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瓊依著習慣早早起來練劍。庭院里很安靜,莢樹只剩下樹枝在干冷的寒風里隨著瓊劍尖帶起的劍氣抖動。
一股異風從後面傳來,瓊飛身閃過,縱身躍出五米之外。回頭一看,原來是藥,砸在莢枝上摔得粉碎,被染上的樹枝已經化成粉末,一地雪白。
「公主又淘氣了,要是我剛才順手甩個飛刀給你怎麼好。」瓊輕笑著把軟劍收在腰間,頭也沒回,淡然的在石桌旁坐下。
「軒轅將軍是不會甩飛刀的,你不用嚇唬我!」何歡兒從藏身處走出來,坐在瓊對面打量她,「看不出來,你穿女兒裝端坐的樣子也很有大家閨秀的氣息,你這面皮也是個禍國殃民的好料子,怎麼好好的女兒家不做,非要征戰沙場,你手上那麼多人命,夜里睡覺就不怕鬼來纏你?」
「勞煩公主費心了,瓊正是不想禍國殃民才拿起刀槍上戰場的,更何況我連手拿砍刀刺槍的人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什麼都沒有的鬼。」
「哼,早晚你要有報應的!」何歡兒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那我就等著,我有報應了公主也能開心些,不用每天勞神費心想著怎麼殺了我。」瓊臉上表情淡淡的,不甚在意的回望著她,好像真的盼望著報應來臨似的。然而,心卻在隱隱抽疼,世間有幾個女子會嗜血?即便有,自己也不是,人活著就有自己的責任,不是說你不願意就能撇清關系的。
「你……」何歡兒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小姐,我剛做好的桂花糕,還有蓮子羹,見你一早起來練劍,想必很餓了吧,快吃些墊墊胃。」柳絮端著托盤進了院子,輕放在石桌上。
「公主也來嘗嘗我家柳絮的手藝,半年沒吃到了,我是想念的緊。」瓊說著拿起桂花糕就吃。
「哼,本公主才不吃這麼低等的吃食。」何歡兒撅著小嘴兒賭氣,扭著身子不願意看她。
瓊也不理會,吃一口糕點喝一口羹,非常享受。
過了一會兒,何歡兒氣越來越大,糕點的香氣真的很誘人。昨天晚上賭氣什麼都沒吃,肚子早就空空蕩蕩的,是那軒轅瓊卻吃得那麼起勁,那麼香甜,讓她看得是越來越餓。偷偷地瞄了一眼那饞人的糕點,咽了咽口水,又倔強的轉回頭不去看。
瓊把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在心里輕笑一下,存了心要戲弄她一下,「柳絮,你這手藝又見長了啊,這糕點做得比半年前更香甜了,軟中帶酥,甜而不膩,這蓮子羹也是軟爛適口,嗯,真是人間極品美味!」
「那是,小姐不在我更要練自己的廚藝,就等著小姐回來做給小姐吃呢。」柳絮被夸,笑得見牙不見眼。
何歡兒听她們主僕一唱一和,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粉拳緊纂,一砸桌子,「軒轅瓊,你說會想辦法讓皇上收下我的,怎麼還不見你有行動?」
「哦,這個啊,一吃好吃的我就什麼都忘了,一會兒我再幫你想辦法。」瓊塞得滿嘴糕點,含糊不清的回應她。
「你……你誆本公主!」何歡兒氣得跳腳,一下子站起來怒視著瓊。
「好了好了,真是不識逗,本將軍一向言出必行,你只要照我說的做,我保證把你送進宮,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直接封妃。」瓊接過柳絮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又對柳絮道,「你把我那件壓箱底的素錦紫蘇琉璃裙拿出來,改一改讓公主晚上穿上,一會兒吃過飯咱們一起教公主彈琴舞袖。」
「是」柳絮點頭輕笑,明白瓊要用什麼辦法贏得皇上的歡心,不得不佩服。
「彈琴跳舞我指定比你在上,為什麼要你教我?」何歡兒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啞謎,很是不服氣,要說舞刀弄槍她是盲人,那撫琴舞袖,面前的軒轅瓊肯定是個瞎子。
「你的琴和舞達不到效果,我的琴和舞有魔力。」瓊笑著留下這句話就離開,只留何歡兒一人站在身後用眼光殺她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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