼意思?」
若不是今天白天,戴安茜听到了他和方以的對話,她幾乎就要開口辯解了。戴安茜此時沒說話,就直勾勾地看著徐明長,嘴角無意識地就勾起嘲諷的弧度。
徐明長一把把茶幾上的文件推到她的面前,「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委托律師寫好了,你看看,若沒什麼意見,就簽字吧!」
「等孩子生下來,做dna鑒定,我不離婚。」
徐明長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做什麼dna,實話告訴你,我早就做了結扎手術,根本不可能讓你懷孕。」
呵。
「你就這麼想擺月兌我麼?連做了結扎手術這種謊話都能說得出口。我和什麼人做過我會不知道麼?今天你和方以說的話,我都听到了。」
兩個人的氣氛有點僵。
戴安茜把離婚協議書一撕兩半,扔進垃圾箱,「我不會離婚,你們男人偶爾出軌很正常,我不怨你,以後的日子我們該怎麼過還怎麼過。」說完,戴安茜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的進了臥室,鑽進被子睡覺。卻是剛用被子把腦袋蒙上,淚就止不住流了出來。
之後一個月,徐明長沒出現過。
等他出現的時候,帶回了戴安茜最愛吃的小籠包。
戴安茜以為他想通了,興奮地吃了小籠包,之後一臉幸福地抓著徐明長的手放在她還未凸起的肚子上。
正當她興致盎然地和徐明長說她在這個月里給孩子起的名字時,肚子突然劇痛起來。
*
拿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看著戴安茜慘白的臉色,徐明長突然有些後悔了。
「老婆!」
戴安茜撇了徐明長一眼,這眼神冰冷帶著怒氣,竟讓徐明長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你老婆!」想著剛剛醫生對她說的話,戴安茜只覺得身體從里往外冷。
——夫人,你剛才吃了墮胎藥吧?
哪里有墮胎藥,她剛才只吃了他帶回的小籠包。為了和她撇清關系,他竟然下此狠手,早知道他這麼執迷不悟的想離婚,她又何必搭上她的孩子?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戴安茜只覺得悶的慌,她顫巍巍地穿上鞋子,扶著牆想透透氣。
窗子剛一打開,一個巨雷躥進屋子。戴安茜只听耳邊聲音巨響,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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