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暄的淚一遍又一遍的洗著她的臉,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的摯友竟然會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轉身,哭著跑出了房間。
秋梓漠抬頭,看向阮詩詩,眼中深埋著一種被叫做心疼的感情。
唐瀚則是拍了拍秋梓漠的肩,繼續保持沉默。
林桀然扶著有些站不穩的肖舊程,拿來一個凳子,讓肖舊程坐了下來。
阮詩詩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波瀾,她的雙眼十分的空洞,茫然,讓人看得很心疼很心疼。
「不能,好了嗎?」她平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但是釋珈從這聲音中听出了小詩的絕望。
「是的,阮小姐,不過您平時也要多做一些眼部運動,防止你的眼部肌肉退化。」醫生再次開口答道,話落,他看向肖舊程,「肖先生,那我先離開了。」
肖舊程無力的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離開。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阮詩詩硬擠出一抹笑,佯裝沒事的樣子,但她的淚卻在她的眼眶打轉。
沉默,房間內鴉雀無聲,氣氛真的十分的壓抑。
「哎呀,你們都干嘛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阮詩詩不習慣這種壓抑的氛圍,用手擦干了淚,笑嘻嘻的說道。
「你們都在這里陪著小詩吧,我去叫保姆給小詩做點飯。」肖舊程起身,走出了房間。
「老爸,我要吃你做的皮蛋粥!」阮詩詩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跟肖舊程撒著嬌。
「好,老爸親自下廚給你做。」肖舊程立刻應了下來,偷偷的抹去了眼角隱含的淚,盡量掩飾住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我去幫忙。」釋珈立刻跟上肖舊程的步伐,她害怕再在房間內呆下去她就真的會痛哭出聲了。
唐瀚走出房間,秋梓漠心知小詩愛的人是林桀然,即使他再怎麼心疼小詩,他也沒有資格說出來。
他的腳步微微的有些滯留,但最後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頃刻間變得十分安靜,阮詩詩以為人都走光了,于是下了地,雙手亂揮著,找著自己的拖鞋。
「我幫你。」林桀然扶住阮詩詩的胳膊,想要幫她找到拖鞋,誰知阮詩詩听到他的聲音猛的推開了他。
「你怎麼還在?」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她還是挺直了身子,不想讓他看到她頹廢的樣子。
「我幫你。」林桀然還是那句話,走過來想要扶住她。
她依舊是甩開了他的手,「林桀然,你從未喜歡過我,對嗎?」
林桀然的薄唇微微的動了動,帥氣的臉有些苦楚,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小詩知道,他是默認了,她不傻,她知道他對她的冷漠,「以前,我不顧臉面的表達對你的感情,我知道,你心中沒有我,但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打動你。」
她的眼淚從她無神的眼中滑落,連成一條美麗的串,她扶住身後的牆,「可是,現在我想放棄了,因為我成了盲人,我沒資格再去追求那麼完美的你。」
「所以,求求你,以後別再對我好,因為我會誤會。」
林桀然繼續沉默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他知道,自己對阮詩詩沒有多余的感情,因為他的心中,滿滿的只是那個她,那個永遠不可能屬于他的她。
「小詩?」釋珈推門而入,卻見到小詩和林桀然正面對面的站著。
阮詩詩偷偷的擦干了眼淚,繼續笑嘻嘻的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釋珈,我想要去廁所。」
「嗯,知道了。」釋珈把地上的拖鞋給小詩穿上,扶著小詩向衛生間走去。
林桀然看著兩人的背影,低下了頭,繼續沉默。
兩人從衛生間走出來後,林桀然已經離開,「小詩,你和林桀然怎麼了?」
「嗯?」小詩茫然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地面,「沒什麼呀。」
「小詩,你連我都騙?」釋珈有些生氣的說道。
阮詩詩依舊是低著頭,沒有其他的動作。
釋珈有些心疼,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小詩,「別忘了,我們是朋友。」
一滴晶瑩透明的淚,順著小詩的臉滑落到地板上,摔成了幾滴,就像小詩此刻的心,早已四分五裂。
等到小詩抬頭時,她早已哭成了淚人兒,她被釋珈擁進懷中,釋珈則一遍又一遍的扶著她的背。
「我和然學長,徹底沒有可能了……」阮詩詩哽咽著說,然後,她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釋珈。
釋珈听完小詩的敘述,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小詩做的究竟是對是錯,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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