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和我們一起走嗎?」沐子夜問道。
「不用了,我在這里生活了那麼久,也習慣了,習慣了這里的環境,這里的人。況且,這里的人還需要我,所以,我不想也暫時不能離開。現在外面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好好放手去干一番吧。」張嬸的眼神黯了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望著沐子夜和靳曉曉,道︰「曉曉性格天真,不了解外面世界的黑暗,希望你不要讓她卷入那種家族的爭斗之中。」說完,便像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
沐子夜不忍看見一個老人家如此悲傷,但卻也不好對這個老人家說謊,只得點點頭,有些猶豫地說道︰「我不能保證她不會卷入,但我能保證我會盡力保護她,而且現在還有比格爾學院這座象牙塔……」
「盡力就好,盡力就好啊,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沒錯,剛才何嘗不是老人家的一場考驗呢,一個只會說大話的人能有什麼作為呢?
「張嬸,你們這到底……?」
「曉曉你去收拾行李吧。」
「嗯,不過,你們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啊,張嬸,我可不是那些不諳世事的修仙道人,社會的復雜好歹我也知道好吧。靳曉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張嬸見了不禁笑了起來,伸出長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模了模靳曉曉的頭。
「傻孩子啊,張嬸已經老了,就不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出去闖蕩了,現在早已經不再是我的時代了,不再適合我這把老骨頭了。」听完,靳曉曉的眼中有了點點淚光,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緊緊地抱住了張嬸的腰,不舍、擔心和無奈從她的眼底一一浮現。
「張嬸……」靳曉曉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哭腔,「我舍不得你啊。」平時總是佯裝堅強的女孩在這時也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張嬸笑著拍了拍靳曉曉的背,笑道︰「好了好了,曉曉,咱們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你們還可以回來的不是嗎?」靳曉曉听了,轉頭望向了沐子夜。
「是啊,曉曉,我們還會回來的。」沐子夜無奈地說道。
「那好吧,那我,我去收拾行李了。」靳曉曉咬了咬嘴唇,然後轉身走入房內。
「張嬸。」看到靳曉曉走遠了之後,沐子夜看向了張嬸,「雖然說您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隱約猜到您的身份了。您,和十年前的事有關是嗎?」
「呵,小丫頭的眼光不錯。」好敏銳的洞察能力,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啊!比起他來說,曉曉的眼力就差多了,也許,這個決定並沒有錯。「十年前的事,就像你想的一樣,有著一個我們甚至十大世家都無法撼動的‘鐵幕’。孩子,你的母親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關于她的事我只知道一個地方或許可以為你解惑。」
「哪兒?」
「比格爾學院。或許是連院長都不知道的事也說不定。」
「多謝前輩提醒。不過我也希望您能听我一句勸,畢竟,有些事情,你我都知曉它是躲不過的。」
「我知道,但是,只希望能躲一時就一時吧,而且我也習慣這種平靜的生活了。」
「姐姐!姐姐!」在靳曉曉還沒走到房間里面的時候,小天、小易跳著跑出來,臉上閃爍著興奮的神情,「姐姐,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因為他們倆的聲音很大,自然傳到了張嬸的耳朵里。張嬸听了,不由得笑罵道︰「你們兩個小家伙倒是無情無義,現在這種時候跳得最是快活。」
靳曉曉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沐子夜伸手抱起了小天,道︰「兩只小猴子真是不听話啊,等到了我家看琉歌不收拾你們!」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陸霸集團總公司樓頂,一間寬敞的可以容納幾十人的空間中,兩個年輕的身影正在忙碌著,一個人在「u」形的辦公桌前,在辦公室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盆藍鳶花,散發著陣陣清香,對面是一扇有兩米寬的雙拉環的大門,而另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陷了一些進去,腿上還放著一台手提電腦。這顯然是一個大人物的辦公之地。顏色只有白、棕、黑,但是絲毫不顯得單調。華麗和樸素兩種相反的格調一同出現在了這里但卻一點兒也不沖突。「咚咚」細小的敲門聲在這樣一種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進來。」墨藍色頭發的男生開口說道。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然而在一旁的金發男生卻似沒有被影響一樣,手上依然快速地運動著。
「是。」門外的人回答道。然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
「您吩咐調查的關于莫家兩位小姐的資料。」
「嗯,放這兒吧。」在外人听來如此正常的上司與下屬之間的對話,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冰冷的話語字字都是命令的口吻,那氣勢更是令人不敢違抗,使那個下屬在與之對話的時候都不敢和他對視。
「等等,交個我吧。」金發男生開口道。
「是。」
待那個下屬離開後金發男生仔細的端詳著手上的資料,過了一會兒道︰「,這個資料還真好玩。」說完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嗯?麟」陸疑惑的望著林麟道。這資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居然讓林麟都能笑成那個樣子。
「這個二小姐實在太有才了!」林麟見陸一副半信半疑卻又好奇不已的樣子,便起身走到陸面前,伸手將資料遞給了他。
陸接過資料,隨手翻了幾下,當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忽然停下,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只見那頁上用加粗的宋體寫著「莫氏二小姐——莫憐從小對莫家人做過的事」幾個大字,而下面一排用楷體寫著「莫家二小姐從小性格頑劣,但因為是莫氏集團總裁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女兒,所以大家對她的以下行為敢怒不敢言︰她對莫家大小姐不恭不敬,還曾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大小姐背上畫過一只癩蛤蟆。她對莫家大少爺喊打喊罵,把大少爺當成奴隸,還曾叫大少爺幫她做飯,理由是廚子做的飯她吃不來。她經常和莫總裁吵架,說莫夫人貪圖莫家錢財等。不過,莫家二小姐對她親生母親十分尊敬,時常去祭奠她,而且她對下人也十分寬容。」「呵呵,還真是個奇女子啊。」陸感嘆道。
「你不覺得他其實和緣很像嗎?對想要保護和有好感的人好,但對討厭甚至于恨的人十分絕情。但做事卻比緣要明智得多啊。」林麟贊嘆道。
「你對她的評價頗高啊!」陸笑道。「把緣叫來吧,畢竟有些事情還是核對一下的好。」林麟這小子還真是越來越上道了啊,只憑借這短短幾句話就把莫憐的性格判斷出了一個大致。不過,有些細節上的問題還是沒有考慮清楚,還有就是那個職位林伯想要讓他接替還是有點兒距離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