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芸睜開厚重的眼皮,發現已經回到了別墅,正躺在自己的房間里。她只記得她的馬受驚了,然後是御修寒堅實的胸膛,後面發生了什麼,已經毫無印象。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支起自己疲軟的身體。
對面躺椅上,御修寒支著腦袋斜躺著,看上去已經睡著了。夏沐芸從櫃子里翻出毛毯,輕輕地給他蓋上。
月光下,他細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熟睡中的他,斂起了身上的戾氣,眉宇舒展開來,給他平添了幾分俊秀,仿佛鄰家哥哥一般。
相較那個呼來喝去,冷酷陰狠的他,這樣安靜沉逸的他,反而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腦海中閃過他跳上馬時的堅毅和果決,內心有點動容。那個眼神,無比熟悉,就像是沉澱在記憶深處被重新挖掘了出來。不管他曾經做了什麼,關鍵時候,他依然選擇了幫助她。
「我能做什麼,可以真正地幫到你呢?」她枕在躺椅邊上輕喃。如果有方法,她肯定願意試,如果能讓他忘卻那些恩怨,那該多好。
御修寒細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終于到了交流會當天,御修寒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一早便去會場。
「夏小姐,御先生派我來接你去美容院。」
「他人呢?」自從那次意外後,御修寒這兩天出門不再經常帶上她,倒是讓她有了點不自在。
「先生一早就去會場了。請和我們走吧。」
夏沐芸看他有些面生,但是御修寒身邊有哪些人她本來就不熟悉,就沒有多想,跟他走了。
在會場,雖然代理權已囊中在握,但是不知為何,他今天總是心神不寧。
「御先生真早!」
御修寒不用看都知道來者是誰,「我早是必須的,肖先生來這麼早倒是讓我意外,您重在參與的態度真是讓我敬佩。」
極度不友善的談話,雙方都心知肚明是為何。
肖義和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沒有因為御修寒的話而動怒,反而是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御先生,交流會結束前,這其中變數,你我都不可知啊!」
這話讓御修寒心中不安的情緒越來越重。他馬上撥通夏沐芸的電話,沒人接!
他繼續撥通自己的手下。
「寒少,我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夏小姐送到美容院了,現在正在門外等候,會按預定時間趕到會場。」
御修寒松了一口氣,貌似是自己太過緊張了,但是今天肖義和的態度著實不太對勁。
夏沐芸從更衣室出來,換上了特意為她定制的dior桃紅色抹胸禮服。粉女敕的顏色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細致通透。
「還不錯。」
「你怎麼在這里?」
夏沐芸光顧著看鏡中的自己,竟然沒注意到御修寒就坐在旁邊。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實在放心不下,一定要親眼看到她才安心,特意從會場趕了過來。
「怎麼不接我電話?」他不答反問。
夏沐芸拿過手機一看,果然,雖然沒存號碼,但是只許需看一眼就知道是他。「我在換衣服,手機放在外面了。」
其實她不說他也知道,他不過是想轉移話題罷了。「快上妝,我在外面等你。」
「嗯。」夏沐芸的心情莫名有些飛揚。
化妝師進來,與御修寒擦肩而過。
「小姐,由我來幫你上妝。」化妝師從口袋里掏出口布。
御修寒看看表,看來女人不止換衣服慢,化妝更費時間。他背靠車門,掏出煙。御修寒點煙的手停在了半空,剛才那個化妝師他好像在哪見過,按理說,他和這方面的人是沒有什麼接觸的。他快步沖回剛才的化妝間,哪還有夏沐芸的影子。他快速將整個化妝間查看了一遍。
「有沒有看到里面的女孩?」他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員工。
「沒有。」
他模模座椅,還有體溫,說明離開沒多久。
車庫!
等他沖出大門時,一輛黑色轎車從車庫中快速駛出,繞過他的車呼嘯而去。雖然很快,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司機的側臉,就是他。他迅速上車追了上去。
「老大,我被發現了。」
「別慌,按原計劃進行,你只要把人帶到指定的地點。」肖義和得意地掛斷電話,御修寒,你到底還是女敕了點。
這里畢竟是倫敦,對方比他熟悉道路,很快,御修寒就被甩開了。他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急速調頭開往會場的方向。第二眼,他看清了,那個人就是上次聚會上,站在肖義和身邊的人。